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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被雷劈

稻田放水,曬七八天基本就可以收割。分家時,徐蓉分得四畝地,連同地裡的稻穀也一起分給她,由他們自已負責收割。

對少華和徐蓉來講,收四畝地幾乎沒啥壓力,不過還是要搶在天晴趕緊收完,萬一下雨就不好了。

這個時節的田間地頭家家都在搶收,徐蓉和少華一個負責割穀子、一個負責打穀子。

這個時代的打穀工具很原始,就是一個四方木槽,周圍用竹蓆高高圍起,完全靠力氣摔打,將稻穀從禾杆上分離。

徐蓉摔了半天,胳膊酸。與少華換一下,她去割,他來摔。

割了一會,徐蓉腰痠得不行,直起身敲打腰桿,這時小腹傳來陣陣墜痛。

以她做了二十一年女人的經驗,預感要來月事。從穿越到這已經五十多天,徐蓉一直沒有來月事,不知道是當初溺水的原因?還是原主身體月經不調?——因為原主沒有記日子的習慣,所以不知道以前是不是正常。

正想著,突然下身湧出一股溫熱。

完了!說來就來,毫無準備。

少華看她站在原地半天不動,走過來說道:“要不你回去做飯吧,我肚子有些餓了。”少華感覺她可能是累了,讓她回去歇歇,相對於收割,做飯很輕鬆。

徐蓉一雙可憐巴巴的杏眼眨了眨,說道:“能把你的衣服借我一下嗎?”她不知道自已是否有“洩漏”,不過感覺是漏了。

“什麼?”少華不明所以,他就只穿了一件短衫。

“借我一下,我可能拉褲襠了。”雖然難堪,但還是要說明一下借衣服做什麼。

不得不說,徐蓉是真敢說,少華頓時猶如被雷劈了一下。

“你……”少華覺得不可思議,多大的人了,居然還會拉褲襠?

打量她的下身,沒有異樣,少華難以理解的脫下短衫。

腰間罩著衣服,徐蓉立即回家。

果然是漏了,腿上、褲子上好多血。徐蓉清洗一下,月事帶填充上草木灰,換好衣褲,然後開始做飯。

午飯還沒好,少華扛著一袋稻穀回來了。

“你身上弄好沒?”少華將新鮮的稻穀倒在竹蓆上晾曬。

“弄好了。”

“這麼大的人了……”少華難以理解。

“其實不是拉褲襠,是來月事。”徐蓉道。

少華嘴唇動了動,不好意思說出那兩個字,說道:“來那個就來那個,幹嘛要說拉褲襠。”

“的確是拉褲襠嘛,”徐蓉一臉無辜:“難道我要跟你解釋。”其實她也不好意思解釋月事。

“你可以說你腰疼嘛。”以前劉氏和徐玉蓉之間的暗號就是“腰疼”。

“不是腰疼的事,是……漏了。”徐蓉有點難以啟齒。

說來也是有些奇怪,她說“拉褲襠”毫無心理障礙,說月經洩漏就難以啟齒。

“什麼漏了?”少華不明所以。

“那個漏了。”

“哪個?”

徐蓉大大翻了個白眼:“看吧!我就說跟你解釋,你還是不懂,直接說拉褲襠就完了。”

少華真的不懂,眨了眨迷人深邃的大眼睛,問道:“怎麼會漏?”

徐蓉好想罵他句“白痴”。想了想,覺得還是給他普及一下生理常識,以後日子還長著呢,感覺他對女性生理一無所知。

“女人每個月都會來月事……”徐蓉巴拉巴拉講了關於月事的那些事兒。

少華害羞聽完(當然,他的害羞看不出來),問道:“那你是不是身體病了?”因為徐蓉講到她五十多天才來月事。

“不知道,等下個月看吧。”徐蓉也是突破心理障礙,才跟一個男人講關於女人的那些事。在現代,男生女生有多種渠道學習到生理常識,不用講也明白異性的一些事。

“會影響到我們成親嗎?”少華問。

“呃……”徐蓉哽住。剛穿越來的時候,她沒想過與少華成親,只是把他當作個家中勞動力。不過五十多天相處下來,她覺得少華人真的不錯。

儘管覺得人不錯,但是談到結婚……徐蓉道:“你能把你的鬍子剃了嗎?我不喜歡留鬍子的男人。”

聽到她說不喜歡蓄鬍的男人,少華垂眼,心情涼了半截,問道:“其實你一直都不喜歡我?”

當初他也不喜歡徐玉蓉,這段時間相處,漸漸喜歡上她。

古人都是盲婚啞嫁,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喜不喜歡,與娶不娶、嫁不嫁,不是必然關係。包括對家庭的責任,不是因為愛妻子,所以對家庭負責;而是因為你有了妻子,所以要對家庭負責。簡單說,就是他們對無愛婚姻,覺得是理所當然;如果婚姻中有愛,那是人生一大幸事。

徐蓉囁嚅道:“也不是不喜歡,只是我不喜歡男人留鬍子。”說實話,其實她已經看習慣少華的絡腮鬍,但他剛才說到成親,成親就意味著洞房,這讓徐蓉心裡突然應激一下。

少華沒有說話,拿起木耙去翻曬稻穀。玉蓉跟自已講那麼多女人的事,以為她是暗示自已以後要好好疼愛她,沒想到,她其實並不喜歡自已。

徐蓉看他突然態度轉冷,知道他是因為心情變冷,反省剛才自已的話,是不是不該那樣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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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做好,少華幾大口吃完又去田裡幹活,臨走時對徐蓉說“你不用去了,在家裡曬穀子吧”。他雖然有點心涼,但依然還是會照顧生理期的女人。

本來挺愉快,氣氛急轉直下。徐蓉坐在屋簷下,望著竹蓆上的稻穀,認真思考結婚的問題。

……

傍晚,少華又送回來兩袋稻穀,他一言不發,放下稻穀就走。徐蓉問他餓不餓,想什麼時候吃飯?他頭也不回,說隨便。

搶收時節一般都是從天亮幹到天黑,傍晚不是吃飯的時候,要等天黑看不清幹活才會回來吃飯。

徐蓉在家一下午,發現老房子那邊劉氏整天都沒在家。只看到二弟徐玉福、三弟徐玉文,大孩子領著小孩子做飯。

有一瞬間,徐蓉動了惻隱之心,想叫他們過來吃飯,省得做了。但是想到上次,可能是徐玉福過來偷東西,她又打消念頭。

天黑,少華收工,扛回來兩袋稻穀。經過一下午將鬱悶轉化為勞動力,少華心情平復許多。

“你為何不喜歡男人蓄鬍?”少華邊吃飯邊問。

“因為顯老。”徐蓉沒說顯得邋遢。因為少華平時很注意個人整潔衛生,他一點都不邋遢,絡腮鬍也是經過修整,並不是讓鬍子隨意生長。

“你覺得我顯老?”

“是啊,你才二十一歲,看起來卻像位大叔。”

“你不喜歡年紀成熟的?”少華所說的年紀成熟,是指樣貌成熟。

“年紀成熟與留鬍子沒關係,男人不管多大年紀,至死都是少年。”徐蓉所說這話,其實是她爸爸說的。男人至死是少年。

徐蓉的爸爸是七零後的尾巴,喜歡手辦、車模、打遊戲,經常被老媽訓斥。老爸說“男人至死是少年”,還唱“七零後的尾巴,那是獅子座……”,老爸也正是獅子座。看到爸媽和諧一幕,徐蓉理解成熟男人也有天真大男孩的一面。

少華對“男人至死是少年”這句話不太理解,問道:“你是喜歡年輕的?還是成熟的?”

“年輕和成熟不是看外貌,而是看內心。你的內心已經夠成熟,外貌就別那麼熟了!”

少華越聽越困惑,不明白她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徐蓉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你滿臉絡腮鬍,打啵都不好啵。”

“打啵是什麼?”少華疑惑。

“麼~”徐蓉伸長脖子撅起嘴,做了個打啵動作。

少華突然像被雷劈了一下,手裡的飯碗險些端不住。

原來、原來、原來打啵是這個意思!

他留鬍子並不是為裝成熟,其實是害怕白淨的臉龐被人認出來。不過,過了那麼長時間都沒人認得他,或許可以把鬍子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