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顏如玉反悔,歐陽皓律趕忙出聲應下這好處。不過等他定下心來想想,顏如玉剛剛所說的合作,瞬間歐陽皓律就有些猶豫了。
他自個倒是沒什麼問題,主要還是他不想牽扯上無辜的人,比如百姓,或者是本就不該捲入這些是非之中的人。
見歐陽皓律剛剛還好好的,一下子臉上的神情就發生了變化,不由的顏如玉有些複雜的看著他,詢問道:“殿下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
下意識的,顏如玉生怕合作的事會發生變故,只得處處都要小心翼翼,堅決不能再出現任何突發狀況。要不然她的復仇計劃,又將會是遙遙無期。
沉默片刻後,歐陽皓律認為,還是很有必要先跟顏如玉商量一下,殺了端木冽的一些具體細節。要知道端木冽於顏如玉而言,是有著國仇家恨的,換做任何人,怕是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的,一定要復仇。
他提議道:“沒什麼問題,只不過在殺了端木冽之前,我還得回去一趟,只有我成為南陵國的皇帝,任何事才能由我說了算,只不過等我回去,怕是需要多花費一些時日,你這邊可以嗎?”
歐陽皓律擔心的,可不就是顏如玉在宮中,會被端木冽給識破身份,亦或者是關於男女之間的事。要知道現在的顏如玉,可是說過了,會一輩子都待在他的身邊,怎能跟端木冽有任何的關係。
聽出來歐陽皓律話中對自已的關心,顏如玉輕輕搖頭,道:“我一個人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倒是你,你回去的話,這一路上,難免是少不了刺殺的,為了我們之間的合作,還請你務必要萬事小心,我等你回來。”回來幫她取了端木冽的性命。
明明就只不過是在說合作的事,歐陽皓律卻是從顏如玉的言語間,察覺到了一絲絲的關心。想不到曾經那個,拒人於千里之外,對待任何人都是一副高冷的人,竟是已經在開始有了改變。
哪怕跟顏如玉之間,只不過是合作關係,歐陽皓律也是甘之如飴的,因為只要顏如玉答應了,以後會留在他身邊,那她就一定會說到做到,可歐陽皓律怎麼都沒有想到,顏如玉會有食言的那一天,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他眸中帶著些許柔情,衝著顏如玉輕輕點頭,隨即開口說道:“你也是,萬事小心,對了,當初刺殺我的刺客,幕後之人就是端木冽。”
話音一落,歐陽皓律的心中已經打定了,他會去找端木冽報仇的,只為了能夠讓端木冽也嚐嚐,被刺殺的滋味是什麼樣的。
沒想過刺殺歐陽皓律的人,竟也有端木冽的一份子,她尋思著端木冽怕是瘋了吧。一旦歐陽皓律真的死了,南陵國皇帝就不會追究,而是選擇息事寧人嗎?
答案並不是,而是南陵國皇帝會為了調查真相,不惜一切代價,甚者是舉兵北朝國,屆時受害受苦的,就只有百姓。一想到這裡,顏如玉不由的更加迫切的,想要儘快殺了端木冽,只有他死了,一切才可以得以平息。
她道:“想不到他心狠手辣至此,當真是不能再讓他苟活於世,否則後患無窮。”思來想去,現在歐陽皓律還不是跟端木冽撕破臉皮的時候,現如今,哪怕已經知道了,端木冽在背地裡做過的卑鄙之事,顏如玉還是希望,歐陽皓律能夠繼續假裝跟端木冽交好。
只有這樣,歐陽皓律才能夠更為安全的離開北朝國。至於歐陽皓律該如何突然就要回南陵國,顏如玉已經替他想好了理由,那便是南陵國皇帝身體抱恙,身為太子的歐陽皓律理應是回去聊表孝心,陪伴在側才是。
二人在此期間徹夜長談了整整一個晚上,正當顏如玉把該說的,都已經跟歐陽皓律談的差不多了,她走到府邸的院子裡時,竟是遇到了一白衣飄飄,氣質非凡的少年郎,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顏如玉一眼就看出來了,他是柳宗元。
想來柳宗元出現在此,是有什麼話要跟自已說吧,想了想,歐陽皓律不日就要回南陵國,柳宗元必然也是會回去的。這一次回去,柳宗元怕是再無跟自已見面的機會,乾脆有什麼話,還是一次性的在這裡說開了為好。
也不知道柳宗元站在院子裡多久了,她跟歐陽皓律剛剛在房間裡的談話內容,不知有沒有被柳宗元給聽去。她開口說道:“柳畫師,你怎麼在這?你剛剛……”
顏如玉沒有把話直說,而是打算讓柳宗元自已來說,畢竟就算是讓柳宗元知道了,她重生的事,那也好,這樣一來,柳宗元就再也沒有任何理由,用所謂的娃娃親來跟自已牽扯不清。
似是看出來了顏如玉的顧慮,柳宗元直言道:“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小月兒,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已經知道了。”之所以後來還會跟著一起來北朝國,只不過是為了弄清楚,為什麼明明身份是他所認識的小月兒,而顏如玉卻是給他一種,身上沒有半分小月兒影子的感覺。
從一開始他就懷疑過,顏如玉並非是真正的小月兒,跟他真正訂下娃娃親的那個人。可後面,他竟是在不知不覺中,被顏如玉身上的與眾不同氣質所吸引,所以他乾脆就將錯就錯,將顏如玉給直接當成了小月兒。
一聽柳宗元這麼說,顏如玉抬眸看向他,一閃而過的驚愕被對方盡收眼底。柳宗元垂首低笑一聲,想不到他還能做到,讓顏如玉怔愣住的事來,當真是太難得了。
“你笑什麼?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以後我們便是陌路人了,望你回去以後,保重,這是我替她說的。”想來這副身體的原主,對柳宗元哪怕沒有多深厚的感情,但娃娃親一場,一兩句關心的話,還是有必要說一下的。
聽到顏如玉第一次,對自已開口說出關心的話,柳宗元面露無奈,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