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鋪的昏暗角落中,隨著劍氣的劈斬,一陣模糊不清的光影閃爍。
地面上,那昏黃的燈光在劍光的弧影照耀下,泛起了一層不易察覺的漣漪。林峰持劍在手,那無處不在的威懾之力,彷彿化作了有形的鋒芒,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凝。
無錯書吧他眸光凌厲,環視周圍蠢蠢欲動的黑袍,冷聲道:「爾等宵小,可曾聽聞『大道有缺,唯劍永恆』之說?今日便讓爾等見識一下,何謂真正的——『劍氣長存』!」
話音剛落,一道廣袤無邊的劍氣之網,便若隱若現於青空之上,彷彿天地間的至理一般,將黑袍眾人圍困於其中。
「什麼?」當先的黑袍人面色一變,無數的暗器如同憑空而降的漆黑流星,在半空中劃過冰冷的弧線,試圖割裂那一張大網。
然而,劍氣之網並沒有因此而動搖,反而隨著林峰手中劍訣的引動,變得愈發堅韌。只聽他輕喝一聲,那劍氣之網便開始了緩緩的收縮,每一個波動都蘊含著天地之威,讓黑袍眾人的臉上浮現出了掙扎與驚懼。
青衣少年此時目瞪口呆,望向那在劍光之中顯得愈發高大的身影,內心被深深地震撼。未曾想到,這個原本看似不願多事的怪人,竟然隱藏著如此壓倒性的力量。
「破!」林峰的手勢定格,劍氣之網內暗流湧動,突然爆發出一道刺眼的強光。待到光芒散去,那幾個氣度不凡的黑袍人已然如煙一般消散,只剩下空氣中隱約傳來的驚慌失措的呼喊。
而林峰默默站在鐵匠鋪的冷暉之中,手中古劍輕顫,彷彿在敘說著不為人知的傳說……
林峰眼中鋒芒一閃,黑袍人瞳孔驟縮,瞬間察覺到了這一劍的不凡。身形暴退之際,雙手快速結印,周身靈氣震盪,意圖抵擋。
但這一劍,如同開天闢地之初的鋒芒,攜帶著無盡的毀滅之力,撕裂了空氣,劃破了寂靜。在林峰的目視下,黑袍人的所有抵抗如同薄紙一般脆弱。劍尖輕顫,猶如死神的低語,宣佈著生命的盡頭。
劍光過處,黑袍人的身形寸寸斷裂,生機全無。剎那間,滿地的黑色袍服,如同被秋風掃過的枯葉,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林峰沒有多加停留,他知曉在這大道有缺的世界中,死亡不會是終點,而只是另一個開始。他左手結出古怪法印,右手持劍指向蒼穹,在他的操控下,烏雲中積蓄的雷電之力似乎找到了發洩的出口,一道水缸粗細的雷霆驟然落下,直接貫穿下方的鐵匠鋪。
熊熊燃燒的火焰在雷霆的加入下更顯壯觀,赤紅的火焰將整個鐵匠鋪變成了一片煉獄景象。而林峰的身影卻如同乘風御劍,轉瞬即逝,只留下一聲長嘯,迴盪在天際之間。
青衣少年早已遠遠逃離,驚魂未定地看著那變成火海的鐵匠鋪,心中更是泛起了滔天巨浪。他明白,自已親眼見證了傳說中的修士俠客,目睹了生死一瞬的對決。這一夜的經歷,無疑會在他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
雷霆、烈焰、劍光和身影,每一個元素都在這片天地間上演著一出出恢宏的戲碼。過往的凡人如他,怎能不心生敬仰與驚駭?
林峰的身影離開了火場,他仰望著夜空,目光穿透了塵世的煙火。唯有一顆尋求大道真義的心,能在風雨中永存。他恍若自語:「大道有缺,唯劍永恆……這便是,我的道。」
空氣中劍氣的餘韻漸漸消散,而他的身影,也逐漸融入了這茫茫夜色之中……
夜幕如墨,星辰隱約,在這寧靜祥和的山間,林峰的身影宛如一道落日餘暉,靜悄悄地穿行於茂密叢林之中。他步伐輕盈,宛若無形,連腳下的枯枝落葉也未曾擅自作響。
這個夜晚,山村裡的狗們異常安靜,沒有往日的狂吠,似乎連它們也能感受到那股不尋常的氛圍。村民們早早地閉門不出,靜悄悄的燈火背後是深藏的恐懼與期盼。他們說,山中的怪獸今晚會在村邊遊蕩,誰都不敢出門半步。
林峰隱匿於黑暗之中,他的眼中不帶有一絲畏懼。深夜的山林原本應該是蟋蟀和夜鳥的獨奏,可今夜,卻有著一絲異樣的沉寂。他依著那隱隱傳來的嗅覺,輕移腳步,悄無聲息地朝著山林深處前行。
一陣不易捕捉的響動擊穿了夜的靜謐。林峰的身影猛地一頓,雙眼瞬間銳利如刀。他隨手抽出隨身攜帶的古劍,在月光的映輝下,古劍閃爍著淡淡的寒光。
距他不遠處的叢林中,隱約傳來呼吸聲,沉重而微弱。林峰耳朵微動,緊握劍柄,靈動的身影一晃,已然來到聲音來源之地。然而等他看清楚的,卻不是預想中的猙獰怪獸,而是一隻受傷的靈獸,氣息衰弱,四肢不斷顫抖。
靈獸的眼中有著害怕,但更多的是求生的慾望,似乎在努力證明,自已並非那無端奪命的惡獸。林峰眉頭微蹙,劍依舊不曾收回,但殺意卻遞減了許多。他輕柔向前,輕聲低吟:「嘿,小傢伙,是你在這山裡鬧得鬼麼?」
靈獸似乎能感覺到林峰語氣中的安撫,那雙夜色中的瞳眸緩緩放鬆,它努力抬起頭,卻因體力不支轟然倒地。
林峰看著眼前這隻靈獸,心中卻生出了一絲旖旎之感。他的內心深處,那股對弱者自然湧現的悲憫之情被喚醒。他是孤獨的遊子,也是毀滅的使者,但在這一刻,他選擇了溫柔。
決斷之間,他收起了長劍,取出懷中備有的藥草,細心地為靈獸處理起傷口來。怪獸的傳說,紅塵的歷練,所有的冒險與戰鬥,都在這一刻被放下。夜,靜謐地流轉;月,慈愛地照耀;林峰,溫情地低頭……
然而,就在他處理完傷口,舉頭四顧間,寂靜的夜晚被突然打破。一道顫抖的聲音如同從地底透出:「林峰,你還真敢來!」
聲音夾帶著森冷的氣息,隱藏在夜色之中的人影緩緩走出。林峰眉宇間似有流星掠過,他知道,和這突如其來的黑影,將是一場關於生死的較量。而這場對決,於他生命的旅途中,不過是一道淺淺的足跡。他輕聲一笑,劍柄緊握,只待那身影露出——
林峰雙眼微眯,他聽見這聲音,卻不見其人。他冷笑道:「心中無我,便能臻至無上境界。我為何不敢來?」
話音方落,那黑影開始波動,一步步朝他挪近。林峰站立原地,不退半步,任由那份殺意如滿月清輝灑落。他目光如炬,穿透黑夜,只見一襲黑衣的葛衣釀,肅然而立。
「我就知道你會來!」一把利劍破開夜色,葛衣釀眼眸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他的五官在夜色中愈發深刻,「但我沒想到,你會來得那麼快。」
「人生不過一場夢,夢醒之時,一切皆休。」林峰淡淡說道,「早一刻,晚一刻,又有何等的區別?」
「有些事兒拖延些,會有不同。」葛衣釀盯著林峰,「就像暗自纏綿的毒,久久隱藏,終將爆發。」
「爆發了又如何,但求一醉,又有何妨?」林高峰淡雲,「既不冷清,又不孤苦,何樂而不為?」
葛衣釀長嘯一聲:「好一個何樂而不為!那麼,今夜便看你這個逍遙人,能逍遙到幾時。」
話音落,葛衣釀的身繡春江的衣袍熾烈地鼓動,夜風獵獵作響。他如同不夜的戰神,阻擋天地間的黑暗與光亮。點點星輝灑落在葛衣釀周身,如同表達崇尚的百姓。
「聽聞你入山修煉,似有突破,看來傳言非虛。」林峰稍微正視,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若無突破,我還敢來尋你?」葛衣釀之音傳遍山林,聲聲全是凌厲所在。一時間,樹海宛如有生命一般,成片伏低,似在朝拜。
空氣中的劍氣,如厲鬼哭泣。笛吟劍嘯,森林隨之起舞,月光凝重,時而又加持著一場白色的帷幕。黑夜、星辰、月光、森林,還有葛衣釀的劍,一起構成了一幅戰鬥的畫卷。
葛衣釀緊握劍柄,其劍清鳴,似勾連了天地的生氣。林峰只感到了壓力混雜著危機,降臨在這片土地上。他隨意地揮動了劍,便把這壓力撕裂、粉碎。
真正的戰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