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老皇帝怎麼會吃冥鹿肉...上界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下界?明明曾經就......
薛嶼難得地疑惑了些許,一邊沉思一邊給自己滿上一杯桂花釀,卻被聞芸制止。
“你身體——”
“腿嗎?無礙。壽宴結束後幫我查點東西。”薛嶼眨眨眼睛表示沒事,又示意聞芸看向老皇帝面前的白色肉羹,趁她不注意還抿了口酒。
這宮宴上的酒怎麼還不如東宮的好喝?薛嶼蹙眉。
兄妹兩人一下沒一下地聊天,在周圍人看來形成了一個獨特的難以打破的氛圍。對某些人而言刺激倒是不小。
“喂,這次壽宴聽說來了很多江湖勢力。”一個官員的家眷偷偷與旁桌的人說小話。
“可不,你看那位,顏如冠玉,風采高雅,宛若謫仙。”旁桌的人星星眼,示意她看向薛嶼的位置。
“確實...但那好像是風尹閣二把手的...看著完全像是個世家公子。”
“旁邊好像還帶著家眷,不知是夫人還是家中小妹。”
“唉,算了吧,我爹爹不讓我與江湖中人走太近,就權當飽飽眼福吧......”
二人談話已經壓低了聲音,奈何楚洵內力太好,二人談話內容還是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還好是家中小妹。楚洵還是十分相信自己的唇語解讀能力,長吁一口氣。不對,和孤有何干系?
不都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嗎,有什麼好看的?雖然心裡這麼想,楚洵還是忍不住仔細看了看薛嶼。確實有那麼點姿色吧,長這麼好看幹嘛......
薛嶼感受到一道強烈的視線注視著自己,抬眸回望,順著視線來源發現是太子。剛想以茶代酒,只見太子避開了他的視線,略帶惱怒地比自己先飲下一盞。
他怎麼生氣了?薛嶼放下手中的杯盞。
“兄長?”一旁的聞芸發現薛嶼的動作,疑惑道。聞芸自身武功不差,怎麼會忽視得了剛剛那方的強烈視線。
“無事,是太子。”薛嶼笑道。雖然不知道到誰又惹了他,但這並不妨礙他欣賞太子炸毛的樣子。
壽宴中途。
一個宮女上菜時偷偷摸摸捎了個紙條到薛嶼桌上。
好傢伙。薛嶼開啟看著紙條上的內容,深茶色的眸子帶上了幾分興味。
“嗯?”聞芸蹭了個腦袋過來看,心中瞭然,“兄長要去嗎?”
是某個勢力想與他有更深入的交流。說白了就是想拉攏他。
薛嶼輕捻紙張,若無其事地往場上一瞥,不料抓住了些東西。
只見楚煜,也就是四皇子,看似向薛嶼方向發神,實則在關注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原來是他啊。
薛嶼勾唇。聞芸只覺身旁兄長氣息詭異了一瞬,莫名地看了一眼他。
薛嶼對此只是聳聳肩,只道讓聞芸看戲。
不一會兒,又來了個宮女,在給他添酒的時候扔了個紙團……
壽宴快結束時,有些勢力也是陸續派人捎小紙條。
“……”聞芸看著薛嶼一手把玩著一把小紙團,略感無語。
壽宴上各勢力都對此心照不宣。
“好了,該去赴約了。”薛嶼輕嘆,看著各勢力陸續離開,讓聞芸推著自己去皇廷花園。
不乏有壽宴結束後去散步的官員,宮人見此也未阻攔。
月明星稀,荷葉田田,一旁假山引泉叮咚。
只見一人獨坐湖心亭,一襲白衣。但在白團子看來遠看完全可以說是一個女鬼。
薛嶼讓聞芸在外等候,自己便慢悠悠地搖著輪椅進亭。
“薛公子果然來了。”亭中女子巧笑嫣兮,皓齒朱唇。
薛嶼笑,“越姑娘久等了。”
越卿,豪強士族出生,是大資料推演中的世界線主角,同四皇子狼狽為奸,一起把楚洵扳倒。當四皇子登基後封為皇后。
世界線本該如此就大體結束,但越卿長期掌管鳳印,加上自家一直吹耳旁風,逐漸燃起了對更高權力的慾望,俗稱,想當皇帝。
但歷代也從未有過女帝的經歷,於是策略便偏於“保守”,在外戚誘導下楚煜逐漸沉迷於聲色享樂,在位不到十年就“主動”退位。
而越卿,則攜幼帝上位臨朝,最終擺脫家族,把握朝政,達到了真正萬人之上的地位。
若是在平時,薛嶼也許會感嘆一番越卿的能力與氣魄,但可惜,如果他們的第一目標不是楚洵的話……
按照原定的世界線,楚洵的死是在半年後,而原主則是在三個月後毒發身亡。
但薛嶼來了,孰生孰死可不一定了。
越卿並未注意到薛嶼眸中閃過的冷冽,啟唇道:“以薛公子的才智,小女的來意想必也是知曉了吧。”
薛嶼笑而不語。
“我們想請薛公子幫忙拿下太子。”越卿直接開門見山,推著薛嶼在遊廊裡賞景。
薛嶼側目睨了一眼越卿,未語。
原身與太子的來往都是秘密進行,外人根本不知道二人關係如何。
越卿只感覺自己像被兇獸盯住了一瞬,整個人打了一個寒顫,不自覺嚥了下口水,片刻停頓後徐徐道來:“不知薛公子對你們風尹閣閣主這位置有何看法?”
薛嶼挑眉,突然想起原身自中毒後就在外讓人傳揚風尹閣閣主與二把手不合。
世人大多則因此認為是薛嶼想篡位被閣主整治了一番才落下腿傷,閣內鬥爭也暫緩,但原身狼子野心仍不可忽視。
原身也是挺會玩的啊。
除了原身和親信,世上無其他人知曉風尹閣內部權力到底是如何劃分。
“何出此言?”薛嶼倒想看看她怎麼說。
“等四皇子掌握權力,皇室將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笑死,楚洵幾年了都沒拿到實權,這些傢伙也敢這麼畫大餅?
“那需要薛某做些什麼?”薛嶼沉默了一瞬,面上看似染上幾分趣味。
越卿見面前這人似乎心動了,啟唇道:“不多,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