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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奇怪的女人

薇夫人看著報紙上登出來的房屋租賃資訊,她用筆圈出了幾個感興趣的地方,正想著有空去看看房子,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面對莫名響起的門鈴,有了前車之鑑,即便是在大白天,薇夫人也表現得萬分謹慎。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大門走去。

透過貓眼往外看,她開口道:“請問有什麼能幫您的?”她看見一個金色捲髮的女人站在門口。

“你是這房子的女主人嗎?”女人道。

“你是來看房子的嗎?”薇夫人反問,“你預約了嗎?”

“是的。”女人答道。

“你得打個電話給房產經紀人。”薇夫人道。看來她不想冒險。

“我可以另找時間再來。”女人有些退縮,想要離去。

也許薇夫人還是不想錯失一個機會,她抄起一個燭臺背在身後,隨即開啟了大門。“等等。”她對門外的女人道。

女人緩緩走了進來,一進門,她的目光便深深的釘在了這座房子上。

狗西西早知道這女人是誰,她不想與之有所接觸,於是躲在了樓上。

“我丈夫就在樓上,所以……”薇夫人希望對方知道自已不是孤身在家,但她看見女人迷戀的神情,像是被房子深深吸引了。

“換木料了,感覺很溫馨。”女人的臉上露著笑容,“下層的慄木都看不到了。”她驚喜道。

“是的,我知道,我……一直不知道是什麼木料。”

“還有這裡的護壁板。”女人指著牆壁上的木板道,接著她看到了下一個吸引她的東西,“蒂凡尼的玻璃。”她的手輕輕摸著五彩斑斕的玻璃。

“是的。”

“靈感來源於蝴蝶翅膀的繽紛色彩。”女人似乎對這些東西很瞭解,“看看這藍色,跟我的眼睛很配,對吧?”她看向薇夫人道。

“是的,很配。”薇夫人禮貌地笑著道。

女人忽然湊近薇夫人,看著她的眼睛道:“你的雙眸也是一抹美麗的藍色。”

這句話潛藏之意是指:也許薇夫人註定是這座房子的女主人。這是一句可怕的話。

“謝謝。”薇夫人只當做是一句誇讚。

“這一定是從他的C城辦公室定來的枝形吊燈其中的一盞了。”女人抬頭看著天花板的吊燈道。

“是的,我查過,這是正品。這房子一共有四盞。”薇夫人指了指房子的其他地方道。

“你要不要看一下廚房?”薇夫人又問道,同時往廚房帶路,手中的燭臺不知何時已經放下。

“已經被改裝得很現代化了。”女人道。

這句話引起了薇夫人的注意,她開始認真地打量眼前的女人。

“我不喜歡這樣,這是不對的,這不是我想要的樣子。”女人手裡抓著手帕,看著現代化的廚房,突然表現得有些慌亂。

薇夫人覺得女人看起來確實有些奇怪,但自已又說不上來。

“那是什麼裝置?”女人指著薇夫人身後的一個不鏽鋼裝置問道。

“這個嗎?這個是煮麵加水器。你懂的,它能給大鍋加滿水。”薇夫人看得出女人不喜歡這些,她保證道:“這樣好嗎,如果你決定買這房子了,我會在你搬進來之前把這給拆了。”

然而眼前這個女人的心思卻不好猜,看不出她在考慮什麼。她話鋒一轉,突然對薇夫人道:“能給我倒杯水嗎?”

“好的。”薇夫人被這麼一問,才意識到自已方才的注意力一直在這女人和房子上,竟忘了基本的待客之禮,“來杯茶怎麼樣?我剛泡了薄荷茶。”薇夫人有些侷促道。

女人坐在餐桌旁,微笑著點頭。

接著薇夫人將茶杯放到了微波爐加熱,“滴”的開關聲立即讓女人感到不適。

“噢,我得把那機器也扔了。”她道。

“噢,我明白,我也想過要不要扔,我們只是太過依賴這種便捷。”

“我們?”女人抓住一個話頭,繼續道:“你有孩子嗎?”

“有個女兒。”薇夫人道,她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又道:“而且,我現在又懷孕了。”

“懷孕?”女人語氣微微有些吃驚,接著她的神情流露出一絲痛苦,“我也曾經有過孩子。”

薇夫人一時語塞。

此時微波爐提示音響起,茶熱好了。薇夫人轉身取茶,視角拉長,女人的後腦勺緩緩進入畫面,那上面有一個滿是血跡的巨大傷口。

待薇夫人端著茶轉身,女人已不見了蹤影。

午後,斑先生又在院子裡挖土了。一人突然出現道:“斑醫生。”

斑先生轉身,看到來人竟是上回的警探傑克。

“現在播種是不是太晚了?”警探調侃道。

“有什麼能幫忙的嗎,警探?”斑先生道。

“我們找到莎莉了,在她身上發現了一樣你的東西。”警探從口袋拿出了一個東西,是斑先生的錄音機。

“兩天前,莎莉被送進了醫院,在市中心一旅館被發現,自殺未遂。她服安眠藥過量,不省人事。她當時沒帶身份證,所以檢索身份時頗費周折。”

警探坐在餐桌一頭,看著斑先生繼續道:“如果你能如實告知的話,我們就用不著這麼費勁了。”

“我有義務遵守醫患機密守則。”斑先生堅持自已。

“你想為誰保密,醫生?莎莉,還是你自已?”警探說完開啟了錄音機。

隨著錄音機中的對話傳來,斑先生的記憶逐漸回到了腦海。

“你比我丈夫更可惡,我付錢就是為了讓你幫我渡過難關,至少,你也該假裝感興趣一下。”莎莉義憤言辭。

她的對話者斑先生似乎毫無反應,她表現得更激動了,“我很痛苦。非常痛苦。我要怎麼才能引起你的注意?!自殺嗎?!”

突然她從座位裡站了起來,隨後抄起了桌上的一把水果刀迅速在自已的手上劃了兩道傷口。

“住手!”斑先生抓住了她的雙手。

“終於有效果了,現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說完,莎莉拿走錄音機,隨即離去。

警探關閉了錄音機。他死死盯著斑先生。

“我什麼也沒做。你聽到錄音對話了。”斑先生為自已辯護,“是她自已乾的。”

“是的。做混蛋並不犯法。”警探丟開了錄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