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玲玲,叮玲玲!”
床頭的鬧鐘一直響個不停,柳兮若下意識就伸手去按。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立即撐起身子彈坐了起來。
【我……我回來了?】
她驚喜地環顧四周:粉色的牆面,蕾絲邊的窗簾,還有身下的席夢思床和頭頂的水晶燈。
【沒錯!我回來了!】
柳兮若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此刻的心情,原本應該是開心的,可是眼淚卻不自覺掉了下來。
許是聽到她房間內遲遲未傳出聲響,門外突然傳來了幾聲清脆地敲門聲:“乖寶,起床了嗎?”
“媽?”
“乖寶,怎麼了?”聽到柳兮若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她母親急壞了,忙衝了進來抱住她:“做噩夢了?”
感受到後背處那雙手輕柔地安撫,她那顆不安定的心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柳兮若將臉埋在她的頸肩安心地蹭了蹭,貪心地嗅著領口處傳來的太陽的味道。
她的嗓音帶著悶悶的沙啞:“嗯……想你了。”
聽到這話,她母親反而笑了出來:“好啦,做噩夢而已不怕的,媽媽在哈!”
“嗯,不怕!”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環住她身體的手卻抱得更緊了:“媽,我不想再離開你了!”
“怎麼?怕考遠了見不到我?”母親噗哧一笑,隨即用右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了,快起床吧,要去上課了。”
說著將被子慢慢掀開,拉著柳兮若的手把她從床上薅下來。
待她站定後便推著她的後背出了房間:“行了,快去洗漱吧。”
……
喝好牛奶,手上拿著煎餅的柳兮若。在聽到街上久違的汽笛聲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攤販上飄來的香味。
【21世紀真好!自由真好!】
時間倒回70年代:
柳兮若剛開始被安置在房間內時,還有些竊喜。
【到時候讓黑市老大做我的下線,我就在他後面收收錢就好了!等到了改革開放後,嘿嘿~我就是第一批女富豪了!】
剛開始確實如她所想,只需要大量供貨就能收到許多大團結。
直到77年10月高考恢復,察覺到風向轉變的柳兮若,想要南下闖出一番自己的事業。
“大侄子,嬸想離開了。”柳兮若緊張地搓著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在低谷時期確實是人家庇護了自己的,結果……現在這樣多少有點卸磨殺驢的意思了。
李牧鑫聽到她的話後,不怒反笑,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嬸子,這是打算拆夥了?”
柳兮若聽了這話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只是……只是覺得南下發展機率更大!”
見她如此模樣,劉牧鑫托腮沉思了片刻後,瞭然地點了點頭:“即是如此,後日我便託人幫嬸子買車票吧,只是……”
“只是什麼?”一聽到可以離開了,她的心情也有些激動,彷彿自己已經站在了錢堆堆裡。
李牧鑫見到她的這個反應,只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於是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是勞煩嬸子最後給我供一筆大存貨了。”
“嗨~這個好說,只是不知道大侄子你想要多少?”
柳兮若原本還以為他會藉機扣下一大筆貨款,結果鬧了半天,人家只是想要貨源而已,這對她而言未免太簡單了些。
“嬸子果然是爽快人,那我也就不墨跡了,我想要一萬斤的米麵糧油!”李牧鑫說這話時,用杯子擋住大半張臉,悄悄抬眸去觀察她的面部表情變化。
“就這嗎?我還以為你要多少呢?嬸子不是吹,就算你要十萬斤我都能供給你!”只要一想到馬上就能合法做生意了,柳兮若就有些得意忘形。
聽到這話的李牧鑫嘴角勾出嘲諷一笑,但只一瞬間便壓了下去:“那就多謝嬸子了。”
……待柳兮若開開心心地離開後,隱匿在黑暗處的雷子悄悄走了出來,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李牧鑫聽完,立刻將手上把玩的茶杯倒扣在桌子上:“告訴兄弟們,明晚實施行動!”
“是!”雷子站直身體,朝他敬了一禮後,轉身離去。
到了第二天夜裡,搬好柳兮若準備好的供貨後。
李牧鑫朝底下人打了個手勢:“迷藥已經成功吹入她的房間內了嗎?”
“嗯,十分鐘前豹子傳訊息來,說那位已經成功迷暈過去了。”
“很好,讓飛鷹組立刻將人轉移走。其餘的人將這些東西全部帶去研究院!”
“是!隊長!”
等到次日柳兮若昏昏沉沉地醒過來時,猛地看到頭頂上的強光照射,立刻條件反射地眯上了眼睛。
等到再次睜眼時,看到四周的白牆後她還有點恍惚,忙搖了搖腦袋。
一直站在單向玻璃後面觀察著她的白大褂研究人員,一邊用筆在紙上記錄著什麼,一邊深深嘆了口氣。
“唉~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能力呀!”
而那邊被困在醫護床上的柳兮若,死命地想要掙脫出雙手雙腳的束縛:“喂!有人嗎?來人啊!”
只是無論她怎麼高呼都沒有人回應,就這麼僵持了大半個小時後她終於選擇了接受現實。
將頭重重地往枕頭上一躺,深深地嘆了口氣。
【到底是哪個天殺的綁架了我?大隊長還是黑市老大?】
這麼想著想著,許是因為太過無聊她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直到午後,一位戴著口罩的科研人員走了進來,摸了摸她因為被長時間束縛住而顯得有些充血的胳膊。
然後用筆在紙上記錄下情況後,淡然開口:“0748號,就目前從你的血液採集樣本和外在身體呈現狀況來看,你大機率和我們一樣是人類。”
“你再說什麼廢話?我不是人還是怪物嗎?”柳兮若聽了他的話只覺得好笑,卻完全忽視了對方話語裡的危險性。
“你這是什麼機構?你知不知道拐賣人口做非法研究是犯法的,識相地快放我出去!”
看到她的劇烈掙扎,對方並沒有生氣,只是皺著眉頭看向她的表情變化:“會放你出去的,只是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忙。”
說完還不待柳兮若反應,便用消毒液擦了擦手,然後從托盤中拿出一雙醫用手套戴進自己的手上。
隨後拿起碘伏在她面板表面簡單消毒後,便用針管紮了進去。
看著那透明的液體緩緩注射進自己的血脈中,柳兮若頓時恐懼了起來:“你……你……你給我打了什麼東西?d品嗎?”
她忽然就想到了那些害人的致使人上癮的鬼東西,聲音裡不自覺染上了哭腔,身體也在不停地抽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