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光昏暗伸手不見五指的厚重棺材內,瀰漫著一股死木夾著著難聞的血腥味,而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內,彼此交融的呼吸聲與外面不停傳來的咚咚咚聲交織在一起,不知道到底是壓抑的空間以及外面的恐懼讓人心跳加速,還是相擁著緊貼的身體和呼吸讓人心跳加速。
裴澤和唐有魚兩人共同躺進一口棺材裡面,狹小黑暗的空間讓兩人不得不面對著面,緊緊的挨在一起。
唐有魚此刻只覺得現在心臟似乎破了個洞灌著涼風生生的抽疼,非常的難受,秦梨梨突然的死亡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至少她從沒想過自已的舉手之勞會讓她用生命來回報自已。
莫名的她又想到了陸念念,那個願意為了讓自已活著,甚至為了一已私慾,能夠面不改色毫不留情去害死別人的人。
又想到了心甘情願赴死的趙介隊友。
混亂迷茫,以及痛苦糾纏在她腦子裡,唐有魚又想,自已是不是在厲害點就能挽回這個悲劇,當時自已反應快一點秦梨梨或許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也許在現實生活秦梨梨是一個父母疼愛,朋友關心,也許還有個愛護她的男朋友,日子平安順遂的女孩子。
也許她還年輕,正值青春年少,也許她剛步入社會帶著冉冉期許,也許她已經成家立業生活美滿。
現在一切都暫停了,時間的齒輪再也不能往前一步。
淚水不知不覺的順著她的臉龐滾落。
一時間,太多的情緒盡數湧上了她的心頭,令唐有魚幾乎喘不上氣。
旁邊的裴澤似乎有所感一般,在黑暗中他輕輕的伸手摸向唐有魚的眼睛。
不出意料摸到一手的溼潤後,他猛地用力將唐有魚抱進自已的懷裡,聲音嘶啞的輕聲安慰道:
“已經沒事了,別哭了。”
被他死死抱在懷裡的唐餘悶聲道:“是我的原因,是我害死了秦莉莉。”
裴澤故意用冷漠的聲音說:“不是的,她是心甘情願的,她說的對,如果不是你,我壓根不會管她,這樣看,我也是害死她的兇手不是嗎?”
唐有魚掙扎的抬起頭來打斷了他的話,“你亂說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
裴澤嘆了口氣,黑暗中摸索著拖住她的臉,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眼睛,隨即緊緊抱住她。
“不要自責,你要做的是帶著她的一份,好好的活下去,她讓你替她活下去,不會想要看著你這麼痛苦內疚的。”
“我們能做的,就是揹負著他們,繼續前行,只要我們還活著,他們就活在我們的記憶裡,不會褪色。”
裴澤感覺自已胸膛上逐漸有溼潤的感覺傳來,他更加用力的把唐有魚抱緊,試圖將自已的溫度傳給她。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旅行者捕殺著那些殺害著他們的人,把加註在自已身上的痛苦,還給施害者。
棺材內的幾人只隱隱約約聽見門被撞開的聲音,隨即便聽到幾聲淒厲的慘叫傳來,旅行者見碰不到棺材,只好轉移了目標,往村子裡走去。
裴澤將耳朵貼到棺材上聽著外面的動靜,在確定如自已所猜想的後,他鬆了一口氣。
裴澤:“親愛的,我們應該快出夢魘了,可以給個聯絡方式嗎?順便告訴我你的地址,萌萌都主動說了,你不告訴我一個?”
唐有魚有點無奈,但她還是飛快的報出了一串數字和一個地址。
得到自已想要的後,裴澤便安分多了,二人不再說話,靜靜的等待夢魘結束。
沒多久,唐有魚只覺得意識模糊,渾身就像之前入夢時一樣,如同瞬間掉進了冰窖裡一樣極度的寒冷襲擊了她。
叮叮叮,一陣鬧鈴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一架兩米的大床上穿著睡衣的白淨女子,髮絲凌亂的掙扎著從床上伸出一隻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八點二十了,唐有魚睡意朦朧的從床上直起身來然後關掉鬧鐘。
唐有魚努力的睜開自已的雙眼,看到眼前一片模糊的世界,她愣了愣,突然覺得有點不習慣,然後拿起了床頭的眼鏡。
等手觸碰到冰冷的鏡片時,她似乎才反應過來,戴上眼鏡猛地掀開被子,跑到衛生間裡,看著面前的鏡子裡那熟悉的自已。
鏡中戴著眼鏡,溫潤如玉的白淨女人映入了眼中,有點長的劉海已經有點微微遮擋眼睛了。
唐有魚看著鏡子中的自已,發愣,“我這是回來了嗎?”
此刻唐有魚覺得自已就好像做了一場大夢,夢裡光怪陸離,一切卻顯得那麼真實,有一種現實和虛幻的分割感。
上個夢魘的情緒還死死壓在唐有魚的心頭。
簡單的洗漱後,換了身工作的衣服,她便坐在客廳發呆,久久回不過神。
腦中不停的想著秦莉莉是不是真的死了,以及萌萌最後告訴她的那串數字。
此刻Z市——某小區內
房間內躺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正在睡夢中安靜的酣睡著。
廚房內的天然氣,突然自已開啟了,一股難聞的氣體緩慢瀰漫開來,無聲無息的向小姑娘的房間飄去。
睡夢中的小姑娘輕輕皺眉,似乎夢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腦袋左搖右晃的掙扎著,手指無意識的拽緊了被子,但卻怎麼也醒不來。
天然氣已經不知不覺瀰漫到房間內了,難聞的氣體充斥著整個房間。
突然,燈被一股不知名的神秘力量給開啟了,燈開的一瞬間,在電流接通的一剎產生的電火花,瞬間點燃空氣中洩漏的天然氣,引發爆炸。
小區內的人們,突然聽到一聲爆炸聲,抬頭往這戶看去,火苗舔舐著那一層,滾滾濃煙從某一戶不斷飄出。
“怎麼突然爆炸了??”
“快報警,著火了!”
“那戶有沒有人!要是有人,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