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給我過來!”康女士在自家客廳追在德小姐身後,“是誰把你的臉化成這樣?!”她顯然對女兒的裝扮很惱火。
“小萊!”德小姐繞著餐桌躲著母親。
“小萊,看我要不要再喂她一個毒蛋糕。”康女士說著氣話。
接著兩人停在了餐桌旁,康女士勒令女兒道:“快去給我把臉洗乾淨!”
“不要!我想裝扮成漂亮姑娘!”德小姐帶著哭腔大聲道。
“可你不是漂亮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康女士逼著女兒認清現實。
“可我想做!”德小姐堅持,她很傷心。
“大家都說‘讓她待在家裡’,就連你爸也是,但我不能這麼做。”康女士也想為了女兒好。
“我不想扮成史努比!我想扮成漂亮女孩!”德小姐無法理解母親的痛苦,但她知道自已想要什麼。
“當我們走在街上,你知道人們在想什麼嗎?!‘要不是上天仁慈,我可能也會那樣。’你讓他們感到暗自慶幸。”康女士對著女兒發洩苦楚,淚水也在她眼中打轉,“他們視我為英雄,好像遭罪是我自願似的。”她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希望女兒明白她的苦衷。
不過德小姐永遠無法明白她說的那些東西,面對母親的怒火,她只想逃掉。於是她跑了。
“別跑,等等!”康女士想攔住女兒卻沒攔住。
康女士總以為自已承受的痛苦已經夠多了,她總是希望按自已的意願操控女兒,這樣好讓自已能感到輕鬆些,殊不知,她忽視了真正的愛是也讓對方感到快樂。
後來,她追悔莫及。
相比於古板的長輩,處在青春期的萊小姐更懂得尊重人,她給了天生殘障的德小姐足夠的善意與尊重。在與另一個朋友的相處中,萊小姐亦是如此。
“小塔?”
“小塔?你不是說想在午夜和我見面?”萊小姐呼喚著塔少爺,他們約好在地下室會面。
“別躲了,快出來,快出來。”
萊小姐看著昏暗的地下室,她正鬱悶對方為何不見蹤影時,一轉身,一個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萊小姐嚇得想尖叫,黑衣人卻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正驚慌不已時,黑衣人卻忍不住笑出了聲。萊小姐聽出了是塔少爺的聲音,這才冷靜下來。她用手狠狠捶了一下對方的胸口,罵道:“你這混蛋。”同時,她也深深鬆了一口氣。
塔少爺摘下頭套,還不忘打趣道:“看來我嚇到你了。”
“不,你沒有。”萊小姐嘴硬,她打量了一眼塔少爺看的著裝,認出了這是薇夫人之前在閣樓發現的套裝,便道:“你從哪得到這玩意的,我爸把它扔了的。”
“誰撿到就歸誰。”塔少爺道。接著他湊近萊小姐,給了她溫柔一吻。
看來她倆已經發展成小情侶了。
“你說真的,我沒嚇到你嗎?”塔少爺停了動作,又向萊小姐問道。
“我說了,沒有。”
“我肯定能嚇住你。”
塔少爺打算講點故事。他先點燃了兩支蠟燭,不知道又從哪拿出來一個古老的筆記本。
“你該把你的手指放在另一邊。”他對萊小姐道。
“我才不信那套胡話。”
“查爾斯醫生將會解答你的一切疑問。他以前也住這裡。”塔少爺道。
“查爾斯醫生會告訴我想殺我們的混蛋發生了什麼嗎?你到底把他們怎麼了?”萊小姐說著坐到了塔少爺的對面。
“我告訴你了我什麼都沒做。有人幫了我的忙。”塔少爺道。他抓過萊小姐的手一起放到了那古老的筆記本上。
“這地下室有什麼?我想聽實話。”萊小姐道。
“下面我要告訴你的事,可能會讓你感到害怕……害怕死。”塔少爺故作神秘。
“我受得住。”萊小姐帶著笑意道。
“查爾斯醫生建了這棟房子,而他工作的地方就在這地下室。查爾斯醫生在當時享譽盛名,但他卻染上毒癮,而他妻子諾拉不想因此過得窮困潦倒,因此她私底下搞起了副業,讓丈夫為那些不想陷入懷孕麻煩的女孩們動手術。”
“日復一日,直到有一天,一個女孩把秘密說漏了嘴,告訴了她男友所發生的事。”
“於是一天夜裡,諾拉接到了一個不知名的電話,對方只說了一句話‘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諾拉正要教訓對方的無禮,對方卻突然掛了電話。”
“諾拉轉身對丈夫說自已接到了奇怪的電話,查爾斯醫生卻滿臉呆滯地沉浸在酒精的世界裡,不過諾拉很快反應過來,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箭步跑上樓去,來到了兒子的房間。接著,她看見本該躺著兒子的搖籃裡空空如也。”
“那個女孩的男友想要報復,所以他綁架了查爾斯醫生和諾拉的孩子。醫生和他的妻子心驚膽戰地等著綁匪的贖金要求,然而他們等來的,卻是幾名警探。”
“警探捧著一個紙箱敲開了他們家的門。一名警探開啟了紙箱,示意查爾斯醫生自行檢視。醫生一樣樣拿起紙箱裡的東西,數個罐子,看過後他渾身癱軟,幾近崩潰。諾拉站在不遠處,看見丈夫的反應,她想知道警探拿來的是什麼,於是走上前,但是一名警探走來攔住了她。因為紙箱的那些瓶瓶罐罐裡裝著的,是她兒子的殘軀斷肢。”
“醫生悲痛成狂,他利用自已的經驗和外科技術想讓兒子起死回生。但他製造出的是個邪惡畸形的怪物,甚至在他們夫婦悲劇地死後,那‘東西’至今還在,就在這裡。”
塔少爺極力還原了一個可怕的故事。
“我的天吶……”萊小姐震驚了,她瞪著雙眼佯裝呆愣了一會,才道:“你真是滿嘴胡話。從你嘴裡蹦出來的每個字我都不相信。算了,就當我什麼也沒問過。”她覺得自已的小男友不會告訴自已想要的答案。
萊小姐站起身,又道:“總是待在這個又黑又潮的地方玩,我都快受不了了。為什麼我們不能去別的地方,來個真正的約會?”
塔少爺也愣了一會兒,接著他迅速站起身對萊小姐道:“好呀。明天晚上,我們出去約會。”他拉著萊小姐的手道。
正說著,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你爸好不容易同意再次治療我了,不能讓他發現我在這裡。”塔少爺有些緊張道。
“沒事,走吧,我幫你把風。”萊小姐將男友拉走。
他們走後,兩支蠟燭也滅在了黑暗中。
明天就是萬聖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