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貪婪地吸食著混血青年的氣息,靳洵眸子裡蘊著暗色,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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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尼克斯的右手應該沒個十幾年好不了,畢竟那銀針上還有薛嶼特製的“聖水”。
監控,電力都斷了。其他人就負責在西方那些血族的房間內放上帶有“聖水”的銀製品。
比如棺材鋪上銀箔紙,房間內灑滿銀粉,血庫內灑滿銀粉和小銀粒什麼的。他們能接觸的地方都給弄了。
還有就是給盲盒裡倖存的西方人類提供銀製品了。冷熱兵器都有。
人類的報復心理從來就不小。製造一些小打小鬧也是為平淡的海上游輪生活增添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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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靳洵主動放開了薛嶼。
“嗯?”薛嶼有些疑惑。
“你回自已房間去吧。”聲音帶著剋制,靳洵輕聲道。
“可是叔叔你已經有兩天沒攝入血液了。”
“剛剛抽了200ml的血,夠了。”理智尚存的情況下,靳洵不想遵循血族本性做出動作。
但就如同給一個餓了兩天的人200克的肉一樣,真的能吃飽?
他倆誰都知道對方的想法,始終在門口僵持著。
“行,那我先走。”最終,薛嶼擺擺手退讓一步,“我就在你對面。”
有需要就來。
“嗯。”
待人離開後,靳洵將那袋血液扔到室內儲血冰箱裡。
他站在冰箱前半晌未動,盯著冰箱門的視線有些晦澀,釀著兩分渾濁。
200ml對他來說確實只能算飲鴆止渴。喝了會想要更多,不喝又一直能嗅到它的味道,又捨不得看它於常溫中凝塊,但更不忍將它棄於陰溼的下水道與汙水同流。
他有點想念那溫熱流淌的液體了。
想到如此他的喉嚨似乎滾動了一下,但思緒清醒了片刻。
沒事,再撐兩天就上岸了……期間應該不會有意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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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算是怕什麼來什麼,一覺醒來就給薛嶼整了個大的。
“計劃一切向好,但有一件事出乎意料。”
“什麼意思?”聽見白景的話,薛放抿唇。
“現在我們已經進入了中立國W國的海域,但是因為我們船上有過多的Y型病毒攜帶者,他們聲稱沒有足夠的防疫資源,要求我們前往其他國家。”頓了頓繼續,白景面色有些難堪。
“我們被拒收了?”
“嗯……並且要求我們即日起一日內離開他們的海域。”
“所以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返回這艘船的起始點?”便宜弟弟聽樂了。
“嗯……”
“那你們食物還夠嗎?”薛嶼插了一句。
“還行,可以去讓譚霍他們供血。”畢竟是僱來的。
“我其實帶了些你們血族的代餐……”聽到薛嶼的話白景眼睛亮了一下。
“謝謝少爺。”
“叔叔今早上還好吧?”
“一直關著門。”
“我去看看他。”說著薛嶼就打算去敲門卻被白景喊住。
“少爺還是……小心一點。”
“白叔你就讓他去吧。”薛放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語氣十分輕鬆自在。
————
“叔叔?”敲了敲門沒反應,薛嶼用白景給的鑰匙開門。
電力在今早上已經恢復了,但房間內沒開燈,還是十分昏暗,只有從圓形的鐵皮船窗透出幾抹淡淡的光暈在床沿。
“靳洵?”輕腳輕手進去,薛嶼關上門,想著血族可能不喜歡過於明亮的環境並未開燈,發現臥室裡沒人。
奇了怪了,又消失了?
輕嘖了一聲,薛嶼隨手捋了下搭在額間的髮絲,動作在聽到衛生間裡的聲音後一頓。
哦?
下意識以為對方在廁所裡不方便,薛嶼十分紳士地等了那麼一會兒,極好的夜視能力讓他在昏暗中也能將房間看得一清二楚。
腳邊唯一的垃圾桶裡並沒有血袋,空氣中也沒有血的味道……
不對。
這樣想著,他開啟了像小冰櫃一樣的儲血冰箱。
“阿洵。”朝裡面喊了一聲,薛嶼想到了什麼,一手拿著血袋,試了試衛生間的門。
果然從裡面鎖了。
微微勾唇,薛嶼也不急,只是又敲了敲門。
“阿洵在躲我嗎?”
如同貌美妻子在丈夫被工作榨乾後洗澡時問他交公糧的聲音一樣(不是)。
不急不緩的敲門聲落在靳洵心間,一下又一下地摧毀著他的理智。
“阿洵~”
最終,“哐”的一聲,衛生間門從裡面被開啟,薛嶼正好落下的手被裡麵人一扯,整個人帶了進去,隨即便被抵在了洗漱臺的位置。
嗯……?
本以為馬上就能被靳洵吸血,薛嶼還有點子那麼害(激)羞(動),但感到冰冷硬質的光滑觸感在頸間摩挲,他愣了愣。
什麼,東西……?
睫羽輕顫,他並沒有從正對著的鏡子看出個所以然,低頭看到了在自已腦中一閃而過的想法被證實。
帶著水珠的鏡子裡,可以看見混血青年微紅的耳尖和眼底逐漸濃郁的暗色。
止咬器。
“哪來的?”抿了抿唇,食指觸控到止咬器在他後腦的皮扣輕輕撥動,薛嶼神色隨意聲音帶上了喑啞。
“我……自已找來的。”胸腔中的急迫在見到人後並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愈演愈烈,靳洵悶聲道。
視線在接觸到薛嶼頸間根根被止咬器壓出的紅印燙著了片刻,隨即又移向了他處。
“真可愛。”輕笑出聲,混血青年在面前人耳尖處輕輕廝磨,“現在只能我‘咬’你了。”
從耳垂到下顎,再到了喉結和鎖骨。
靳洵撐著洗漱臺的雙手青筋浮動,隨意一瞥,他看見了鏡中的自已身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意。
不知不覺中,他被薛嶼抱到了床上。
他感到混血青年突然抽身,熟悉的冷香隨之離去。遵循本能地,他從後面環住了薛嶼,又把頭往他頸邊蹭了。
“這麼粘我?”微微挑眉,薛嶼眼尾處還泛著尚未褪去的紅潮,灰藍的眸中情緒深邃危險,“等我一下,嗯?”
感覺到他的動作未停卻並未理自已,靳洵十分不悅地抬眸一瞥。
他看見薛嶼骨節分明的手把著一個不知道哪來的槍型分酒器,而另一隻手正擠著血袋中的血進去。
“嗯?”悶哼出聲,感受到空氣中的血腥味靳洵眸中的情緒更重,“給我。”
“給你。”擰緊分酒器,紅色糜爛的液體在槍體內隨他的動作晃動,薛嶼將靳洵推到了床上。
“咔”的一聲,止咬器的皮扣被開啟,隨即便被男人隨意地扔到了一邊。
“乖一點。”膝蓋抵在靳洵的兩腿之間,薛嶼一手按住他的一邊肩頭,將分酒器停在了他的嘴前。
“叔叔知道該怎麼做嗎?”聲音剋制,薛嶼始終不扣動分酒器的扳機。
淡淡的陰影落在靳洵身上,他看著背光下青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同樣也是情慾難耐。
“你教教我?”話雖如此,靳洵卻輕笑出聲,握住他的手向下一帶,扣動扳機。
醇厚的血液被灌進了身下人嘴中,薛嶼看著自已的手一直被他握著,看著他不斷吞嚥著,看著他因為硬灌而眼尾和脖頸都泛上紅意,看著紅色的液體因為來不及喝下而蔓出他的嘴。
他只是看著,手指扣動扳機的動作都沒有用力。這一切都是靳洵的動作。
“哈啊……”最終靳洵鬆開了握住他的手,眼底恢復了幾分理智,但全身有些乏力,看著仍在嘴中的分酒器想讓他抽出。
理解他眼神的意味,薛嶼也起身將已經空了的分酒器放到了一旁,回首時見靳洵半撐著身子盯著白牆發愣。
“嘖。”薛嶼出聲道,引起了靳洵的注意力。
“怎麼了?”清醒下看著面前人,靳洵臉上紅意更甚,強裝鎮定。
“它站起來了,是在跟我打招呼嗎?”將視線移到某處,薛嶼唇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
“你——”
“真可愛,我是不是也應該回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