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回家說一聲,明天我等你”
沒想到的是,這段對話竟然成了陽子最後的話。第二天清早8點,我被鬧鐘吵醒,感覺到有些迷糊。我摸索著拿起電話,看到是陽子打來的。
“顧興,你快來!劉陽出事了!他出車禍了!”電話那頭的陽子的物件聲音有些顫抖,我只感覺腦袋嗡的一下,手裡的手機滑出,直接摔倒了地下。
我翻身起來,穿了衣服,穿上拖鞋就往外跑。我哭著攔車,到了縣城的醫院,我看到陽子的物件蹲在門口哭泣,我卻退縮了。我站在遠處,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我回家,給陽子的煙忘了拿了,我得去拿煙。
我踉蹌著就往縣城外走,那天的雨下的很大,我像個瘋子一樣走在路上,我不知道走了多久,
只覺得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我只感覺我躺在一張床上,四周的燭光透露出一種奇怪的氛圍。我的身體彷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控制,我感覺我的身體不再聽我的使喚。我的思維清晰,但我卻無法控制自已的身體。我似乎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剝離,我的身體彷彿在飄離我的靈魂,飛向遠方。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我耳邊傳來,“顧興,你想要換點什麼嗎,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這個聲音讓我感覺非常陌生,我無法分辨這個聲音來自何方。我想詢問他是誰,但我的喉嚨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已站在一家客棧的吧檯前。吧檯前站著一個滿臉笑容的老頭,他的笑容讓我感覺非常不舒服。我試圖詢問他是誰,但我的喉嚨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我想要我的好兄弟活著。”我用盡全力說出了這句話。
“可以,但是你用什麼換呢?”老頭滿臉笑意地問道。
“我可以用什麼換?”我問道。
“嗯,讓我想想,錢?你沒錢?七情六慾?不對,你都死了還有什麼七情六慾,靈魂?不不不,靈魂本來就不是你的,”老頭捋著鬍子說道。
“我...我死了?”我想哭卻沒有一點表情,我好像不是我,我很痛苦,我的朋友,家人,我才多大,我卻像被凍住了一般,沒有任何表情。
“嗯,你死在了回家的路上,對對對,就用你那凍在殯儀館裡的身體來換吧。”老頭說道。
“我活不了了是嗎?”我問道。
“嗯,煙消雲散。”老頭說道。
....
我叫顧青,也可以叫我顧興,這是因為我腦子裡有兩個人的記憶,而且我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我真正的記憶。算了,我也不想再去想那麼多了,反正我現在也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這一年是2020年,我已經在這個客棧裡待了整整兩年了。我記得剛來的時候,我拼命的想要逃出去,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我都無法走出這個客棧。我記得那個時候,五爺告訴我,他們都已經死了,他們都做了交易,所以他們才無法走出這個客棧。
我記得那個時候,我躲在客棧的最深處,我不敢出門,我也不敢去面對自已,我更不敢相信他們都已經死了。我就那樣呆了整整一年,
直到有一天,五爺似乎做成了一筆生意,他丟向我一團光,然後我就醒了過來。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變得平靜了許多,我的記憶裡也只有我是這四號客棧的老闆。
我問五爺,我的記憶呢,我是不是也可以典當交易,我想交換我的記憶,
五爺告訴我,你沒什麼可交易的,你的一切都屬於客棧。
我有很多能力,我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我想去哪,只需要心裡默唸就可以去,當然只是在州蘭。
我記得那個時候,五爺告訴我,等他死了,我的能力會更強,我白了他一眼,這老東西,只會這一句。
我叫顧青,這兩年在五爺的客棧裡工作,但我不怎麼願意以他為師,只是選擇叫他為五爺,他是外面大家都尊稱為五爺的人。
客棧白天會賣紙火這些普通的物品,但到了晚上就不一樣了,這時候我們誰的生意都做,不管是人還是魂魄,無論是什麼慾望,只要你能付出豐厚的代價,我們都能滿足你。當然,我們不能干涉任何事物的發生,更不能強行交易,毀約那就不一樣了,我們這個客棧還有個作用,地處河西,是咽喉,所有的人死後都會來我們這裡轉世。
只要你有陰德,你就可以用陰德享受最後七天人生,
沒有,嘿嘿,那我只能安排你下地獄了。
“去給院裡的樹修一下樹枝,晚上有人要來”,
我正在二樓的房間裡游泳,聽見五爺喊我。一臉不情願的從海水裡走出來,
對了,我們客棧,嘿嘿,二樓所有的房間,都可以享受你在世享受不到的服務,只需要站在門口,想著你想去的地方,內部就會成為你想去的地方,當然,雖然是幻境,感覺還是有的,但是你得有足夠陰德,哪怕你想當韋小寶也不是問題。至於五爺說話,只要我想,就可以直接跟五爺對話,無論時間地點。
拿起旁邊一不知道是那個鬼的浴袍,裹在身上,走出門的時候,身上自已就變了一襲黑袍,胸口帶著一個四號客棧的牌子,摸了摸袖子裡的棺材,袖子裡小棺材是五爺給我的,五爺說,這本來就是我的,
我總覺得有什麼聯絡,卻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就一直帶在身上,別問我為什麼這麼非主流,對不起,我也不想,這衣服跟生了跟一樣,我根本變不了別的衣服。
“今天天氣可真好呀,這樹都剩這一根樹枝了,還修什麼,在修禿了”我邊,邊對著正在跟院子中間的樹澆水的五爺。
“去前面吧”五爺還是一樣冷漠無情,我似乎都沒見過這個老頭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