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城門的封鎖,所以李經也未能及時出去,他和柳素心藏身於王伯倫醫館的地下室裡。
城內元兵數量開始增多,巡邏也緊密了起來。
王伯倫派王大石出門打探情況,自已也在下邊醫治柳素心。
“你這丫頭,就喜歡瞎折騰,看吧,落得這麼個下場,還不得你師叔我來善後。”
他雖然有責怪之意,不過眼睛還是聚焦於傷口,給她敷上了草藥。
柳素心是個不甘心的人,她說道
“我本來就是來看看白蓮教有沒有當年那樣團結,結果確是一些烏合之眾,是我大意了,不過就算如此,我也一定要讓白蓮教發揚光大。”
見她還不死心,王伯倫調侃道
“元滅宋乃天意所舉,非人力所能抗衡也,滅了宋有元,元被誰所滅,未可知也。”
“我們普通老百姓也不過半百之年,何故行此折騰之事以致歲月流逝,芳華亦逝。”
“倒不如順應天命,順則常足樂樂,逆則窮堅忍受,以此而過,何不美哉。”
李經則在一旁笑出了聲,王伯倫不解用手指指向李經,
“你這小兒,為何發笑?”
李經緩緩說道
“我觀你已是古稀之年,卻有如此短見,稱不上君子,卻得見一小人乎。”
“昔者漢業或中阻斷,然忠志之士奮力於拼搏,驅逐韃虜,恢復中原,為誰乎?”
“百年之患未除,漢家兒郎自如豬狗一般,任人宰割,如此之勢尚還能苟且,足以見你小人之心。”
王伯倫聽到李經罵他小人,也是十分生氣道
“你這小兒,毛都沒長齊,還有資格管我。”
這時候,柳素心中轉安撫王伯倫道
“師叔,李經他不懂事,你別計較。”
她也很喜歡李經說的話,但現在寄人籬下,豈能說人壞話。
李經聽後也是閉嘴了,然後一臉不屑的看著王伯倫。
王伯倫仍然開玩笑說道
“人的夢想是會變的,早年是我也想像你一樣的志向,可惜了到了中年,我師兄死了,整個教派被屠殺殆盡,我的夢想是為他們報仇,可是呢,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很多時候這種都是自已的幻想,我一路追殺他們,可是他們的長官我連見都見不到,我就被抓了,後來逃了出來,我還是心懷報仇之心,可到了六十歲,仇恨已經被時間遺忘,我甚至連當年的仇人都沒記清楚,所以後來我就算隱居了,不在過問世事,過完這風燭殘年便是了。”
李經這時候笑道
“你之前不是時候,現在時候到了,豈不是應你之言順應天命。”
“天命之子已經來了,就差時間來應驗了。”
王伯倫捋了山羊鬚,一臉不解問道
“那麼敢問小兄弟,天命之人是誰呢,不會是你吧。”
李經有些遲疑,但還是沒說出朱重八的人名,畢竟蝴蝶效應可不是鬧的。
王大石也回來了,他滿臉驚恐,上下跳竄,而後把房屋都緊緊閉牢。
“我看見,城西門口一大老高的土堆,用土堆堆著的裡面是鮮血淋淋的人頭,足足至少露出來的有1000個,聽他們說元兵至少殺了3000人,還有城西門口掛著幾張人皮,太殘忍了。”
他滿臉驚恐,有些害怕的抱住了王伯倫。
王伯倫開口道
“不就一京觀和人皮嗎,把你嚇得,我親眼見識過剝皮的過程,還是活剝的,不也好好的。”
柳素心想拿起劍卻被王伯倫按住了,
“丫頭,衝動只會使你喪失理智,冷靜才能使你變得看清局勢。”
王大石又說道
“那個領頭的還說,城中百姓必須在未時前來參觀,不參觀的一律視為反賊。”
李經沉吟道
“這不是殺雞敬猴嗎,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現在城門戒嚴,如何逃出去才是重點。”
王大石認真說道
“我和師傅可能必須要去,媳婦你和李兄弟就躲這吧。”
“媳婦?”
柳素心有些不太適應,這糙漢子怎麼當真了啊,自已也不過和師叔開開玩笑而已。
她柳眉微蹙,扶著額頭,一時間不知所措,她說
“其實我和師叔只是賭賭氣說的氣話而已。”
可這卻被王大石當作害羞的說辭,於是他滿臉 笑呵呵的說道
“媳婦,俺娘說過女人都是不好意思開口的,放心,等過了門之後俺一定加倍疼你。”
王大石和王伯倫很快過去了,而此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柳素心趕忙捂住李經的手,二人躲在了地下室裡,不敢言語。
“這裡都是些破草藥,不值錢玩意。”
“這味道真難聞。”
“本來想借此機會拿點銀子的,可惜了這破房子就這點草藥。”
“算了走吧”
幾個元兵搜了幾下就走了。為了以防萬一,殺個回馬槍,柳素心和李經足足待到王大石他們回來才出來。
索性羅切耶兒沒有大動干戈殺人,王二石他們才安全回來,估計也是怕城中人心不穩吧。
王伯倫說道
“現在城中戒嚴,只准進不準出,我的人手打聽到目前全城都有你們的通緝畫像,估計是那個老鴇招供的,你們最近還是別出去了。”
“得等機會了。”
柳素心微笑了說了句
“謝謝。”
李經也是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