李雲熙命衙役將沈琴的枷鎖解開,然後毫不避嫌的拉著沈琴上了翁嶺的轎子。
人抬扛的大轎,寬敞的轎內珠翠裝點,描金繪彩,也不見怎麼晃動,行進甚為平穩,沈琴耳邊響的街道人群的笑論聲。
此刻他的心是有一絲放鬆的,儘管感覺自己像是“入了套”。
小時候,李雲熙善良可愛,討人喜歡。所以本能的,他還是覺得李雲熙就算長大了,城府深了,手段狠了,本性還是純良的。
李雲熙在他對面坐著,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沈琴,扇柄放在嘴邊,勾起一抹淺笑。
“方才見先生無半分驚訝之色,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吧,畢竟一個巡捕,怎能穿的起鶴氅,先生不揭穿,還陪本王演戲,當真是個妙人呢。”
沈琴笑了笑,第一眼就知道了。
“痛麼?”李雲熙目光停留在了沈琴頸部刺眼的血痕上,從懷裡取出一白瓶藥膏,“這雪草膏很管用,先生這般好看,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沈琴一看正是當年自己研製的藥膏,百感交集,他伸手想接過,李雲熙卻躲了下,擰開蓋子,
“你看不到,本王幫你塗!”
沈琴急忙拱手退讓,[草民惶恐!]
李雲熙看懂了他的意思,有些不快。
“喂,怎變得如此客氣了,本王命你別動。”
沈琴只能依了他。
指尖柔柔的將玉膏輕塗在傷處,有點癢癢的。
兩人靠的很近,為了塗抹方便,李雲熙還輕撩起了沈琴的下巴,空氣中莫名有種曖昧的氣息。
“先生驚鴻一跪,不為王侯將相,只為憐憫蒼生,本王心生敬佩。當然,本王也曾懷疑過,這才會喬裝試探,相信先生不會介意吧。”
無錯書吧沈琴豈敢介意,正欲表態,驕子突然向一邊歪了下去,李雲熙一時沒穩住,壓在沈琴身上,就這樣左臉貼右臉的以一種不標準的姿勢親到了一起。
這突如其來的力度還挺大,嘴唇壓變了型,鼻尖也撞的發痛。
兩人四目相對,眸子裡都有驚色。
“殿下,沒事吧,剛有兩個轎伕絆倒在一起了。”
劉青言掀開簾子報信,好巧不巧的看到此幕。
他愣了愣,趕忙關上簾子,當自己啥也沒看到。
沈琴先反應過來,又不好推開,閃電般的側過臉去,努力保持平靜,臉卻還是燒了起來。
未免太離譜了,前世經常被李雲熙親,可是現在,他已成年。
但他很快平復了自己,沒事的,只是肉碰肉而已。
李雲熙臉色微紅,眼神從驚訝變得輕佻起來,舔了舔唇,勾起了一抹獵人般的壞笑,
“先生真不愧是醫仙呢,嘴唇都是桂花蜜味。”
沈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想改變話題,卻又不能說話,尷尬的一批。
李雲熙笑著奉上手掌來,“看來想和先生交流,本王得快點學會唇語呢。”
[殿下找草民到底有何事?]
沈琴終於問出心中徘徊已久的問題。
李雲熙嬉皮笑臉道,“剛不是說過了嗎?本王就是看上你了。”
沈琴唇上勾出禮貌而淺淡的弧度,心道:[一邊去。]
“哎呦,不就是親了本王一下嗎?先生這臉怎麼紅的跟蘋果似的?莫羞莫羞!”李雲熙展開水墨扇,在沈琴的臉上扇著涼風,
沈琴見李雲熙耳邊的紅暈也沒褪去,覺得好氣又好笑。
“對了,先生現在還是戴罪之身,雖然死了一頭豬也沒什麼的,不過這翁嶺是個較真之人,先生還是先把這樁小事解決了吧。”
李雲熙眸子雪亮,語氣輕鬆,又靠在沈琴耳邊低語道。
“此事本王不便出面,以避袒護之嫌,不過,本王給你個友情提示,當時先生全心治病,忽視了很多細節,不如好好回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