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來,就聽到了盛美娟側跪在地上哽咽。
“湯小姐,這件事情是我不小心的,你妹妹也把我們的推進池塘中,你有太子和湯大人護著,我誰都沒有,回去的時候,我的清白……清白……”
說完,盛美娟半撐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你能解氣了嗎?”
“你的意思是,要我還你清白咯?”湯佩佩從外面走進來,將她扶正,“要跪就跪的真誠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來勾引誰呢!”
【我就說你為何要來針對我姐姐,原來是想當太子妃呀!】
【這眼睛都快粘到太子身上了。】
湯佩佩不悅的嫖了太子一眼。
都是這個臭男人給她姐姐惹來的事情。
太子:……
他也不認識這個女子啊!
怎麼還怨上他了?
“你別太過分,表妹如此誠心誠意的來道歉,你不能仗著你的身份,來如此侮辱表妹!”盛美娟的表哥站了出來。
湯佩佩這才審視這個男人。
穿著花花綠綠,偏偏男生女相,長得跟個花孔雀似的。
【他誰呀,開口閉口就是我們仗著身份,為難他表妹?】
小七:【他是京城百家庶出的兒子白離,她的母親是盛美娟庶出的姑姑,被她外祖父送到百家當妾室,來換取利益的。他從小就喜歡盛美娟,什麼事都願意為她做。】
湯佩佩恍然大悟,嫌棄的看向白離,【舔狗呀!】
【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也不看看他愛慕的表妹,那雙眼睛都要貼到太子身上了。】
白離聞言,見盛美娟咬著牙齒,臉上盡是被人拆穿了的羞愧。
他立刻護著,“你們不能這樣侮辱表妹,她從小心底善良,你們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湯佩佩撲哧笑了出來。
【這應該是我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盛美娟羞愧難當,立刻出言制止,“表哥,你別說了,我是過來道歉的,不論她們說我什麼,我都欣然接受。”
“可是……”白離心疼。
“表哥!”
盛美娟生怕他再說出什麼話來,影響了她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形象。
剛剛鬧出的事情很快被眾人知曉,紛紛讓花船靠近太子的船。
雖然不能上船看到真實發生的事情,但是能偷聽到湯佩佩的心聲,也是能吃到一些瓜。
沒有人能抗拒新鮮熱乎的瓜。
尤其是一項想要攀附權貴的首富盛家的瓜。
湯佩佩坐在一旁,冷眼看著盛美娟,生怕她出什麼陰險的招式。
她有系統在,可以很好的知曉盛美娟的意圖,阿姐一向喜歡醫術,很少去與達官顯貴交流,不知他們的陰險。
湯佩佩如此想著,便對太子更不待見了。
都是太子,非要招惹她的姐姐,好處沒帶來一點,倒是招來了不少嫉妒。
太子:???
孤又做什麼事情了?
小湯大人要用這種眼神看孤。
只有湯雲謙能理解湯佩佩的想法,並十分認同。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小七出了聲。
它十分興奮,【宿主,大瓜,新鮮熱乎的大瓜,你要不要聽。】
湯佩佩:……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聽瓜,保護我姐姐更重要,好不好?】
湯靜靜感動的眼眶一溼。
雖然妹妹很多時候都不靠譜,但是她有著一顆赤忱之心。
小七忙道,【兩不誤,這個瓜是盛美娟的瓜,你要不要聽嘛!】
湯佩佩:誒!【這個可以有!】
不少趕過來的花船,船邊上都站滿了人,只為了離瓜更近一步。
還在趕的花船上,不少人內心十分著急,生怕漏了點。
盛美娟對湯佩佩的名聲也是知曉一二的,雖然從沒正面遇到過。
但是剛剛她腦子一熱,都把這件事情忘了。
此刻的她緊張的跪直了身體,因為她真的有秘密呀!
她想要出言打岔,發現根本張不了口,就連表哥一張臉也憋的通紅。
小七:【盛美娟被賣進青樓過!】
湯佩佩:???
【不可能吧!?】
吃瓜的眾人:!!!!
這麼大的事情,從未聽說過啊!
盛家好手段,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走漏過。
盛美娟“啊”的一聲,暈倒過去。
小七繼續說,【真的,首富盛家雖然有很多錢,但是士農工商,商排最末,於是有錢之後的盛家十分在乎名利,剛開始把婉妃送進宮中,就為了透過婉妃獲得權利。】
【可是婉妃在宮鬥中傷痕累累,最後想開了,只想帶著三公主好好活著,盛家不滿意,於是就想著培養盛美娟,讓她入主東宮給家裡帶來權利。】
【因為有了太多的期望,所以家族裡面對盛美娟管教十分嚴格,導致盛美娟生出叛逆的心理,一次機會讓她偷偷溜出府,想去外面玩。】
湯佩佩感嘆,【當真是年少輕狂啊,獨自一人就敢出門。】
這可是古代,現代女孩子出門在外都容易遇到危險,更何況現在是古代。
路上遇到地痞流氓,那可是跑都沒得跑。
小七肯定道,【是啊,她還是幸運的,沒有遇到地痞流氓,不過她心思單純,遇到一個很有骨氣的窮書生,因為見慣了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她對這個書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但是這書生是個偽君子,他就是書院中打雜的小工,因為耳濡目染,知道了很多字和詩詞。他一眼就看到了身穿華麗、懵懂不知的盛美娟。】
【起先他設計讓盛美娟喜歡上他,是想入贅豪門,但是盛美娟從小得到的教育就是為太子妃做準備,所以她並沒打算與那小公糾纏,只把他當朋友。】
【那男子知曉後,一怒之下將她哄騙到青樓,將她賣給了老鴇,得了一百兩銀子換了個縣城去瀟灑了。】
湯佩佩看向盛美娟的眼神忽然變的憐憫起來。
【誒?盛美娟怎麼暈了?】
太子立刻緊張起來。
揮揮手想讓下人將盛美娟喚醒。
小七道,【估計被你推到池塘中受了寒吧,白寒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她從小就體弱多病。】
【原來如此。】湯佩佩一下就打消了疑惑,【這回專心致志吃瓜吧,懶得管她。】
雖然同情了她一秒鐘,但是她轉念一想,這不是她自已造成的結果嗎?
有什麼好同情的?
太子:……
伸手讓那個人回來了。
【然後呢?她賣進青樓後不會真的接客吧?】湯佩佩趕忙問。
小七:【接客倒是沒接,畢竟老鴇有磨鏡之好,看到她的模樣後喜歡上她,白天讓她賣藝,晚上逼迫她行交合之事。】
湯佩佩:嘶~
這也算是另一種保全貞潔了。
花船外的眾人低頭竊竊私語,都在討論,行磨鏡之歡還算得上純潔嗎?
大家持不同的意見。
有人說,只要還是完璧之身就算得上純潔。
有人說,磨鏡之歡也算是房事,怎麼能不算行了房事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爭論著,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小七繼續說道,【剛開始她還是拒絕的,但是老鴇手段多啊!溫水煮黃鱔,那黃鱔一熱就燥熱難耐,喜歡找洞口鑽,那可是十分痛苦的。】
【只要她不鬆口,那鍋就一直溫著,大多數的人都堅持不了一個時辰,盛美娟也是一樣。】
湯佩佩:嘶~
這……也太恐怖了吧!
剛剛還在爭論的眾人:……
好吧,沒有爭的必要了。
湯佩佩說,【然後她就答應了老鴇,和她行交合之事?】
小七:【對,她假意答應了,雖然表面上表現的很順從,但是背地裡卻在找機會逃跑,終於,她大哥談生意和友人約在了那個青樓。】
【她特意將面容漏出來,引得大哥找了過去,她趁著機會跟大哥訴苦,隱瞞了她與老鴇的事情,只說老鴇見她多才多藝,答應讓她賣藝不賣身,而她賣藝時戴了面紗,無人能認出她。】
【就這樣,盛美娟的大哥將她帶了出來,將整個青樓的人都給滅口了,因此沒人知道盛美娟被賣入青樓過。】
湯佩佩問道,【這個經歷確實不太光彩,那個老鴇滅了沒啥問題,只是其他的女子也是迫不得已在那賣身,也沒滅了嗎?】
小七;【當然了,她們可是見過盛美娟臉的人,萬一走漏了風聲怎麼辦?盛家還想讓盛美娟當太子妃呢!】
湯佩佩:……
都這還想著當太子妃呢?
先不說能不能當上吧!
就算如她所願當了太子妃,也不怕這經歷被人捅出來惹的天子大怒?
【太子妃還是別想了,只是希望這件事情永遠也不會被人知道吧,雖然她是推姐姐入了池塘,不算好人,但是也不至於被毀一輩子。】
湯佩佩看著盛美娟,深深的嘆口氣。
她不知道,現在眾人都知曉了這件事情。
太子也深知事情的嚴重,讓人傳信給父皇,下令壓住此事。
雖然他從未打算娶盛美娟,但是深知這個時代名聲對女子的重要性。
皇上得到訊息後,雖然生氣盛家的做法,但是也選擇下令封鎖訊息,將這件事最大限度的控制住,儘量減少這件事情對盛美娟的傷害。
盛美娟醒來後是在盛府,守在她身邊的是她的大哥盛明程。
“大哥!”她緊張的看著大哥。
那件事情被多少人知曉了?
盛明程失望的看著她,“你從未和我說過這件事情。”
“我……我怕……”怕她對這個家沒有價值,全家都放棄她。
盛美娟心如刀割,眼淚從眼角滾滾而下。
她深知,在盛家,每個出生的女子都是被用來交換利益的工具。
若是沒有任何價值,全家都會拋棄她。
她隱瞞那些事情,也只是不想成為被拋棄的那一個。
“你太自私了,你知道盛家能有今天的成就有多麼不容易嗎?”盛明程雙眼通紅。
他是心疼妹妹的遭遇,但是身為盛家接班人,他更知道盛家走到現在的不容易。
“你知道嗎?因為你的自私,盛家所有的女子都不得入宮,你不僅截斷了你的路,更是截斷了我們盛家所有的路。”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出了這件事情,其他官宦人家也要重新審視與我們盛家的關係。”
“商路不好走啊,沒有官員給我們開捷徑,很多道都會堵死的!”
“我……”盛美娟慌了。
她沒想到隱瞞的事情會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
不!如果不是湯佩佩將這件事情捅出來,這永遠都是個秘密,沒有人會知道。
都怪湯佩佩!
都怪她!
“大哥,是湯佩佩毀了我,毀了我們盛家!”盛美娟抓住盛明程的袖子。
盛明程無力的閉上眼,“你還是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你不應該瞞著我們。”
“所有的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今天如果湯佩佩沒有拆穿你,他日若是被其他人拆穿呢?”
“當初滅青樓的口,我也沒想過要永遠隱瞞這件事情,我想的都是,如果你在嫁入皇家前被拆穿,那頂多有些謠言,畢竟還有明事理的人,你也能退而求其次,嫁給一個還不錯的人家。”
“如果嫁入皇家,不管是不是太子妃,為了維護皇家顏面,他們會出言壓制流言,你也頂多不受寵,但近水樓臺先得月,培養一個皇子或者與其他妃嬪交好,也能過得不錯。”
“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將這件事情隱瞞!這是死路一條!”
盛美娟驚恐的搖頭,“一定還有辦法的是嗎?哥哥,你是盛家的繼承人,你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
盛明程看著妹妹,無奈的搖頭,“你放心,哥會想想辦法的。”
從盛美娟的房間出去,盛明程的眼睛狠戾起來。
湯佩佩,你毀我妹妹,毀了盛家。
既然不能讓你死,那我也要讓你生不如死。
湯佩佩在家裡打了好幾個噴嚏。
“好奇怪,阿姐,明明落水的是你,為何我總打噴嚏啊!”
再連續打了六個噴嚏後,湯佩佩揉揉發癢的鼻子,看向了在一旁處理蓮心的湯靜靜。
“你不會感冒了吧?”
湯靜靜放下手中的活,上前來摸了摸湯佩佩的脈。
確實有點寒氣。
恐怕是白天用襦裙護著她時把裙子打溼了,之後一直沒換,就這樣讓寒氣入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