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幼沅轉過頭,對著冷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應道:“當然可以啊。”
誰知下一秒,她的臉就被沈鈞彥不滿地扭了過來,他霸道地說道:“不準對別人笑。”
袁幼沅本就所剩無幾的耐心,此刻更是被他消磨得幾乎殆盡。
她再也忍耐不住,一下子用力拍開他的手,刻意壓低聲音,話語中帶著幾分隱忍的憤怒:“沈鈞彥,你別沒完沒了。”
就在這時,客廳外走進來一個人。
冷水的目光落在突然出現的殷戰身上,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
她隨即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看著沈鈞彥那一臉得意的模樣,她不禁冷笑出聲,心中暗自腹誹,真沒想到沈鈞彥竟是如此小心眼,那心眼簡直比針眼還小!
殷戰踏入屋內的瞬間,便敏銳地察覺到了屋內瀰漫著的異樣氣氛,這讓他不由得心生尷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但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冷水身上,看著她略顯區域性的眼神,眉頭不由得一皺。
他略顯侷促地輕咳一聲,試圖打破這沉悶的氛圍,緩緩說道:“這是怎麼了?”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
袁幼沅瞥了一眼沈鈞彥,沒好氣地回道:“還不是這位大爺鬧的!”話語中充滿了不滿和抱怨。
而沈鈞彥對此卻不以為意,他高昂著頭,依舊一臉傲慢,那神情彷彿在說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袁幼沅見狀,深吸一口氣,她試圖努力平復自已內心的煩躁情緒,儘量讓自已的語氣顯得平和一些,對殷戰說:“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些人莫名其妙地發脾氣。”
說罷,無奈地搖了搖頭。
沈鈞彥聽了袁幼沅的話,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惱怒。
“快把你女人帶走!”沈鈞彥眉頭緊蹙,面色陰沉,語氣中滿是不耐煩與不悅。
看著兩個人吵架,殷戰生怕會將怒火遷怒到冷水身上。
殷戰上前將冷水緊緊護在懷裡,神色冷漠地說道:“那我們不打擾了。”
話音剛落,他便以不容抗拒的姿態,強勢地攬著冷水轉身離開。
冷水清晰地感覺到身邊男人身上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恐怖氣場,那股壓抑的氣息彷彿要將周圍的空氣都凝結。
她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腦海中飛速思索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就在她思索之間,毫無防備地,下一秒,她整個人便被殷戰毫不留情地推進了車裡。
她想坐起來,就看到殷戰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死死地捏著冷水的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陰鬱的氣息,彷彿要將她吞噬一般,冷冷地問道:
“為什麼來這裡?想讓沈鈞彥幫忙?”
他那咄咄逼人的模樣,猶如一隻即將爆發的猛獸,實在是恐怖至極。
與剛剛在城堡內的殷戰,截然相反。
冷水下意識地張了張唇,想要解釋些什麼。然而,還未等她發出聲音,下一秒,她的唇便被殷戰狠狠地吻住。
這個吻充滿了怒氣,像是要將他心中的怒火全部發洩出來一般。
冷水被這毫無預兆的吻驚得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瞬間陷入了慌亂之中。
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然而殷戰的雙臂卻如鐵鉗一般,將她牢牢地禁錮在自已堅實的懷抱中。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冷水的掙扎顯得如此無力。
過了許久,殷戰才緩緩地鬆開了冷水。
她如獲大赦般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委屈,那模樣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殷戰凝視著她這般模樣,心中那團熊熊燃燒的怒火似乎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他的臉色依舊陰雲密佈,彷彿隨時可能再次爆發。
他的聲音冰冷如霜,一字一句地說道:“以後不許再來找他,聽到沒有!”那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冷水微微顫抖著點了點頭,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掉落下來。
殷戰一言不發地發動了車子,猛地踩下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去。
車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彷彿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
冷水靜靜地坐在一旁,默默地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讓她感到無比的複雜和迷茫。
另一邊。
袁幼沅眼睜睜地看著冷水他們離開,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她怒氣衝衝地徑直走向臥室,“砰”的一聲,狠狠地摔上了臥室的門,隨後“咔噠”一聲將門鎖上。
她一臉憤恨地坐到床上,身體微微顫抖著。
嘴裡不停地嘟嘟囔囔罵道:“沈鈞彥,你這個大混蛋!我真是受夠你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著無盡的怒火。
沈鈞彥望著袁幼沅僅僅因為一些外人的事情就對自已大發脾氣,心中的火氣如同燎原之勢,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只覺得胸口憋悶,一口淤血彷彿就卡在嗓子眼中,上不去也下不來,難受至極。
“哥哥,叔叔阿姨怎麼了?”星筠怯生生地站在門口,小聲地詢問著袁岫白。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擔憂。
沈鈞彥這才察覺到站在樓上的兩個小鬼,尤其是袁岫白,他的眼神裡竟然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這讓沈鈞彥的心情更加煩躁。
“沒事,不用管他們。”袁岫白輕聲說道,同時牽起星筠的小手,緩緩地往房間走去。
他的表情平靜,似乎對眼前的狀況並不以為然。
沈鈞彥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兩處緊閉的門,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孤獨和失落感。
他覺得自已彷彿就像一個孤寡老人,被所有人拋棄了,那種無助和絕望的情緒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沈鈞彥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已的情緒。
他緩緩走到沙發旁,重重地坐下,雙手揉著太陽穴。
此時,房間裡安靜得讓人害怕,只有他沉重的呼吸聲迴盪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