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
“鐵柱弟弟,你要去哪啊?”楊春梅跟在楊鐵柱旁邊問道。
“我要去縣城!”楊鐵柱答道。
“去縣城?”楊春梅神色黯然道:“鐵柱弟弟,你是要去給我姑父送飯菜嗎?唉……都怪我們不好,沒本事賺銀錢,拖累了你,害得你連飯菜都吃不上。”
“我是要去縣城找份工作!”楊鐵柱說道:“春梅姐,你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
“真的?”楊春梅喜極而泣:“鐵柱弟弟,你真的願意幫我?”
“嗯!我已經決定了,等我攢夠了銅板,就帶你們搬出來住!”楊鐵柱斬釘截鐵道:“對了,我們現在就往西北方向走,那裡是咱們村最近的一條官道!”
“好的,鐵柱弟弟!”
……
“鐵柱,你慢點走,小心被野豬踩到。”
楊春梅跟在楊鐵柱身邊,一臉擔憂的提醒道。
她雖是寡婦,但長相清秀漂亮,加上柔弱的模樣,更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一路走來,楊鐵柱遇到了好幾撥男人盯著楊春梅看,當即警惕起來,不由自主拉著楊春梅的玉手。
察覺到楊鐵柱的舉動,楊春梅俏臉泛紅,低聲道:“鐵柱弟弟,別這樣。”
“咋了?”楊鐵柱茫然道。
“這裡畢竟是大白天的,被人瞧見影響不太好。”楊春梅嬌羞道。
“怕啥?又沒人知道咱倆是親兄妹!”楊鐵柱咧嘴嘿嘿一笑,旋即鬆開楊春梅的玉手:“走吧,咱們趕緊找個合適的落腳處。”
“嗯。”
說完之後,兩人加快了腳程,穿越茂密樹叢,向著東北方向行進。
……
“鐵柱,我聽我爹說,你們楊家村發財了,現在都蓋上新房了。”楊春梅好奇的問道。
“沒錯,確實如此。”楊鐵柱憨厚的撓了撓腦袋,傻傻一笑。
楊春梅滿目羨慕道:“我聽我爹說,現在你們村子發展的非常好,不僅建了磚瓦廠,還買了驢車和馬車,而且你家老宅修得特別氣派……”
聽完楊春梅所講,楊鐵柱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他記憶中的楊鐵柱就是這樣憨傻。
“鐵柱,以後你有機會一定要帶我回村,讓村裡人瞧瞧,我楊春梅不比誰差。”楊春梅攥緊拳頭,暗自發誓。
“好啊。”
楊鐵柱爽朗一笑,說道:“等我以後掙了大錢,肯定帶你回村,到時候我要讓他們都跪在我面前喊爺爺,還有……”
“還有啥?”楊春梅不解問道。
“還有,讓全鎮的鄉親們都看看,我楊鐵柱不是廢物,我楊鐵柱也有出息了!”楊鐵柱雙拳握成了拳頭,堅定地說道。
楊春梅聞言,頓時感動的淚水橫流,哽咽的說道:“鐵柱,謝謝你!”
說話間,兩人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破舊的草廬,周圍雜草叢生,門口還堆積著各種枯枝爛葉,顯得格外荒涼。
“咦,這草廬是空著的,應該還能用吧?”
楊鐵柱嘀咕著推開木質柵欄,走進了茅草屋內,屋內很亂,一股黴味撲鼻而來。
楊鐵柱皺著眉頭四處掃視了一番,忽然驚訝的叫道:“呀,原來是個土炕,我們今晚可以睡這個了!”
“嗯,我也正愁睡草垛呢!”楊春梅興奮道。
“走吧,先把床鋪收拾乾淨再說!”
楊鐵柱說完,擼起袖管開始收拾起床鋪來。
不久後,楊鐵柱把床鋪鋪好,然後拿來兩塊布,一塊鋪在了床上,另一塊則疊起來鋪在了草鋪上。
弄完一切後,楊鐵柱扭頭望著楊春梅,問道:“春梅姐,我鋪床,你幹嘛去?”
楊春梅俏臉微紅,嬌嗔道:“我、我尿尿……”
說完,楊春梅捂著俏臉逃竄似得鑽進了茅坑……
看著楊春梅窈窕婀娜的倩影消失在茅廁,楊鐵柱搖搖頭,無奈苦笑道:“這妮子,害羞起來還真像個女孩呢!”
……
“鐵柱弟弟,你咋還坐在草鋪上呢?”片刻後,楊春梅從茅坑中爬出來。
楊鐵柱憨憨一笑,指了指自已的褲襠位置,道:“你不是想上廁所嗎?我在等你呢。”
“噗哧……”楊春梅掩嘴偷笑,俏臉通紅的說道:“算了,我自已回去吧,不用你陪了!”
“不行,萬一你摔倒了怎麼辦!”
楊鐵柱毫不猶豫拒絕了,然後站起身,攙扶著楊春梅朝著茅廁走去。
看著楊鐵柱寬闊結實的背部,楊春梅的俏臉更紅了,芳心跳動的厲害,只覺得渾身燥熱難耐。
“我們村子的青年才俊多的數不勝數,你千萬不要被其他壞蛋勾引了哦……”
在楊春梅胡思亂想之際,兩人已經來到了茅廁前,楊鐵柱攙扶著楊春梅蹲下去撒尿。
這是楊鐵柱第一次和女人單獨待在一起,雖然有些尷尬,但卻很刺激,尤其是看著楊春梅那白皙光潔的美腿,他的血液都沸騰了。
“鐵柱,你在看什麼呢?”楊春梅突然抬頭道。
“呃……”楊鐵柱慌忙收回目光,訕笑著說道:“沒啥,沒啥,你趕緊尿完,回去歇著吧。”
楊春梅輕咬貝齒:“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好……”
“哦。”
片刻後,楊春梅重新鑽進茅坑,楊鐵柱坐在門口抽起了煙。
楊春梅從茅坑中探出頭,看著楊鐵柱的後背,眼眸深處閃過濃烈的恨意。
她恨透了楊鐵柱,恨他打死了她的未婚夫陳虎。
但是,楊春梅同時又愛極了楊鐵柱,因為楊鐵柱對她真的挺好的,不僅每月給她郵五毛錢零花錢,甚至連吃飯都捨不得讓她吃粗茶淡飯。
這些日子,楊春梅一直想著報復楊鐵柱。
但是,楊春梅沒膽子報復,畢竟楊鐵柱力氣大,而且還敢殺狼。
楊春梅只能尋求其他幫助,比如她娘李香娥,她娘最疼她,平日裡對她百依百順,只要李香娥答應幫她教訓楊鐵柱,她相信楊鐵柱必定會遭受懲罰,到那時她就可以揚眉吐氣了。
“鐵柱弟弟,你咋還不走呢?”楊春梅提著裙襬走出來,俏臉嫣紅道。
楊鐵柱轉頭看了看楊春梅,隨即笑道:“春梅姐,你真漂亮!”
“你這張嘴巴可真甜,咯咯……”楊春梅嬌笑道。
聽著楊春梅銀鈴般的笑聲,楊鐵柱不禁有點痴迷,不知不覺中,腦海中浮現出楊春梅洗澡時曼妙誘人的畫面,他喉嚨滾動,嚥了一口唾沫。
看到楊鐵柱呆愣的表情,楊春梅秀眉蹙起,略顯不悅道:“鐵柱,你咋了?”
“沒啥,春梅姐,你快點洗澡吧,我先走了。”楊鐵柱急匆匆道。
“哎,鐵柱……”
楊春梅還沒說完,便看到楊鐵柱飛奔出了院子。
“這傢伙……”
楊春梅嘟囔著,心中隱隱升起一絲失落。
楊春梅洗漱一番,換好衣服後,剛準備出去找楊鐵柱,就看到她娘挎著菜籃子回來了。
“娘,你咋回來啦?”楊春梅詫異道。
“春梅啊,我給你爹買了點雞蛋和肉,他今天早晨起晚了,所以娘給他捎過去了……”
說罷,李香娥便拎著籃子進了院子。
楊春梅撇了撇小嘴,喃喃自語道:“爹就是懶,活該餓死!”
……
夜幕漸漸降臨。
楊鐵柱躺在草鋪上,手掌枕在腦袋底下,仰頭看著漆黑的屋頂怔怔入神。
“呼呼……”
楊鐵柱長吁幾口濁氣,翻身坐了起來,他穿著一件短褂,露出了精壯的胸膛,胳膊上紋著青龍和白虎。
這兩條青龍栩栩如生,彷彿要衝出衣服躍出體表一樣。
楊鐵柱伸手摸了摸胸膛,喃喃自語道:“小青龍、大白虎,你們倆還記得俺嗎?你們當初救俺時的英姿颯爽、豪邁雄健……”
說到這,楊鐵柱臉色變得猙獰起來:“狗曰的劉二狗,老子早晚弄死你丫的!”
楊鐵柱的母親楊春梅從房門縫隙裡瞅見楊鐵柱在罵劉二狗,她心中冷哼一聲,然後悄悄溜進了廚房,打算燒一鍋火熱的開水,明天帶去醫院送給劉二狗。
……
楊春梅把火熱開水端進屋內,放在桌子上,隨即對正發狠的楊鐵柱喊道:“鐵柱,別磨蹭了,喝水!”
楊鐵柱回頭掃視了一圈,發現並沒有楊鐵錘和孫桂枝,於是說道:“娘和叔去哪了?”
“他們去田裡割麥子了,估計要到傍晚才能回來。”
楊鐵柱哦了一聲,然後坐到椅子上,拿起開水瓶猛地灌了幾大口。
咕咚!咕咚!咕咚!
楊鐵柱咕嚕咕嚕將開水全部澆在了脖子上,感覺冰涼沁骨的開水流淌遍全身,他頓時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鐵柱弟弟,你渴了?再加滿一杯唄!”看到楊鐵柱痛苦的模樣,楊春梅柔聲道。
“不用了,夠了,春梅姐你也快回去歇著吧!”楊鐵柱道。
楊鐵柱不喜歡麻煩人,特別是楊春梅這樣嬌滴滴的大姑娘。
楊春梅抿嘴一笑:“鐵柱,咱倆誰跟誰呀,我還怕你嫌棄我燙到呢。”
楊春梅雖說話是這麼說的,但她並沒離開。
片刻後,楊春梅忽然說道:“鐵柱弟弟,咱倆聊聊吧。”
聞言,楊鐵柱皺了皺眉,沉默了許久,道:“你想聊啥?”
楊春梅道:“鐵柱弟弟,你是咋把王三牛殺掉的?”
“殺他?”楊鐵柱愣了愣,疑惑問道:“啥叫‘殺’啊?”
看到楊鐵柱不懂殺豬宰羊怎麼解釋,楊春梅嘆息道:“你這孩子,你忘了前段時間村南頭那個老漢了吧,他被野狼拖到樹林子裡,結果就被狼給咬死了,那天晚上,整個河灣村都能清楚的聽到老漢的慘叫聲。”
“原來你說的是王三牛啊,他已經被我扔山溝喂狼了,死無葬身之地。”楊鐵柱漫不經心道。
“真死了?”楊春梅驚訝道。
“嗯,確實被狼叼走了!”
楊鐵柱微微頷首。
楊春梅倒吸一口涼氣,驚愕道:“鐵柱弟弟,你是咋做到的?你可別嚇唬我,萬一你殺錯了人,會惹麻煩的。”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殺錯的,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王三牛那種畜牲,我就算殺一千次一萬次也不會認錯。”楊鐵柱惡狠狠道。
楊春梅點了點頭,隨即幽幽嘆道:“唉,王三牛真可憐,遇到你這麼一個狠人,我都替他惋惜,他肯定是造孽太多,所以才會有此一劫。”
“行了,別提王三牛了,咱倆聊點別的,你想聊啥?”楊鐵柱問道。
“鐵柱,你還沒告訴我呢,你是咋殺掉王三牛的?”楊春梅眨著美麗的大眼睛望著楊鐵柱問道。
楊鐵柱撓了撓頭,說道:“其實我不會殺人的……”
“什麼?你不會殺人?這怎麼可能?難不成你偷襲殺的王三牛?”楊春梅震驚道。
“我當然不會偷襲殺他,我是正大光明的打死他的!”楊鐵柱嘿嘿笑道。
聽完楊鐵柱的話後,楊春梅徹底傻眼了,她瞪大美目盯著楊鐵柱問道:“鐵柱弟弟,你沒騙我吧,你咋能正大光明的打死王三牛?”
“為什麼不能呢?”楊鐵柱反問道:“難道只允許他打我和我娘,我連還手的資格都沒有嘛?”
“這倒不是!”楊春梅輕搖臻首道:“王三牛這人陰險狡詐,而且很能打架,你能打贏他,那是因為你比較厲害!”
“呵呵……”楊鐵柱憨厚的笑了笑:“這些都是藉口!”
“你是真正厲害,這才讓村民對你刮目相看!”楊春梅繼續誇讚道。
“那我也沒幹啥,我就是把他給揍暈了而已!”楊鐵柱咧了咧嘴說道。
“你……”楊春梅頓時啞口無言,她竟然被噎住了。
“呃……”
楊鐵柱尷尬一笑,趕緊轉移話題道:“春梅姐,你還沒說你要聊啥呢?”
“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是咋把那個王八羔子給弄暈的!”楊春梅說道。
“我……”
楊鐵柱支吾了一下,然後低下腦袋,羞澀的小聲道:“我用棍捅了他襠部一下!”
噗通!
楊春梅瞬間栽倒在地板上,面紅耳赤的盯著楊鐵柱怒吼道:“鐵柱弟弟,你真卑鄙無恥!”
楊鐵柱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道:“春梅姐,你誤會我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激動,才不小心戳中了他的蛋蛋。”
楊春梅俏臉緋紅,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因為她剛才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