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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那就談談吧

既然要談,就要有談話的架勢,場合是沒得挑的,高飛把冷鋒幾人帶去了破屋。

破屋裡只有一張破木床,一張摺疊床,外加一張破桌,雖然經過李雪兒一番精心收拾,灰塵是掃去了,但常年無人居住的落敗與腐朽氣息是遮掩不住的。

冷鋒不著痕跡的半捂鼻孔,眼中的嫌棄意味一閃而逝,“不若咱們換個地方?”他道。

高飛把雙肩包丟到床上,似笑非笑,“客隨主便,你既要談,我也拿出了談話的誠意,怎地?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大佛?”

他說話帶刺,自然是對冷鋒不滿。同是六派掌派,剛來就給他下馬威,拿絕對的武力值壓迫他,太不道義。

徐長青笑呵呵的打圓場,“小兄弟說的哪裡話,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他眼珠在室內轉悠了一圈,硬誇道:“挺質樸的,追求精簡。呵呵,小兄弟喜好挺特別的。”

能隨身帶著那樣一把價值連城的古匕首,且這林子周圍豪車堵路,外頭熱火朝天的搞基建,一看就是不缺錢的主,他不認為這少年只是單純的窮才引兩人進破屋。

這是一個惡作劇,是對他帶著陌生人不請自來的示-威與反抗。

少年心性啊!心智還不成熟呢!

高飛自已坐在木床上,對著兩人示意,邀他們坐對面的摺疊床。

沒辦法,屋裡就兩張床。

冷鋒站著不動,他面目冷凝,冷冷看著高飛,“我覺得咱倆單獨談談最好。”

屁-股剛捱到摺疊床的徐長青一怔,忙又站起,“哦,那我出去走走!”

高飛若無其事的看他一眼,也涼涼道,“徐警官,我邀的是你,你若出去,我想也沒深談的必要了。”他跟著站起身。

他乾脆的無視了冷鋒的話,媽的,哪敢跟你這貨單獨待一起,一不小心就被壓制。

聞聽此言,又看他的動作,冷鋒嗤然一笑,“你怕我?”

高飛:“龜兒子才怕你!我認得你老幾,我是給徐警官面子,他要看那古匕首,這不,在這。”他把匕首掏出來,扔到兩床中間的破桌上。

冷鋒又嗤笑一聲,看出了他的外強中乾,但也沒叫破,他伸手拿起那匕首,略一掂量,心中已是瞭然。

這少年就是犁叔口中的古怪少年,他不由自主的去看木床上的揹包,鼓囊囊的,想必這一包就是犁叔那堆畫紙裡的東西吧!

高飛捕捉到他的目光,大概也猜到他心中所想,心中不由一緊,面上卻做出無知無覺的模樣。他的虛空默物只在古井一派傳承,這小子身為陸路一派,功法自然又有不同,各派的功法都是秘密,各派都存心裝相,對方自然不能窺破其中玄機。

想到此,他對雪兒的身份更疑惑了,因為他的讀心術在這個冷鋒身上也完全不起作用。

冷鋒是他繼李雪兒之後,第二個不能讀心的人物。

而冷鋒也在兩人交鋒之初就坦誠了自已‘陸路抬轎人掌派’的身份,這是不是也說明,雪兒的身份跟他倆一樣?與萬界六派有關係?退一步說,她即使不是六派掌派,必然也是擁有某項異能的異人。

這小妮子鬼靈精怪,小小年紀就十分油滑,她所表現出的都是想讓他看到的,那她刻意隱藏起的那部分呢?到底是善 還是惡?是魔鬼還是天使?

不敢想啊不敢想,他是收了個妹妹在身邊,還是招了個災禍進家門?

正陷入自我沉思,突聽一聲嬌叱:“喂!那是我的床,起開!”

高飛應聲抬頭,正看到李雪兒扒著木門缺失的一角,癟著小嘴,憤憤不平。

徐長青屁-股剛黏上摺疊床一角,又猛地彈跳起來,他抹抹頭上的汗珠,大背頭油漉漉的似要滴出油來。

他有些無奈的看了外面一眼,正對上小姑娘寒霜般的冷眸,心中也是煩躁,但又覺得不該跟一小姑娘一般見識,“好!不坐不坐,我站著!”他應和一聲,又從懷中掏出紙巾,不住的擦汗。

奶奶的,早知道這鬼地方這麼熱又沒有空調,他斷然不穿這麼騷包齊整。

“喂!那東西是我的,你放下!”

李雪兒的聲音剛落下,門外又傳來一聲尖利的男聲。

幾人再隨聲看去,木門缺口處,小姑娘的臉此時已換成了王皮的,只見滿臉猥瑣的男人亦是雙目含怒,酒糟鼻,大闊口,長相平凡的五官硬生生都擠在木門缺失的一塊,實在有些刺目。

“都走開!離遠點!我這正經事,都走都走!”高飛心中一跳,趕緊拿起門後立著的一把掃帚,對著木門的缺角佯裝打了兩下,男人的臉消失,高飛順勢把掃帚立在木門處遮擋,多少隔絕了屋裡屋外的一些連線。

他本來想讓魚士瀛與冷鋒面對面的,但接受到冷鋒不可一世的目光,他又取消了這個想法。魚士瀛只是一片靈魂碎片,是他要接引、渡化之魂,用現代話說,這貨屬於他的客戶,他是有保護義務的。三花不是說有些掌派靠剝離物怪精氣的惡魂進行煉化嗎?這哥們看著也不像好人,萬一也好這口,那魚壯士豈不是羊入虎口?

算了!算了!還是自已虛與委蛇一番,把眼巴前這倆貨先糊弄走為好,由此,他才把徐長青與冷鋒領進了破屋,好歹這裡有扇門,能隔絕外頭亂七八糟的各方人馬。

當然,這些卻是他多慮了,後來羨漁那小老頭告訴他,萬界六派的資源是不共享的,也就是說,魚士瀛既然是奔著古井一派來的,那他即使以一縷幽魂的狀態存世千百年,也只有古井一派的能感知他。

冷鋒本是拿著匕首在仔細端詳,冷不丁被人吼一嗓子,也是驚了一下。他心裡很有些生氣,不單單是覺得被慢待,更是因為,他能感受到這匕首的神異之處,這匕首不只古物那麼簡單,還是一件靈物。

雖然六派傳承、法咒各不相同,但他們對靈物的直覺卻是與生俱來的。

這證明這痞痞的窮少年雖然還沒入門,就已經有魂器物怪找上他了。

這讓他很憤怒。

要知道,古井一派已經沉寂多年了,甫一出場,掌教還是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就有靈物自動投靠,真是人在家中坐,活從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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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六派,除了因為沒有修成金身而被迫沉寂四百年之久的古井一派,他們另外五派雖然一直活躍,代代傳承,但自從民國之後,新紀元開始,他們五派已經很久沒有物怪主動找來了。

這也是他堂堂一派掌教卻做起古董生意,四處追尋古物的原因,實在是古物歷時彌久,它們見證了更多歷史的興衰變遷,有時代的厚重感,才更能吸引一些物怪、幽靈集聚棲身。

想到此,他抬起頭,目光沉凝的看向被高飛刻意遮擋的木門一角,剛剛門外之人說什麼來著?

‘那東西是我的?你放下!’

那東西是這把匕首,那‘我’是誰呢?

他直起身子,心中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