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春扭過頭不看他,“你睡書房去。”
問虞避而不答,直截了當轉移話題。
“大舅兄去四王府找無情了,春兒,他沒你想得那麼脆弱,別再被他騙眼淚了。
否則……!”
頎長的身軀壓下來,和以前相比明顯瘦了許多,荀春轉過頭,水潤微紅的眼睛裡盛滿愛意。
風情旖旎。
問彧眼中的景緻便是如此。
“嗯?”
頭低下去,輕嗅幽香,蓬勃的生機從下腹蔓延瘋長。
“可要為夫再教一遍?”
荀春瞬間洩力,重新埋進枕頭裡裝死。
“知道了,以後不哭。
阿彧睡書房去,讓我清靜兩天。”
顏姐姐給的仙人淚不知是何作用,她現在經不起任何逗弄,總是一副狐狸精的媚態。
荀春後悔吃藥了。
仙人淚比阿彧以前給她用的毒更磨人。
凌厲的眉峰微微挑起,“韻兒莫不是忘了,這裡是佛門清靜地,為夫沒有書房。”
“那就去唸經,做什麼都行,別惦記我。”
也行。
他正好需要幾天,好生拔拔餘毒。
“春兒可想好了?”
修長俊逸的指尖沿著脊背往下游走,帶起一路火花閃電,荀春咬牙顫抖。
“快走,我要補覺了。”
“小沒良心的!”
“嗚……!”
腰上被輕輕咬了一口,體內炸開煙花。
“阿彧,求你了,讓我緩兩天吧!”
話說癸水怎麼還不來?
身體蓋上一層薄衫,問彧捏住荀春的脈門,眉鋒微微蹙起。
仙人淚的“返雛”效果,連初潮也要重來一遍嗎?難怪春兒今天格外不安。
“好好休息,為夫不鬧你了。”
“真的?”
“嗯,陪你安眠。”
問彧躺下來,拿起一旁的扇子替她散熱。
“睡吧!”
……
四王府。
李景延昏昏沉沉醒過來,身體像被掏空。
“來人!”
“王爺!”
“本王的人呢?”
下屬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昨夜他們又集體昏睡過去了,偌大王府守衛形同虛設。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找人,而是上朝。
“王爺,已經卯時了,再晚一點要誤朝會了,馬車已經備好。”
“怎麼不早點叫本王?”
李景延掀開床帳,下地時腰膝痠軟,差點跪在地上。
“更衣!”
“找,挖地三尺也要把顏如玉找回來。”
他只有在她面前能重振雄風。
早朝,李彘奴披麻戴孝,捧著問彧和荀春的牌位上殿,看得皇帝心口冒火。
他還沒死呢!
“父皇,今日您要是不殺了李景延為我師父,師孃償命,我自已拎刀去找他。”
“混賬!
跟著範文祠學了兩年,你就這副德行?
滾出去跪著,想好怎麼說再進來。”
李彘奴梗著脖子,眼眶猩紅瞪著皇帝。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何況他還是我親舅舅,今日我要殺李景延,誰也攔不住!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瞧瞧,瞧瞧問彧乾的好事。
偷閒還不消停,讓他的兒子自相殘殺。
李景延頭昏腦脹看著李彘奴,遲鈍地站出來為自已辯駁。
“父皇明鑑,兒臣愚鈍無知,哪有本事對問大人不利,彘奴誤會兒臣了。”
“我要有證據呢?”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彘奴,我念你年幼無知,不與你計較。
但問大人的死,你休要栽贓到我頭上。”
範文祠捧著奏摺走出來。
“陛下,這裡是四王爺李景延結黨營私,買通殺手刺殺問大人,以及殘害百姓的罪證。
劣跡斑斑,罪大惡極,請陛下明察。”
李景延陰沉著眼看向範文祠,真不識好歹,跟著李彘奴比跟著他好嗎?
“父皇,兒臣冤枉啊!”
皇帝象徵性看了看,便將罪證摔在李景延的臉上,“混賬東西!就憑你,也敢動問彧,自尋死路。”
“來人!將他拉出去幽禁四王府,日夜為問彧誦經超度。
投靠四王李景延的官員,有案底的抄家流放,其餘的連降三級。”
“父皇——父皇開恩吶!
你不能聽範文祠和李彘奴一面之詞,就處置兒臣啊,我是您的親兒子呀!”
李景延做夢也想不到,他比老二更不堪一擊,什麼都還沒做,就已經死不瞑目。
問彧,好一個問彧!
從頭到尾都在為扶李彘奴上位佈局。
“李彘奴,問彧何時成你舅舅了?”
他明明是大皇子的舅舅,還有那個神出鬼沒的問昀,他們……
“你……你是大皇兄一母同胞的弟弟?”
“是!我哥死在你們的算計裡,舅舅和父皇從小就把我藏得密不透風。”
“哈哈哈……”
李景延徹底崩潰了,紅著眼眶看向皇位上的男人,天家無父子。
真是笑話!
“父皇,你好偏心,兒臣不服!”
“從小,您把好的都留給老大,現在又都留給最小的。
我們其他的兒子,在您眼裡算什麼?”
皇帝捏捏眉心,不做爭辯。
“你明白自已的位置就好,把他帶下去。”
李景延不服,掙扎著大吼。
“既然沒打算培養我做繼承人,為何要給我希望?父皇,你誤兒臣啊!”
“父皇,殺人償命。”
“你住口!”
皇帝疲倦地靠在龍椅裡,由高福替他揉捏太陽穴,老啦!
“問昀,帶他去見人,如此魯莽的性子,如何擔得起江山百姓?”
滿朝文武噤若寒蟬,沒一個敢吱聲。
以前大家怕問彧這把刀,這兩年才知道,問昀比問彧更可怕。
誰沾染誰倒黴。
這天下,是問家外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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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在禪房醒過來。
怎麼又到和尚廟?她還有任務呢!
“醒了?”
蕭燁臣拿著吃食從外頭進來,“還能動嗎?起來吃點東西。”
小丫頭此刻懵懂冷酷的樣子,倒是比昨夜曲意承歡要順眼得多。
“臣郎,我得回去。”
“回不去了,李景延已經完蛋。”
他端著湯坐到床邊,“以後你歸我。”
水蛇般的身體纏繞上來,“能得臣郎如此稀罕,奴感動的要哭了呢!”
“嗯,以後爺只稀罕你,要哭的日子還很多,彆著急。”
蕭燁臣吸入一口湯,扣著懷裡人,抵開唇齒渡進去,蠻橫掃蕩。
懲罰她故作媚態氣他。
“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