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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可怕的抉擇

1994年,恐怖屋。

康女士坐在壁爐前盯著火堆發呆,她剛與兒童福利保障機構通完電話,她得到了一個令人悲憤的通知。

“他們……他們怎麼說?”哈先生走到她身旁問道。此時他面容完好,看起來一副好男人的模樣。

“他們準備以忽視兒童罪起訴我。他們要把他從我身邊搶走,把他送進慈善機構之類的地方。我的兒子,我的小波。”她哽咽道,“你也瞭解他的情況。”

哈先生拉著她的手安撫她,“我都知道。”他道。

“我不在他身邊,他該怎麼熬下去啊。”康女士開始啜泣,“如果你有一丁點喜歡我的話……”

“你知道我愛你。”哈先生立即表明立場,“我會為你做任何事。”他道。

康女士眼神堅決地看著他道:“那就按我們說好的,動手吧。”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哈先生為了康女士親手扼殺了自已原來家庭的幸福,並揹負著至親骨肉的血命,他的確可以為康女士做任何事。

康女士做了一個可怕的決定,執行人將是哈先生。

哈先生爬著梯子來到閣樓,“小波?”他探頭呼喚,“該睡覺了。”沒見人影,他便看向一處昏暗說道。

接著一個櫃子底下傳來動靜,一個小球滾了出來。哈先生伸手接住小球,他爬完最後幾個階梯,上了閣樓。

哈先生他走到一個櫃子旁,閣樓上的人影已經從櫃子底下爬出來,人影依舊蹲在昏暗處,看不清長相,但看得出他的身體拖著一條長長的鐵鏈。

“小波,你想玩遊戲。”哈先生笑道,他手裡還抓著那個小球。

聽見他的話,人影蹲在那拍了拍手,哈先生隨即將手裡的小球放在地上滾了出去,人影接住了小球。這就是他玩遊戲的方式,他似乎很開心有人陪他玩,於是從昏暗處探出臉來。

無論哈先生做過多少次心理準備,他總會被那顆畸形的頭嚇到。這是小波,康女士的畸形兒。他的頭髮稀疏,顯得額頭寬而光凸,兩隻眼睛短而狹窄,嘴巴總是無法閉合,牙齒雜亂髒汙。總之,那張面容給人一種極度不適的感覺。

雖然哈先生害怕那張臉,但他掩飾得很好,臉上還能掛著淡淡的笑意。

“現在玩遊戲有些晚了,小波。”哈先生正色道,“過來。”

小波隨即聽話地放下了小球,他爬上了旁邊的床,鐵鏈發出拖動的聲音。小波一邊躺下一邊拉著被子給自已蓋好,哈先生幾乎無法直視那張臉。

小波躺好後,斑先生拿起小球放到他手裡,道:“該睡覺了,或許會做個夢。當你在睡夢中死去,夢就會成真。現在閉上眼睛。”他示意他閉眼,小波照做。

“上帝保佑。”哈先生低聲祈禱了一句,便伸手去抓枕頭。

接著他猛地用枕頭捂在了小波的臉上,畸形兒很快反應掙扎著,但哈先生用盡全身的力量死死按住了枕頭。不多久,對方的身子癱軟,徹底失去了呼吸。

康女士將自已的畸形兒用鐵鏈拴在閣樓“圈養”,被人發現並被舉報後,她為了避免自已的孩子被帶走,便指使哈先生悶死了他。

多可怕的女人。

此事雖被隱瞞著,但並非只有天知地知及兩個兇犯知曉,要知道,康女士還有一個聰明的兒子。

這天,康女士安排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女士們先生們,火腿來啦。”康女士端著一大盤火腿走向餐桌。餐桌旁已經坐著哈先生,塔少爺和德小姐。

“哇,看起來真香。”塔少爺讚歎一句。

康女士將火腿放好在桌上,便道:“那麼,誰想做飯前禱告呢?”她神情愉悅,隨即坐到了自已的位置。

“母親,我來好嗎?”塔少爺主動請纓。

康女士有些意外地看著兒子。

“當然可以,孩子。”哈先生聞言卻先開口道,“我一直希望你願意成為這個家庭裡的一員。”

哈先生才是這個家裡的那個外人,但他說的這話也表明了塔少爺一直沒有接受他。

塔少爺保持著微笑,他伸出了兩隻手,接著每一個人都伸出了兩隻手,他們的手相互拉在了一起,然後都閉上了雙眼。

隨後塔少爺開始了禱告。

“仁慈的主啊,感謝您賜給我們這鹹豬肉,還有我們消化不了的排洩物……”

康女士聽到這裡,雖未睜開眼睛,但表情已經不好看了。

“還感謝您讓我們成為這樣的一家人。”塔少爺繼續禱告,“6歲時我父親離家出走,如果我當時懂事的話,我會跟他一起走。”

康女士已經聽不下去了,她睜開眼睛狠狠打了一下塔少爺的手,但塔少爺並沒有因此停下來。

“還有,因為自她失去那房子後,她就一直想把它弄回來。主啊,最感謝您的就是讓這個睡我媽的傻蛋瞎了眼,以至於他對人盡皆知的事實視而不見。那就是她並不愛他。”塔少爺終於說完,他睜開了眼睛,神情閒適。

康女士攔不住兒子,她已經在一旁不耐煩地抽起了煙。哈先生則盡力扯著嘴角的笑。

“阿門。”只有不明就裡的德小姐開心地說著結束語。

為了緩解尷尬,哈先生還是尷尬地開口道:“小塔,我知道你可能不太適應我們的新生活,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比如在我家人發生那個慘劇後,”他伸手指指樓上,表明他指的是妻女被燒死的事,繼續道:“你們搬回這裡來……”

“就在你劈腿找上康XX之後,他們把自已活活燒死了。”塔少爺伸著腦袋對哈先生道,他直呼自已母親的大名。

“這不能怪罪於別人,都是衝動使然。”哈先生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為了愛情,你有時必須做出犧牲。”

惡人作惡總有藉口。

“談點輕鬆的吧。”哈先生給自已拿了一塊麵包,調整語氣道,“我給每個人訂了一張咱們社群劇院週六晚上舞蹈演出的首演票。我很高興我能在這齣劇的合唱團裡首演。”哈先生有些自豪。

康女士和德小姐都笑了。

康女士端著一杯酒向哈先生敬了敬,道:“我一定會到場為你喝彩的。”

“親愛的,謝謝你一直以來這樣支援我鼓勵我。是你讓我去探尋自已人生另外的一面。”哈先生道。

塔少爺一直冷冷的看著他。

德小姐則開心地道:“太好了,我最愛劇院了。”

塔少爺終於忍無可忍,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別說了,小德。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你明知是他殺了咱們的弟弟!”

“別說了!”康女士喝止道,“小波是自已睡著後自然死亡的,你明知道他一直有呼吸道疾病,你弟弟這樣還能少遭些罪,他在這每吸進去一口氣都是在受苦。”

“他受苦是因為你!”塔少爺道。

“小塔,你和你的兄弟姐妹不同,你天賦異稟,為什麼不好好發揮它們呢?”康女士氣得聲音在抖,“只要一個微笑,或是一句關心的話,就能開啟天堂之門。”

塔少爺流下淚水,他伸手擦掉,道:“無論你再怎麼渴求也好,恕我不能當你的乖兒子。”他憤怒地起身離席。

塔少爺坐在房間內,他的身體在不冷靜地抖動著。他拿出白色的藥片,研磨成粉,接著吸入鼻中。他嗑藥了,身體與精神進入極度亢奮的狀態,迷幻之際,他收拾好了早已準備的槍支,將它們全部裝滿彈藥。

他先來到了一棟辦公樓,手裡提著一個紅色的桶子,徑直走到了哈先生的辦公室。

哈先生正忙著手頭的工作,抬眼看見塔少爺走進來,道:“小塔,你來這幹嘛?怎麼沒去上學?”

“我幹完這事兒馬上就去。”塔少爺看著哈先生道。

“幹完什麼事?”哈先生隨口問著,問完他又急著忙工作。

塔少爺沒回話,他拎起手中的桶子往哈先生身上澆了什麼東西。

哈先生隨即知道那是汽油,他從頭到腳被澆了個遍,半邊臉上流淌著汽油。他還在慌亂中,一隻眼睛卻看見塔少爺打著了打火機。

哈先生正要開口,塔少爺已經將打火機丟到了他的身上。火舌頓時盤繞著哈先生的身體,辦公大樓中迴盪著可怕的慘叫聲。

塔少爺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帶著還沒過去的藥效和已經滿是彈藥的槍支,走進了自已的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