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非景他的心在你這裡,都怪尤晚不願意離婚,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臉,看不出你們才是郎才女貌嗎?”
“別說了。”曲汐夢蹙眉,“我可不願意破壞他們的家庭。”
“這笑話倒是很新鮮。”
一旁不合群的嗤笑打斷了他們嘰嘰喳喳的對話。
幾人沉默下來,回過頭卻見霍南星站在不遠處,手中舉著杯香檳,略微衝著曲汐夢抬杯。
而他的臉上,嘲諷意味格外明顯。
曲汐夢唇角略微抽搐,總算是穩住了情緒,驚喜道:“學長,你怎麼也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和你有什麼好說的?”
霍南星又嗤笑一聲,嫌棄地盯著曲汐夢道:“以前不記得我,現在倒是記得了。”
曲汐夢的臉上更為尷尬。
她與霍南星不算相熟,如果真說起來,當初霍南星大張旗鼓地追求尤晚時,她還假惺惺地去勸他放過尤晚。
奈何霍南星比她年紀大,一眼就看穿了曲汐夢的目的。
無非是擔心自已追求尤晚成功後,她的風頭會全數被尤晚搶走。
只不過當初霍南星沒有搭理她,這件事最終也不了了之。
如今再見,也算是有了過節。
霍南星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全然當做沒看到一樣開口:“這麼多年沒什麼長進,還是隻會當陰溝裡的老鼠。”
曲汐夢的指尖掐進掌心,許久才勉強緩和道:“我只是還沒來得及去打招呼。”
霍南星聳肩,不置可否。
他一句話沒說,卻已經將曲汐夢架在了火上。
而聽到他們對話的人不少,曲汐夢也只好硬著頭皮從旁邊侍者的杯中端起了香檳,穿過人群走到尤晚身旁。
她故作驚喜地開口道:“尤晚,你怎麼才來呀,爺爺唸叨你好長時間了!”
曲汐夢故作親暱地拉住了尤晚的手,讓她的視線正正集中在自已脖子上那套高奢定製的珠寶。
宴會廳中燈火通明,落在她脖頸的珠寶上,險些晃了尤晚的眼睛。
她略微側頭,淡淡將自已手抽回:“工作太忙。”
“最近這段日子你確實很出名呢,我本來還想著找你去拍一套照片呢!”
尤晚失笑,語氣從容:“還要拍?”
她真不明白曲汐夢究竟將自已當做什麼,不上網的原始人嗎?
曲汐夢顯然也聽出了尤晚口中的嘲諷之意,忙不迭轉移話題道:“女孩子都喜歡拍照嘛,況且……”
她有意轉動脖頸,項鍊更是熠熠生輝。
算盤珠子都快打到尤晚臉上,她無奈地開口道:“是想要戴著這串項鍊拍照嗎?”
“你也覺得很好看嗎?”
曲汐夢的表情霎時亮了,面上的笑容更為燦爛。
一旁的晏非景略微蹙眉,他怎麼覺得這項鍊有些眼熟?
不等他想起項鍊的明細,曲汐夢已經得意而又挑釁地開了口:“在拍賣會上費了好大功夫才買下來呢,說起來我還應該謝謝非景呢。”
這下晏非景想起來了,當初曲汐夢在自已面前軟磨硬泡了好多天,說是看上了一套限量款的珠寶。
晏非景向來不在乎這種瑣事,公司也會給代言人一定程度上的經濟自由。
只是因為曲汐夢的身份特殊,林助拍下珠寶後確實過了一遍自已的手。
曲汐夢到底是誤會了,還是故意說出這種誤會的話?
他眉頭蹙起,薄唇緊抿,眼底是散不去的戾氣。
答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曲汐夢逾矩了。
可他的怒火尚未發作,尤晚搶先開了口。
“很漂亮。”尤晚話頭一轉,“但眼光不好,與你並不般配,反而顯得累贅,太過複雜的珠寶未必保價,即便限量款也一樣。”
“當然,顧客是上帝,如果你一定要戴著它拍攝,我會盡量給你挑選一身合適的衣服,只不過三個月內我都沒有檔期了,到時候再和你確定好嗎?”
尤晚說得平心靜氣,好像真的在公事公辦。
曲汐夢的臉上卻有些掛不住,手指攪緊了裙襬,不知多久才擠出一抹笑容來:“果然還是你比較會搭配,不像我,怎麼都學不會。”
說罷,曲汐夢又嘆氣:“我真的很羨慕你,想穿什麼戴什麼都可以,如果是我的話,恐怕會被那些狗仔懷疑過氣了呢!”
“比起害怕過氣,倒不如先提高提高自已眼力吧?”
霍南星款款走來,嗤笑著打斷了曲汐夢的話。
尤晚聽到熟悉的聲音,霎時怔愣在了原地?
她抬眸試圖去打量霍南星,卻被晏非景擋住了視線。
晏非景的手上力道加重了幾分,讓尤晚懷疑等他鬆手時,會不會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
比起她的擔憂,曲汐夢簡直要氣瘋了。
她就算真的和霍南星有過過節,他也不至於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拆自已的臺吧?
是,他是喜歡過尤晚。
可尤晚都嫁人多久了,霍南星一個花花公子,還能為了她守身如玉,餘情未了不成嗎?
曲汐夢皮笑肉不笑地硬著頭皮詢問:“霍總這話是什麼意思?”
方才她明裡暗裡嘲諷尤晚身上的珠寶首飾不如自已。
現在又不得不主動跳入霍南星的陷阱當中。
霍南星心情不錯,挑眉道:“哦,也沒什麼,就是上個月恰好參與了一場拍賣會,有個搭配月色禮服的小皇冠不錯,本來想拍下來的,結果被人搶了先,你猜最後成交的價錢多少?”
曲汐夢一時之間並不知曉他為何突然提起不相關的事情,後知後覺地想到尤晚剛才頭上似乎就有一頂小小的皇冠頭飾。
不算耀眼,甚至已經足夠低調。
怎麼可能是霍南星口中價值不菲的東西?
“多少?”
霍南星嗤笑:“三千萬。”
別說是曲汐夢,連尤晚聽到價錢都不免一驚。
她確實也沒想到晏非景會給自已準備如此昂貴的首飾。
尤晚下意識想要將頭飾摘下,卻聽晏非景在自已耳畔低聲:“別動,弄壞了是準備把自已賠給我嗎?”
“你怎麼不早說?”
“一個首飾而已。”
晏非景聳肩,又瞥了眼一旁的霍南星,方才面色陰沉地拉著尤晚離開人群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