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官員：……
原來這世界上當真有喜歡狐臭的人。
裴大人的臉都黑成了鍋底。
原來是因為這樣，柳姨娘才選擇給她戴綠帽子的嗎？
是不是他這些特徵都回來了，柳姨娘就會一心一意只愛他？
下朝後，裴大人怒氣衝衝的回到裴府中。
“從今天開始，本官的衣服不用你來處理！”
裴夫人皺眉，今天這又是發什麼瘋？
就這些味道，鮮少有人能接受，也只有她有法子能處理乾淨。
“為何？你身上的狐臭不用我處理是不會散的，你想別人見到你就躲遠點？”
裴大人看著替他操心的裴夫人，心中愈發的煩躁。
“家裡有的是下人，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去處理就可以了，你非得親自動手，像什麼樣子？”
他就討厭夫人處處像個老媽子一樣管著他。
明明府中都是下人，洗衣做飯的小事都可以交給下人。
可夫人偏偏要親自動手，做出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
裝的很！
裴大人不耐的語氣刺痛了裴夫人的心，“像什麼樣子？你是說我像個下人了？我也是個千金小姐出來的，做這些還不是為了你？”
“是你之前說，不喜歡身上有狐臭味，別人都厭惡你，我才去找香氛大師討來密香，親自為你處理衣物的。”
“你腸胃不好，很多東西都吃不得，廚娘做的那些飯菜你都不喜歡，你說喜歡吃我給你做的，我才為了你去學習各種調理腸胃的美食。”
“你現在嫌棄我像個下人了？裴思禮，你沒有心！”
從年少到如今年過半百，她都好好愛著裴思禮。
即使這麼多年了，裴思禮小妾一個接一個抬進家裡，她即使吃醋，作為主母，卻從沒多說什麼，努力維持好妻妾之間的關係，主動去關心每一個人。
柳姨娘目中無人，處處貶低諷刺她，她都從沒為此鬧翻過臉，都是顧及到裴思禮。
即使裴思禮有意無意的縱容柳姨娘欺負她，但她為此都只是有些難過，還是相信兩人之間是有情的。
但近日，她才在愛人口中知道，原來她為他做這麼多，換來的沒有回報和感謝，只有嫌棄。
“什麼叫我沒有心？你看看哪家的主母像你這樣，啥都親自動手？你這手一走出去，別人還以為我虐待你這個主母了呢？多沒面子？”
裴大人兩隻手指輕輕捏起裴夫人的手中，略帶嫌棄的蹙眉。
這手，他都不想碰，手上都是溝溝壑壑，掌心還有些薄繭，絲毫沒有柳姨娘的手嫩。
裴大人的話，像一把利劍，狠狠的插入了裴夫人的心。
“你嫌棄我?”佩夫人的眼睛裡面有眼淚在打轉。
這麼多年的付出，換來的原來是滿滿的嫌棄。
“我可沒說。”裴大人臉一板，根本不承認他內心的想法。
裴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原本還在自欺欺人的裴夫人，這一刻，頓悟了。
眼裡蓄著的眼淚頓時滴落下來，雙手也無力的垂下。
“我們和離吧！”裴夫人淡淡開口道，失望且堅定。
“你說什麼？我不過是讓你不要當個下人一樣，你就要和我和離?”裴大人不敢置信的看向夫人。
此刻，他仍然覺得裴夫人是在說氣話，他又沒做對不起裴夫人的事。
裴夫人默默看著他，並未開口解釋。
“我看你是真的瘋了，愛離就離。”裴大人不願看著裴夫人那死氣沉沉的樣子。
永遠是那個樣子，看著就無趣。
他擺擺手，快步離開。
他還要去處理掉府中那些給他戴綠帽的下人。
柳妹妹只能聞他一個人的狐臭，其他人不允許！
偏院中，柳姨娘正躺在馬伕的懷抱當中。
“討厭，你昨天又沒有洗澡。”柳姨娘嬌嗔的用小拳頭捶在馬伕結實的肩膀上。
馬伕笑呵呵的握住她的小拳頭，湊近她的耳朵邊，“你就說，你喜不喜歡吧？”
“喜歡。”柳姨娘耳朵癢癢的，微微低下頭，埋進馬伕的腋窩，猛的吸了一口氣，“我就喜歡這個味道。”
“變肽的小東西！”馬伕捏住她的下巴，親臉上去。
粗糙的鬍子刺撓著柳姨娘的臉，惹的她發出陣陣笑聲。
裴大人剛進院子，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頓時怒從中起，猛的推開門。
看到了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兩人。
“啊？”柳姨娘嚇得臉色鉅變，一把將馬伕推開，抓緊被子裹緊身體。
“老爺？你怎麼今日下朝的這麼早？”柳姨娘結結巴巴的開口。
一聽到是老爺，馬伕屁滾尿流的爬下床，跪在裴大人面前。
裴大人目眥欲裂的看著半裸著上半身的馬伕，覺得這一幕刺眼的很。
怒喝，“來人，馬伕竟然敢覬覦姨娘，亂棍打死！”
“不要啊！老爺饒命，是奴才鬼迷心竅犯了錯，再給奴才一個機會吧！”馬伕一聽亂棍打死，頓時慌了。
他還有妻兒要養，還有乎那父母需要盡孝，他要是死了，那家裡的人還怎麼過啊？
“老爺，你行行好，看在奴才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饒了奴才吧！”
柳姨娘在一旁看著，心疼不已，但是她自身難保，可不敢再多說話。
“我呸，狗奴才，本官就是看在你上有老下有小，出於善心選擇聘請你的，結果你看看，你做的事！”
“你在本官的柳姨娘床上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你上有老下有小？”
裴大人更生氣，一腳踹在了馬伕的肩膀上，用上了十足的力氣。
馬伕的肩膀直接被踹脫臼，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柳姨娘嚇得尖叫一聲，裹著被子往床角縮了縮。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老爺動怒，原來這麼可怕！
此刻她怕了，身體不可控的顫抖著。
裴大人一把將柳姨娘撈過來，用力的扯開被子，將她的衣服裹緊後拖下床。
“你不是喜歡他？今天你給我好好看看，敢動我本官的女人，下場是什麼樣的！”
裴大人將府中所有的人都叫過來。
將所有和柳姨娘有私情的人都揪出來，捆綁後扔在後院中。
“今天，我就要整頓一下府中不安分的人，你們給我好好看著，但凡對我不忠，都是這樣的下場！”
裴大人大手一揮，讓人對那五個男人下手。
慘叫聲在眾人耳朵旁響起，棍棒帶起來的血肉跟隨著持杖人的動作彈起，掉落在眾人的身上。
柳姨娘第一次見如此血腥的場面，嚇得臉的白了，捂著嘴躲避這可怕的一幕。
“你給我看著！”裴大人捏住她的臉，強迫她看著。
柳姨娘看著面前五人的身體漸漸變成毫無生氣，血水順著地上的溝壑流到她的腳邊。
面前這些人，都是在她懷中躺過的人啊！
“啊！”柳姨娘終於受不了，捂著耳朵閉著眼睛尖聲慘叫，最後情緒激動昏死過去。
其他的姨娘看到這一幕，顯然意識到什麼，各個臉色慘白。
她們每一個都有相好的呀！
裴夫人沉默的看著這一幕，並未開口言語。
反正她寫好和離書，整理好嫁妝後，就會離開。
她看著裴大人在柳姨娘昏死後臉上緊張的表情，看著他大喊府醫。
今日裴大人的反常舉動，似乎有了一個不合理但是卻很有可能的解釋。
原來，他的情誼都給了柳姨娘，甚至為了她的癖好，不惜放棄自身的尊嚴。
可笑啊！
這麼多年的付出終究變成了一個笑話。
她想要快點從這個家脫離出去的想法更重了幾分。
好在裴大人家產還可以，從沒動過裴夫人的嫁妝，她的東西一直放在自已的庫房中從未動過，所以很好處理。
因為孃家不在京城，她便租了個房子，專門用來放她的嫁妝。
將東西搬離後，快速的擬好和離書，找到裴大人。
裴大人此刻還在柳姨娘的身邊守著，見到裴夫人很是不耐煩，“你沒看到我在這忙嗎？”
“在忙也不耽誤籤這個！”裴夫人將東西放在裴大人面前。
裴大人這才看清是和離書。
他的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你非要鬧是嗎？離開我你能去哪？”
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就不信蘇知府還會收留這個嫁出去的女兒。
“籤吧！”裴夫人冷冷開口。
和離書都遞到眼前了，他竟然還覺得是她在鬧！
這個男人究竟有什麼好？竟然讓她一個千金小姐心甘情願為他洗衣做飯！
頓悟後她發現以前打當個寶的丈夫什麼都不是！
見她態度堅決，裴大人也冷了臉色，“好，籤，你別後悔！”
他拿起筆，快速的在紙上籤下他的大名。
裴夫人鬆了一口氣。
這個名字落下，她再也不是裴夫人，而是蘇伊。
蘇伊拿著和離書，去了府衙，給自已單獨開了一個戶。
裴大人召集了後院中的妾室，將裡面最溫柔知性的梁姨娘抬成了平妻，接管了府中的大小事宜。
梁姨娘原本還在擔心她偷情的事情暴露，緊張不已，結果這麼大一件好事落在頭上，砸的她有些緩不過來。
其他的姨娘可萬分不樂意。
她們進來的時候當家主母是蘇伊，她們自然不敢不服。
但這平時都是好姐妹的姨娘被抬為正妻，掌管家中大小事宜，她們怎麼會認？
幾人心思各異，都在暗暗打著算盤。
抬了平妻後，裴大人不願再看這些人一眼，便揮揮手讓眾人下去了。
幾人走後，柳姨娘才悠悠轉醒。
看到裴大人的一瞬間，瞬間嚇到窩在牆角，“我錯了，不要殺我，我再也不會了，饒了我吧？”
“是我，柳兒，是我。”
柳姨娘的反應讓裴大人出現了一瞬間的慌張。
難不成嚇傻了？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柳姨娘搖著腦袋，一直重複這一句話。
尤其是在裴大人靠近的時候，她更是害怕，身子不斷髮抖。
裴大人無奈，只能叫來下人好生伺候著，然後帶來府醫。
府醫檢查一番後，開口道，“柳姨娘這情況顯然是被嚇傻了，老爺不可再給她刺激。”
裴大人沉默良久，看著害怕的蝸居在一團的柳姨娘。
他後悔那樣做了，當時只是享受報復的快感。
只希望柳姨娘能看到那些人的死狀後，老老實實的只愛他一個人，沒想到竟然給她造成這種傷害。
罷了，也不算壞事，傻了才能安分的待在他一個人的身邊。
裴家大郎從學堂回來，家裡主母都換了，孃親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他氣憤的跑去找爹爹瞭解情況，卻在偏院中發現裴大人正在耐心的給柳姨娘餵飯。
“你惡不噁心啊？多大的人了還用得著你喂？”
柳姨娘嚇得往裴大人身後躲，“好凶兇，我不要見到他，好可怕！”
裴家大郎：？？？
發生了什麼？
這一天，究竟經歷了怎樣刺激的事情？
裴大人安撫好柳姨娘後，拉著裴家大郎走出院外。
“爹平常怎麼教你的？做人不能太毛毛躁躁，你這一回來就氣沖沖的，哪還像個讀書人？”
“我娘到哪去了？為何主母變成了梁姨娘？”
裴家大郎可不管讀書人是什麼樣子，他只在花他的孃親。
提到蘇伊，裴大人的臉色頓時不好了，“和離了！”
“什麼！！！”裴大郎瞪大雙眼。
“你們年過半百了，還搞和離這件事？”
“你讓我娘怎麼辦？她能去哪？”
裴大人掏掏耳朵，緊皺眉頭，“聲音這麼大幹什麼？又不是我要和離的，是你們孃親不知道發了什麼瘋。”
“我就是說不讓她親自給我洗衣服做飯，府中有丫鬟，她就生氣了，非要和離，你看，一天的時間，東西都搬走了。”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你自已去找吧！”
裴大郎聽後，覺得父親說的也沒有錯。
家裡明明有丫鬟，母親為何還要啥事都親力親為呢？
他決定要去問問母親這樣做的目的。
蘇伊租用的宅子離裴府不遠，而且原租戶剛剛搬走不久，裡面的東西都很齊全，並不需要額外接辦。
她從府中帶出來的，只有陪嫁過來的一個丫鬟。
裴家大郎找過來的時候她正在院子中和丫鬟一起打掃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