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洵眼眸一壓,望向身側的某人。
薛嶼挑眉,未語,眸中流光閃過。
“知道畫什麼了......”餘洵唸叨著,拿起畫筆開始操弄。
粉與黃交織,淡藍在遠邊暈染,瑰麗的海岸逐漸展現在紙面,隱隱約約又能看見人的輪廓。
夕陽漸至,溫暖的餘暉乘著海鳥的羽翼舒展在沙灘,而此時,餘洵也差不多落下最後一筆。
只有一下午時間,作為業餘的餘洵也勉強畫出了自己想畫的。
“莫奈?”薛嶼挑眉。
“有借鑑他的《綠色連衣裙女子》。”餘洵掂量著開口道。
畫中波光粼粼的海面如緞帶橫在遠處,金黃的沙灘上幾點行人三三兩兩,而隱隱約約的,畫的中央有一個人像,是薛嶼神色自然伸手的畫面。輪廓若隱若現,如畫中人想邀畫框外的人一同於沙灘漫步,又似畫框外的人想要把畫內人拉入自己的世界。
想必作畫之人必是對畫中人物十分熟悉才能做到如此。
或者說,已經把一顰一笑刻入骨髓,亦或是說風景之處皆是畫中人。
隱晦又直白,熱烈而綿延,也算是作畫人的一種回應。
餘洵一瞥瞥見薛嶼微勾的唇角,揚揚下巴,“看看你的。”
只見薛嶼的畫中,是一雙手在剝螃蟹殼,螃蟹殼下面壓著個翻開筆記本。筆觸帶有梵高的風格,整張畫面的佈局又帶有薛嶼自己一貫的新穎,整幅畫呈現的是一種暖調的溫情。
“?”餘洵十分疑惑。
“畫作名字是《如果世界顛倒》。”
餘洵聞言心頭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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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也就是餘洵剛出道那段時間。為了寫歌,餘洵絞盡腦汁在那裡找靈感,在國內一個午夜給薛嶼打了電話過去。
“喂?”低沉悅耳的聲音透過電話攀上餘洵耳際,使餘洵整個耳朵都感到一陣酥酥麻麻。
“這麼晚了,還不睡?”薛嶼見餘洵一時沒答應,看了眼L國頭頂上高掛的太陽,自顧自開口道。
“在寫歌呢,一會兒就睡。”餘洵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轉著筆,小夜燈暈在歌詞本上,淡淡的,卻帶有幾分繾綣。
薛嶼一聽餘洵這厭厭的聲音,就知道他大概是沒什麼靈感了。
“要不看看《四行情書》?大概會有些啟發。”透過幾句閒聊,薛嶼也大概知曉了餘洵的難處,也不知道是哪個小機靈鬼讓他去寫個情歌。
《如果世界顛倒》,正是《四行情書》裡收錄的一首,也是餘洵當時那首歌的靈感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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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也就是在這次節目錄制中,餘洵看著沙灘上翻過來的螃蟹,微微怔神。
“怎麼了?”薛嶼一句話將餘洵拉回現實。
“沒,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看著沙灘上恢復前行的螃蟹,眉眼柔和了幾分。
畫架前的兩人眉眼含笑地看著對方,眸中是隻有彼此知道的某種情愫,早已在心中發芽成長的植被也準備抽條開花。
而專業攝影師也抓下了這一幕。
溫和的夕陽正好落在海平面上,徘徊於二人畫架之間。照片中的二人眼神拉絲,帶著他們自己或許都未發現的張力,但又因幾抹晚霞捎上了些許柔情,拉扯中帶著成就彼此的欣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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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下午的照片將會在今晚十點準時在v博發出,請各位朋友有序進行投票。當然,老規矩,本次投票結束之前也不準各嘉賓檢視照片和投票量,違反者後果自負。”
等眾人下午活動結束到濱海沙灘集合,導演拿著大喇叭說道,“那麼,接下來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吃晚飯環節。我們節目組也不搞其他的,大家直接開吃就好!”
一陣歡呼後,大家陸續入座享受烤肉大餐。
餘洵望著隔自己很遠的掌中寶,眼睛裡的“想要”差點流了出來。
不一會兒,就在自己盤子裡看見了幾串掌中寶。
只見薛嶼慢條斯理地涮著肉,一舉一動都熟稔自然,就像貴公子染上了幾分煙火氣息。
挺難得啊,餘洵想著也不吃虧,都沒猶豫直接咬住薛嶼剛剛遞過來裹著生菜的烤肉,殊不知二人的舉動有多親密。
薛嶼二人在桌子上也未特意掩飾自己的舉動,但桌子上的人都對此心照不宣。當然,除了一直冒著星星眼的嶽歐。
“大家吃了一段時間了,也該適當做些小遊戲來消化放鬆一下。”導演組看著甜蜜氣氛馬上要溢位攝像頭的薛嶼二人,略帶急迫地開口道,想要打破這二人愈漸粘稠的氛圍。
坐在中間的賀謙宇接過遊戲卡,一邊吃著烤肉一邊唸到:“本輪遊戲,‘我有你沒有’。每位嘉賓輪流說出自認為只有自己做到場上其他人無法做到的事,若場上其他人沒做到則要撇下一根自己的手指,有做到則不管,每人有五次機會。贏的人將會有獎勵,當然,獎勵與親友共享,若無親友則可自行邀請一人與之共享。”
場上順序:
錢宋,薛嶼,餘洵,賀謙宇,林尼,謝曼,劉麓,嶽歐。
“我曾經參加學校舞蹈比賽拿了獎。”錢宋開口道,第一句就把現場的朋友們給難住了。
但餘洵和薛嶼沒折手指。
“15歲那年我們得了學校雙人舞的獎項。”餘洵頂著眾人好奇的目光,極不情願地開口。
“那薛哥和餘哥能給我們現場試跳一段嗎?”嶽歐只能說是大眾的嘴題。
餘洵眼角一抽,瞥向薛嶼,卻見薛嶼啟唇道:“跳段什麼?”
“來段探戈?”
富有節奏感的音樂響起,時進時退,挑逗中蘊著優雅,配合鼓點張力十足。
“哇哦,沒想到小薛跳女步也能這麼好。”謝曼看完後誇耀道。
“都是小余老師帶的好。”薛嶼謙虛道。
二人回到座位,但似乎誰也平靜不下來,可能都在回憶著十五歲那年雙人舞眾評中得獎的《trouble maker》。
接下來是薛嶼。
“我鋼琴十級。”
在場只有林尼沒扳下手指。
“我曾經參與大學校社團組織活動。”餘洵啟唇。
薛嶼,劉麓,賀謙宇沒扳下手指。
“我是個名副其實的喜劇人。”賀謙宇張口就來。
在場除了他沒人沒扳下手指。
已經四個了,一輪輪不完就會有人淘汰掉。
林尼作為常駐嘉賓,不用過多考慮,直接開口道:“我曾喜歡一個人超過五年,愛情的那種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