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晏清姿已經幾乎是無理取鬧了。
晏父晏母都有些看不下去,想要出聲制止。
可是畢竟有關於孩子,細心一些總歸是更好的。
他們沒有繼續拒絕,只是讓幾人快些去醫院做檢查。
醫院是他們旗下的,暫且還屬於老爺子的管轄範圍,任何人都不可能對檢查報告動任何手腳。
晏清姿篤定孩子不會是晏非景的,看著他們抽過血後便離開了。
晏非景湊到尤晚身旁,壓低聲音道:“孩子怎麼會是我的?”
尤晚沒忍住一個胳膊肘敲在了晏非景的胸膛。
“怎麼,你是不是綠帽子帶上癮了,還是喜歡給別的男人養孩子,這麼不情願?”
“都不是,我只是很意外……”
晏非景黏黏糊糊地握住了尤晚的手掌。
“我做過親子鑑定的,結果並不是……他甚至不是你的孩子。”
不是自已的孩子。
難怪晏非景當初可以原諒自已,原來並不是大度,而是誤會。
他們二人突然明白了什麼,一齊轉頭看向了旁邊的小北。
小北嘿嘿一笑,撓頭道:“我,我只是,嘿嘿。”
“小北,誰教你做這種事情的!”
尤晚不由分說地將小北拉到自已懷中,隨後便是一頓揉捏。
小北連連討饒,一旁的晏非景卻視若無睹地無視了他的求救。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們是頗為恩愛的一家人。
但尤晚的鈴聲還是打破了這份溫馨。
尤母急切的聲音中帶著哭腔,她含糊不清地說著:“警察要帶走你弟弟,究竟是怎麼回事……尤晚,你快點回來。”
尤晚轉頭,不解道:“你已經動手了?”
“只是幫你提前了一下計劃而已。”
“那我們現在回去看看?”
“好。”
尤晚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開口道:“怎麼會這樣呢,媽,你彆著急,我們現在就回去。”
在當初回家的時候,尤晚就已經想好了之後的計劃。
她用五百萬逼著尤興走上之前那些不法的道路。
以尤興的能力,五百萬的單子他根本做不到。
而晏非景明顯也從中作梗,讓圈內人都不同尤興做任何交易。
尤父讓尤興進入公司,大抵就是為了讓之前那些爛賬全都算在尤晚的頭上。
而如今,尤興自討苦吃。
晏非景本著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思,將之前爛賬的資料一併全數交給了警方,今天是最後的期限,也是收網的日子。
二人一到公司,推開會議室的門,就看到尤興被警察按在地上掙扎。
“你們抓錯人了,我什麼都沒有做,我是守法公民!”
守法公民?
也虧尤興能說出這四個與他毫不沾邊的字來。
尤母急急忙忙地拉住尤晚,開口道:“晚晚,這次你一定要幫幫你弟弟!”
“怎麼幫?”
“你……你就說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反正非景有錢,是不會讓你去坐牢的,你弟弟年紀還小,他不能去坐牢,他還沒有結婚,你不能毀了他的一輩子!”
“那我的一輩子呢?”
尤晚反問,尤母卻說不出口。
她的一輩子,當然是為了尤興而犧牲。
答案顯而易見不是嗎?
尤晚冷冷地甩開了尤母的手,冷笑道:“所以,媽,你是在逼著我當著警察面前串供是嗎?”
“恐怕不行,因為我是守法公民。”
說罷,尤晚走到警察面前,繼續道:“之前提供給你們的資料全都準確,我會配合將公司流水提供出來,到時候再請工商局的人來做鑑定,至於他……就麻煩你們繼續調查了的。”
“尤晚,你還是個東西嗎?”
尤母終於明白,一切都是尤晚的圈套。
她發狂了一般衝過來,抬起手就要打尤晚。
尤晚倒是配合,還主動湊了過去。
巴掌落在了臉上。
尤晚往旁邊踉蹌了一步,輕笑道:“警官,我要報警。”
“不接受任何調解,而且我覺得耳朵有些聽不到了。”
尤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尤晚。
可是已經沒用了,她同樣被警察拷上了手銬,帶上了警車。
一巴掌不至於讓她進去蹲局子,但是足夠拖延她幾天。
有晏非景的幫忙,尤晚很快便證明了公司流水中出現的所有異常,都來源於尤父以及尤興父子兩人。
因為他們之間並未建立收養關係,所以尤晚不需要繼續供養他們。
至於公司,股東與仲裁雙管齊下,自然沒了他們的事情。
而小北的身世,也徹底被證明,晏清姿不得不再開一場酒會,當眾承認小北就是晏家的孩子。
至於曲汐夢,她大概是覺得沒臉,又或許是害怕晏非景將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全數說出,找了個由頭便又出了國。
尤晚手中突然多出了一筆錢,她本想將當初晏家給她的還給他們,可晏非景卻搖頭拒絕了。
“那是彩禮,為什麼要還?”
“可是……”
尤晚有些猶豫,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公司如今也可以正常盈利,她是不缺這一筆現錢的。
“不用可是。”
晏非景將尤晚擁入懷中,他的大掌覆在尤晚的小腹上。
“不如那筆錢用來打個賭吧?”
“黃賭毒不可以啊。”
晏非景失笑,曲指彈了一下尤晚的額頭道:“我賭她是個女兒,如果我贏了,那錢就全給女兒,如果我輸了,那錢就全給兒子,你覺得怎麼樣?”
“這不是都一樣嗎?”
“是一樣。”晏非景親了親尤晚的額頭,眸色溫柔:“早知道你懷孕了……我就不嚇你了。”
“所以,你胃出血那次,果然是嚇我的?”
“那成本未免也太高了。”
晏非景抱著尤晚,只覺得抱住了整個世界。
他略微往後仰去,尤晚被嚇了一跳,反手拍了一下晏非景的肩膀。
晏非景往後躲去,手卻按在了一處硬物上。
他愣了愣,將盒子抽出,臉上逐漸露出了笑意。
他一本正經地拉過尤晚的手,將盒子開啟,一枚流光溢彩的戒指便出現在了尤晚的面前,他小心翼翼地將戒指套了上去。
“這是什麼?”
“當初定製的戒指,上面有我們的名字。”
晏非景吻了吻尤晚的手指:“現在,你只屬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