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行動十分危險,稍微一個不注意,那便是有去無回。上次出使南陵國,本是不可推脫的責任跟使命,可這一次,司寇瑞然認為,是他跟顏如玉之間的私事,同小八跟年風境無關。
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你們兩個還是留下來吧,本少爺一個人去即可,戰場不如其他地方,稍微走點心便是死路一條。”
話說到這份上,想來是何意已經說的夠明顯了,司寇瑞然認為,小八跟年風境,會聽自己的話留下來,卻不曾想,這兩人執意要跟著一路同行。
他們這麼做也是為了顏如玉,畢竟他們在一起做同僚這麼長時間,又共同經歷了那麼多次生死。就衝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情誼,小八跟年風境就沒有理由,在顏如玉需要幫助的時候,選擇袖手旁觀。
“屬下是自願追隨少爺的,還請少爺允許我們一同前去幫助顏侍衛。”
即便他們知道了,顏如玉是女兒身的身份,但曾經在一起經歷過的事情,是永不磨滅的。
既然他們兩個都已經這麼說了,司寇瑞然便不再多說什麼。他這一路上前往邊境,指不定的會遇上多少次刺殺,帶上他們兩個的話,可以減少許多的麻煩。
……
邊境處,戰鼓雷鳴,旌旗飛舞,殺聲震天,硝煙滾滾,號令如山,這樣的環境中敵我雙方激烈交戰,血肉橫飛,屍橫遍地。
北朝國這邊是端木冽親自打頭陣,而南陵國的主帥則是歐陽皓律。雙方勢均力敵,刀劍交錯,箭雨密佈,雙方勇士們憑藉手中的武器展開殊死搏鬥,周圍瀰漫著血腥氣息與悲鳴聲。
正當端木冽一心只想著,能夠殺了歐陽皓律,獲得此次戰爭大捷之際,顏如玉騎著高頭大馬,彎弓搭箭,準備親手了結他的性命。只要端木冽一死,戰爭就會徹底的結束,而她這一生必須要做到的復仇,也算是徹底的完成了。
人總是在越接近成功的時候,就會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來,興許是顏如玉的動作瞄準持續的時間過長。躲在暗處保護端木冽的暗衛,將顏如玉的瞄準盡收眼底,電光火石間,暗衛同樣的彎弓搭箭,瞄準了顏如玉,只要他們幾個一同出手,顏如玉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嗖嗖嗖’……
隨著幾聲箭在弦上,直接發射出去的破空聲傳來,顏如玉發現自己射向端木冽的箭羽被人給用盾給擋住了。反觀她這邊,竟是有幾隻利箭朝著她直面而來,她縱身跳下馬,卻還是躲閃不及,其中一支箭羽直面朝著她飛射而來。
就在她緩緩閉上雙眼,等著箭羽刺穿她身體的時候,突然只覺得整個人朝著一邊倒去,是有人用力推開了她。當顏如玉猛然睜開眼睛,看向對方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司寇瑞然!!!
他怎麼來了?而且還為了自己奮不顧身的去擋箭。
瞬間,顏如玉大喊出聲:“司寇瑞然……”
跑到司寇瑞然身邊,顏如玉面色凝重,眼眶泛紅,學過一些醫術的她,心裡很清楚,箭羽插在了司寇瑞然的胸口處,直擊心臟,怕是活不成了。
“少爺……”
小八跟年風境異口同聲開口,大喊著司寇瑞然,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少爺會為了顏如玉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噗”……
司寇瑞然口吐鮮血,還勉強自己露出微笑來看著顏如玉,他氣若游絲,有氣無力的說道:“這一次……我算是護住你了……”
這句話落,司寇瑞然緩緩的閉上雙眼,身體的溫度則是在一點一點慢慢變冷。顏如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腦海中閃現著,許多關於她跟司寇瑞然之間發生的事情。
在第一次見到司寇瑞然,他總擺出一副大少爺的架子來,到後來她出於行俠仗義,救了司寇瑞然,從那之後,她跟司寇瑞然之間的友誼,也正式開始了……
直到現在,顏如玉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原本她以為,為了復仇,她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可真的看到了身邊的人,因為她喪命,一時間,顏如玉仰天大叫:“啊……”
看著這樣痛苦的顏如玉,小八跟年風境面面相覷,神情充滿了悲傷。若是可以的話,他們願意替司寇瑞然去死,畢竟這是他們作為侍衛的責任跟使命。
“顏侍衛,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避吧。”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刀劍無眼,為了小心為上,年風境提議還是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傷心難過。
司寇瑞然的死,做為他的侍衛,年風境跟小八心中在糾結著,該如何將司寇瑞然的屍體帶回去。到了最後,司寇瑞然還是死了,枉費他們拼盡全力,哪怕是做好了為司寇瑞然犧牲自己的準備。
悲傷過後,顏如玉化悲憤為力量,將司寇瑞然的死,都歸咎在端木冽身上。端木冽必須要死,否則顏如玉此生都無法獲得安寧。
現在她只要閉上雙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司寇瑞然那張臉。想不到在生死關頭,司寇瑞然會願意為了她不顧自己的性命。
若是她當時,在跟司寇瑞然告別的時候,態度能夠再好一些,那就好了,只可惜事已成定局,顏如玉心中哪怕是悔恨交加,那也是無濟於事了。
“顏侍衛,年侍衛,皇……皇上來了。”小八一臉錯愕的看著顏如玉跟年風境,還不忘了小聲開口提醒著。
顏如玉一聽端木冽來了,她面露厲色,眸中閃過一抹兇光,她正愁著怎麼找端木冽報仇,現在倒好,他自個找上門來了。她將司寇瑞然交給了年風境,從地上站起來,直面看向端木冽,道:“端木冽,你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話落顏如玉抽出腰間的軟劍,直逼端木冽,今日哪怕是同歸於盡,她也要端木冽付出性命!
聽著顏如玉的話,端木冽眉頭緊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