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是一個奇妙的謎,讓人不由自主的去追尋它背後的意義。——徐.反巧合大師.長青
協議達成,冷鋒明顯鬆一口氣。
徐長青適時的從褲兜裡拿出紙筆,他老調重彈,再次追問高飛關於採石礦的人命案子。
高飛不勝其煩,他依舊是昨日的一套說辭,奈何徐長青若是如此好糊弄,他們倒也不至於此時此地於一個暗無天日的小破屋中面面相覷。
高飛頻頻看向冷鋒,冷鋒自然知曉他的意思。
這個案子他有了解,車子損毀與人體傷害的詭異之處都非人力能達到的,這也是徐長青一再邀他來此的另一個因由。他的地下身份是陸路一派的抬轎人,但明面的身份,則是在國家特殊秘密機構供職的在編人員,且專門針對那些涉及玄詭之事的案子。
華國地大物博,又歷史久遠,有些怪事非科學能解釋,都說科學的盡頭是玄學,超自然力的神秘事件自然是屢禁不止的,而這些怪事一旦牽涉到案件中,就需要辦案的公職人員有些奇詭的本事了。國家也多元發展,神鬼之事自在其中,經過多年整合、沉澱,神秘的異事局就出現了。
冷鋒就是異事局超自然玄科的一個科長。
此時冷鋒看到高飛的眼神,就知這樁案子跟他多少是有牽連的,他心中泛起一絲鬱氣。
你小子是一點不吃虧啊,這邊廂剛擊過掌,立刻就抽冷子給他派活了。
高飛笑嘻嘻的,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抱上大腿後,他覺得身上的擔子立刻就輕了呢!
冷鋒按住徐長青的紙筆,看向高飛,低聲道:“此事以後再議,這樁案子我會向局裡申請,要求異事局介入,與刑事組聯合辦案,至於這小子,他知曉的已然告知於我,這一趴就先過了。”
徐長青的眼色意味深長,他看看冷鋒,又看看高飛,如此偏袒的維護之語,他第一次在這個師弟口中聽到,若說這倆人中間沒有貓膩,那是騙鬼呢!
但他沒有深問,異事局有異事局的規矩,凡事不可說。反正冷鋒願意主動介入,他的目的也算達成了。
他利索的收了紙筆,心中不禁感慨自已的睿智。他力主冷鋒過來,自然是要拉他入局,這麼重大的案子,他已追尋了兩年有餘,越深挖,他組裡所受阻力越大。有了異事局的介入,不說上頭資源上的傾斜,但就這一樁案子,他全力盯著的老伍死了,一個惡貫滿盈的罪犯,死了那是報應到了,不足為之煩憂,但是這癩種死了,他辦案的線索也跟著斷了,這才是最讓他懊惱的,現在冷鋒願意加入,情況立刻就不一樣了。
異事局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只能說不愧是國家享有最高特權的辦案機構,但凡異事局所經手的案子,哪個不是X級別的保密等級?他很敬服。
眼見冷徐兩人眉眼一交接,也達成了一致,高飛喜上眉梢,他走到坍塌的木床前,躬身翻撿出他的雙肩包,檢查一下,發現裡頭古物並未受到波及,頓時心情更好了。
他背起包,推門走了出去,冷鋒徐長青跟隨其後。
外頭一眾人不想他會突然開門,待三人出來,才同時做鳥獸散。各人都有些不自在,忙幹活的幹活,鬥嘴的鬥嘴,柿林裡頓時又嘈雜起來。
無錯書吧魚士瀛與嶽千毓或許是為了緩解偷聽被抓包的尷尬,突然就又纏鬥起來,兩人一人揮舞著一條軟鞭,斗的是難解難分。
高寶寶則頂著一張腫脹的豬頭臉站在一棵樹蔭下觀戰,一邊看,一邊低聲咒罵交手的兩人,一時倒看不出她更厭憎誰多一些。
高飛眼神警告的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隨後才又拐回破屋的門檻處。
那扇破門此刻看著更扎眼了。
不僅如此,破屋還沒窗子,外頭烈日炎炎,屋內幽光暗暗,即使周邊人聲鼎沸也掩不住的破敗蕭索。
他不禁又討好的看向冷鋒。
兄弟,該出手時要出手啊!
冷鋒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少年眼中的含義不言而喻,此刻他非常認同家裡老僕犁叔的觀點,這少年就是個亂殺的無賴,一個不賺點便宜就算吃虧的主。
他突然有點擔憂,若是以後每個月他讓予自已的物怪精氣質量上再良莠不齊,那他豈不是鐵虧?
在金錢上他是不在意的,畢竟早在上兩個世紀,家裡就已實現了財務自由。但是他要耗費的心力呢?看今天這樣的情形,以後要幫他擦屁股的爛事不會少的。
他眸光一閃,看向徐長青,或許師兄的提議也不是不可,這貨若能安穩去上學,在課堂的學習時間至少是可以規避的風險,如此這樣,一年的時間過得也是很快的。
他心中有了計較,面上也淡然幾分,他揮揮手,無奈道:“房子,車子,票子,還要什麼?”
高飛嘴巴都要咧到耳後根,這麼上道嗎?早知道君子協定能多個金主爸爸,他還費老功夫去賣什麼古器?他一伸手招來了坐在遠處樹蔭下的李雪兒,“嘿嘿!我妹妹心細,具體的清單,讓她列。”
李雪兒對待徐長青還是有懼意的,但得到高飛的眼神鼓勵,也就暫時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待聽到是讓她展開想象,盡情花錢的要求,她被太陽曬出紅暈的臉,頓時盈滿笑意。
緋紅的小臉如滿灌漿汁的蜜桃,透著俏皮又幸福的感染力,讓人心情不由自主的變好了。
高飛頓時覺得自已把這個活計交給這小丫頭是無比正確的。
“要先通電,要建屋,要空調和抽水馬桶,還有能裝很多冰淇淋的大冰箱......”她急切道。
“有!都有!不要著急,慢慢想,”高飛笑的見眉不見眼,他看向冷鋒,向李雪兒介紹,“這是咱峰哥,以後有需求找峰哥哈!”
冷鋒看著高飛那張恬不知恥的笑臉,乾脆閉上眼睛,默默唸起清心法咒。
眼不見心不煩嗎?徐長青看的十分意趣。
冷鋒這人難得能被人拿捏住,如今卻在這個小少年面前連連吃癟,著實令人側目。冷鋒的地下身份雖然是保密的,但兩人師兄弟多年,且冷鋒自來孤傲,沒得幾個真正交心的朋友,徐長青自認自已勉強能算一個。
以他對冷鋒寥寥無幾的瞭解,他至少清楚一點,冷鋒是有異能的,且能力還頗深。他們刑偵上一些難以窺破的大案要案,若是有異事局的參與,一般都不會成懸案。可想而知,異事局在家國之間的分量。
異事局不是人人能進,能力是一方面,家族的實力更是另一方面。冷鋒有能力,這個條件只夠他入職,而他年紀輕輕就在異事局身居要職,則是他背後的勢力與資源,那是深不可測的,不可估量的。
而如今這少年能如此肆無忌憚的與他言語機鋒,至少證明這少年在冷鋒看來對手,是值得花費心思結交的。
看來他還是輕看他了。
不過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來路呢?
他又看向李雪兒,這女孩依舊怯怯的,如瓷的雪膚透出胭脂般的紅暈,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陽光照下,若隱若現,給人一種年輕活力的感覺。她看著也就十來歲,如此年紀就有傾城之貌,惹人垂涎,不敢想再過幾年,會成為怎樣風華絕代的人物。
他腦中又不由自主的聯想到老伍負責運送的小女孩,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實在太引人矚目了。巧合這玩意,有一二足以,再多就值得深思了。
而他,作為一位資深的刑偵探長,他從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