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
婁嫣下意識抬頭,看向來人。
“和誰聚?藍藍還有我?”
陸白澤擺弄著手機,發了條資訊出去:“現在加上傅晏。”
婁嫣眉頭微皺。
她猜到陸白澤的心思,但……
“我不會做你的說客,藍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幹涉她的任何決定。”
感情這種事,只有親身經歷,才知道自已想不想要。
她不會因為她所聽到的所見到的,片面的東西,而去勸說程藍藍。
陸白澤愣了下,顯然沒想到她會拒絕的這麼徹底。
三年前,她可不是這個性格。
那時候的她,有點怯懦,想的很多,也因此不懂得該怎麼直接回絕別人。
“簡單吃個飯,”陸白澤說著,又苦笑道,“別人的話,能影響到她的想法?”
程藍藍就是個我行我素的。
好比以前喜歡他,和他在一起。
膩了之後,又毫不留情地將他踢開。
“誰說的,”婁嫣在這事上生出倔強勁來,“藍藍很聽我的。”
“不過吃飯這事,”她清了清嗓子,“得看她的意思。”
陸白澤想了想,認同道:“你說得對。”
但程藍藍肯定會拒絕。
所以他進去直接找人,談投資去了。
很快,導演宣佈劇組聚餐,理由是有新的投資人。
程藍藍聽著挺高興。
結果當導演介紹投資人時,她的小臉瞬間垮了下去。
怎麼是陸白澤?
他抽什麼風?
婁嫣在她身旁,看著她不好的臉色,想了想提議道:“是不是挺憋屈?我給你出個主意?”
程藍藍點頭。
的確憋屈。
人家要投資,她總不能替導演拒絕。
婁嫣說道:“你讓他多投點,出出血,心裡不就舒服點了?”
程藍藍:??
“不是,那他成了投資最多的,我豈不是得看他臉色行事?”
婁嫣對著她眨了眨眼眸:“我瞧著他挺看你臉色的。”
“嫣嫣,”程藍藍掐腰,“不要被男人的小恩小惠迷惑。”
她正經嚴肅的模樣,惹得婁嫣笑出聲。
她推著她,一路向前走:“知道了,程大明星,趕緊收拾吃飯去了。”
……
陸白澤的助理安排好酒店。
一行人十分妥帖,刻意給陸白澤和程藍藍留出空間。
婁嫣被迫成為電燈泡。
保姆車裡劍拔弩張。
程藍藍對上陸白澤就沒有好臉色:“不好意思陸總,我這個人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
陸白澤無所謂道:“我可以強迫你吃。”
婁嫣:“……”
她沒想到陸白澤看著文文弱弱的,威脅起人來,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也正是因為這氛圍,讓她恨不得直接下車。
終於半小時後,車子在酒店前停下。
婁嫣率先開啟車門,逃也似的衝了出去。
剛跑出沒幾步,腰身就被人從後面扣住。
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男人嗓音自她耳邊響起:“跑那麼快,不怕摔?”
婁嫣腦子空了一下,才慢半拍地轉身抬眸看向來人。
應是剛從公司趕過來,傅晏穿著規整的西裝,一張清冷的臉在此刻格外柔和。
“看呆了?”
他的揶揄惹得婁嫣不自在地去推他的手臂:“想什麼呢?”
他是長得挺好,但她也沒花痴到這種程度。
從男人懷中出來,她正要說話,旁邊突然竄出一道人影。
“程藍藍,你去死吧!”
婁嫣瞳孔猛縮,下意識向著程藍藍的方向跑過去。
她認得來人,是羅茗。
而且,她手裡還拿了什麼東西。
匕首嗎?
婁嫣心縮成一團,驚叫出聲:“快躲開!”
程藍藍還有些發愣,下一瞬就被身邊人抱了個滿懷。
她也看清了來的人是羅茗。
說實話,她不認為羅茗有那麼大的膽子對她動手。
或許只是嚇一嚇她……
這麼想著,她也就從陸白澤懷中探出腦袋。
下一刻,她慌得嗓音都在抖。
羅茗的目光,一直停在婁嫣身上。
“她的目標是嫣嫣!”
“哈,”羅茗尖聲笑道,“看出來又怎樣?太遲了。”
毀婁嫣的容,是洛寧給她開出的條件。
對付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她壓根不怕,直接自已來了。
反正洛寧承諾,會保下她。
變故發生的太快,婁嫣反應過來時,羅茗已向著她撲過來。
離得近了,她才看清她手中拿著的東西。
是一個玻璃容器。
在國外時,她見到過癲狂的粉絲。
當時那個人就是拿著玻璃容器,裡面盛著硫酸。
羅茗擰開蓋子,步步緊逼。
離得太近,周遭又沒有可以遮擋的建築物。
婁嫣只能下意識抬起手,抱住自已的頭。
腳步聲近在耳邊時。
後背忽然一重。
極淡的薄荷味覆上她的鼻息。
意識到是傅晏,婁嫣的心猛烈地跳動起來,眼眶湧出酸澀。
她不想他受傷。
“傅晏,別……”
回應她的,只有男人帶著痛苦的悶哼。
後背的灼燒感讓傅晏蹙眉,卻還是強撐著安撫她:“沒事了。”
羅茗丟掉玻璃瓶,滿臉猙獰。
竟然被擋了!
她趕緊低頭去找包中的另一瓶硫酸。
剛要掏出,腰上突然巨痛。
陸白澤直接將她踹倒在地。
“藍藍,去叫保安。”
說罷,他擔憂看向傅晏的方向。
傅晏靠在婁嫣懷中,唇色泛白。
他氣弱地安撫著婁嫣:“你沒事就好,我不要緊。”
“怎麼不要緊?”
婁嫣眸底蘊著淚,聲音帶著哭腔:“我只是個普通人,你不一樣,你是公眾人物,傅氏需要你做決策。”
那會她已經想好了,頂多在醫院躺一段時間。
誰能想到他會突然衝過來。
傅晏眸光堅定又溫和:“你比我重要。”
婁嫣眼淚不住,無聲搖頭。
“嫣嫣,我有點累,我先睡一會。”
傅晏說完這句話,闔上眼眸,昏了過去。
“傅晏?”
婁嫣拖著他身子的手不自覺發顫。
她無措地喊道:“藍藍,陸先生,你們快救救他……”
陸白澤同樣焦急。
他扶著傅晏的肩膀,想要將他放到一旁,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掰不動他。
“……”
他就說硫酸不應該疼得要死,怎麼還能昏迷。
原來是裝可憐的手段。
為了留住人,臉都不要了。
出息。
婁嫣怕傅晏靠她靠的不舒服,正指望著陸白澤將他扶到一旁好好休息。
結果就見著陸白澤收回了手。
她當即擔憂問道:“怎麼了?是情況很嚴重嗎?”
“的確有點嚴重,”陸白澤沉著臉,“我們不是專業的醫護人員,隨意挪動會牽扯到他後背的傷,還是等救護車來比較好。”
婁嫣一聽,趕忙點頭。
也是因為她太過緊張,並沒有注意到男人的體重比平時輕了不少。
十分鐘後,第一醫院的救護車趕了過來。
他們原本是想問為什麼要保持這樣費力的姿勢,隨即注意到受傷的人是傅晏。
當即將疑問都咽回肚子裡。
天才這麼做,肯定是有他自已的道理。
陸白澤走在最後,看了眼狼狽被按在地上堵住嘴的羅茗,冷聲交代:“我要知道誰指使了她。”
整件事都透露著怪異。
羅茗既然孤注一擲用硫酸傷人,又怎麼可能去對付婁嫣。
與她有仇的,是程藍藍。
除非,有人讓她這麼做。
……
傅晏直接被送進急救室。
婁嫣坐在長凳上,看著亮起的燈,一時有些恍惚。
好像這樣的場景,她經歷過很多次。
她不由看向在一旁的陸白澤:“陸先生,你以前認識我嗎?或者說,和姜未熟嗎?”
“你……”
陸白澤不知該怎麼回答。
她的情況他聽說了,很複雜,不適合去回想從前的事。
但作為傅晏的兄弟,他將他這幾年的狀況看在眼裡。
原本,他真的打算找不回她,就去死。
現在婁嫣好不容易回來。
他希望他們不要再錯過。
好好在一起。
“嫣嫣,”程藍藍聽著她的話,很快抓住重點,“你真的是姜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