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別人?”饒姐不解道:“難道你也不準備告訴小北?”
“至少現在不。”
尤晚搖頭,開口道:“我當時跟他說他爸死了,現在他一直這麼以為下去也可以。”
“你倒是心大,但是你能拿到樣本,應該已經跟孩子父親見過面了吧?”
“他不知道。”
尤晚心中其實也不確定晏非景到底清不清楚這件事。
如果他清楚,為什麼會騙自已說,小北不是他的孩子。
她心亂如麻,卻也找不到機會與晏非景說清楚,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天後,工作室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霍南星來的時候,尤晚正在忙著拍攝。
饒姐走到他身旁開口道:“先生,請問您是要預約拍照嗎?”
“不,我找尤晚,她還在忙?”
“嗯,最近客戶很多,您是?”
饒姐細細打量著霍南星,總覺得他有些眼熟。
“霍南星。”霍南星輕聲開口,輕車熟路地走到一旁的休息室中坐下。
饒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裡嘀咕了幾聲,將信將疑地繼續去忙手頭上的工作。
以至於等尤晚忙完回到休息室的時候,霍南星正端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致地盯著尤晚。
尤晚愣了愣,嘆氣道:“你又來幹什麼,我以為之前已經和你說清楚了,我們兩個是不可能……”
“我準備出國了。”霍南星難得打斷了尤晚的話,尤晚怔了怔,不解道:“你說什麼?”
“出國。”
霍南星唇角噙著笑容,慢吞吞開口道:“這次回來我沒準備留太長時間。”
“怎麼,只是為了慶祝我離婚?”
“是啊。”霍南星垂眸苦笑,“本來以為晏非景你們的關係已經徹底玩完了,說不定我可以就此撿漏,但看現在的樣子,你似乎離不開他了。”
“……我沒有。”
“孩子是他的嗎?”
對霍南星,尤晚從不願意撒謊。
一來沒有必要,二來,他們之間如果足夠坦誠,說不定才能繼續當朋友。
尤晚猶豫地點點頭。
霍南星卻像是如釋重負一般,搖頭道:“所以你準備一直留在他的身邊嗎?”
“我還不清楚。”
尤晚誠懇道:“小北畢竟在他身邊,我也不可能輕易離開,況且……我總覺得虧欠他。”
“沒想過他發現之後會有什麼後果嗎?”
霍南星又一次提起這個問題,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
尤晚頷首:“如果我不想讓他知道,那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你不能再這麼自欺欺人下去了。”
霍南星語調略微升高了些許,顯然也比方才急促。
“你根本還沒放下晏非衍,你繼續待在晏非景的身旁根本就是在折磨自已!”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尤晚!”霍南星低聲怒吼,卻又突然發覺自已的態度嚴肅了些許,忙軟了聲音道:“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介紹你們認識。”
“……他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
尤晚神色略哀傷道:“我嘗試過忘記他,但很難做到,包括現在。”
霍南星聞言,表情僵硬,他伸手抓住了尤晚的肩膀。
“我也喜歡了你很多年。”
或許晏非景也喜歡了她很久。
霍南星到底沒將這話說出。
他惺惺地轉移話題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忘記晏非衍,就不應該繼續和晏非景在一起了,你們應該分開,然後慢慢忘記他。”
“我……”
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尤晚愣了愣,起身走到門邊,開啟門後,卻見晏非景正站在門口。
她的心中閃過一瞬的心虛,有些焦急地開口道:“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以為你已經習慣我接你下班了。”
晏非景的視線往門內掃了一眼,冷笑道:“看來是因為你今天有客人在?”
“他……”
比起解釋霍南星為什麼在這裡,尤晚更擔心晏非景有沒有聽到自已剛才與霍南星的對話。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晏非景的表情,反覆確認他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異常後,方才又詢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你們聊了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嗎?”
晏非景伸手將尤晚拉到身後,冷冷盯著霍南星道:“不如也說給我聽聽,或者我讓其他人也知道,光鮮亮麗地霍總,喜歡別人的妻子?”
“你用不著對我這麼防備。”
霍南星起身,毫不顧忌地走到晏非景面前:“我今天來這裡,本來就是為了和尤晚告別。”
“你有這麼好心?”
“你覺得我沒有?”霍南星反問道:“或者說,你希望我沒有?”
晏非景仍舊警惕,尤晚幾乎確定晏非景沒有聽到自已剛才的話,她略鬆了口氣啊,幫忙解釋道:“他馬上就要出國了,今天確實是來跟我告別了。”
“哦,知難而退,看來霍總還有點自知之明。”
霍南星扯起唇角輕笑一聲,淡淡道:“誰知道我會不會回來,尤晚,如果想我,隨時可以聯絡我。”
晏非景的面色肉眼可見地黑了下來。
霍南星得償所願,轉身離開。
他走後,晏非景周身的氣溫仍舊冷得嚇人。
尤晚伸手拉了拉晏非景的袖子:“最近這麼小氣?”
“沒有。”
晏非景反手握住了尤晚的手掌,語氣卻有些彆扭:“你確定他不會再來找你了?”
“他不出國就要留下結婚,所以,應該有一段時間不會回來了。”
“嗯。”
晏非景總算是屈尊降貴地點了點頭,懷疑道:“尤晚,有件事你可以跟我坦白嗎?”
“什麼事情?”
“在嫁給我之前,你究竟……喜歡過多少人?或者說,你與多少人有過情史?”
“很重要嗎?”
晏非景點頭:“重要,我總要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突如其來到面前耀武揚威的情敵,上次那個什麼明星,他最近聯絡你的嗎?”
“他約了一套拍攝。”
“……不許。”
“別鬧了。”尤晚又扯了扯晏非景的衣服,“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人到你面前,說他們和你是情敵了,可以嗎?”
“更何況,我也沒要求你和我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