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蘭蘭那眉宇間的媚色,就知道她的新婚夜肯定過得十分和諧。
於是忍不住打趣道:“嘖嘖……看你們倆這甜甜蜜蜜的樣子,真的要膩死個人了!”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沈蘭蘭忙將身旁緊緊擁著自己的丈夫一把推開,順勢慌亂地扯了扯衣襬。
路振明被自己妻子猝不及防的動作,弄得倒退了幾步。
還是溫可欣上前了幾步用手掌使勁撐了一下他的背脊,才使人重新站定。
“謝謝了。”
他瞥了瞥身後的胳膊一眼,往旁邊偏移了一點位置。
與她下意識錯開距離後,才點了點頭道了句謝。
溫可欣見到他的動作,淡淡地笑了笑,闔首點頭:“不客氣。”
待聽她這麼說時,便瞬間轉過身,滿心歡喜地盯著沈蘭蘭看。
見到男人這副深情的模樣,她有些悵然若失地收回手。
秦思箏的眼神餘光一直在打量著溫可欣,見到她這般表情時,心裡的疑惑更重了。
【莫非他倆之前真的有過一段?】
只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詢問,於是便過頭看向沈蘭蘭:“今早出什麼事了嗎?”
一聽這話,她立即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們也是剛聽到聲音就從房間跑出來了。”
這話剛說完,就聽到門口熙熙攘攘的腳步聲。
幾人立時對視了一眼,隨後朝門外方向跑去。
就看到一位嬸子雙手帶血,在人群裡驚恐地叫著。
“嬸子,她這是怎麼了?”
穿著藍色勞動布套裝的嬸子,扭過頭順著肩膀上搭著的那隻手的方位看去。
“原來是振明媳婦啊。”
見問話的人是昨夜新嫁過來的小媳婦,立馬一臉熱情地和她搭著話:“好像是死人了?”
“有人死了?”聽到這話,秦思箏忙走上前困惑地看著嬸子。
聽到說話的是昨晚的陪嫁娘,原本想說出口的話頓了頓。
但一想到都是一個公社的,早知道晚知道的,反正遲早都得傳過去。
咬了咬牙,壓低聲音悄悄說道:“這不,昨晚老高家那幾個兄弟估摸著是喝高了,一時來了興致,竟然……”
說著看了看眼前這個還未知人事的小姑娘,剛準備說出口的諢話到底嚥了回去,只轉了轉話頭。
“到底是虧心事做多了,這不那幾人底下現在還流血著呢。這會兒估計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她的話說得有些模稜兩可,但在現代生活了這麼些年的秦思箏還是聽懂了她想表述的意思。
望著沈蘭蘭一臉疑惑的表情,她真的好想唱一句:菊花殘,菊花傷,他們的菊花已經爛。
早已經猜到後果的溫可欣,只是站在人群身後,利用別人身形的遮擋笑得一臉嘲諷。
【你們不是喜歡這檔事嗎?如今我也讓你們嚐嚐被男人玩的滋味!】
人群還在嘰嘰喳喳地喧鬧著,突然不知道誰喊了句:“公安來了!公安來了!”
隨著腳踏車的車鈴聲響起,圍觀的群眾自發往兩邊散開。
“是誰第一個發現這件事的?”老公安冷冷地看了一眼眾人,眼神中帶著絲絲壓迫。
“是高治國老婆第一個發現的。”人群中一道響亮的男聲高聲響起。
“高治國老婆是誰?”老公安順著聲音的來源,慢慢轉過頭。
“她!”說罷眾人將手指向那名雙手帶血的婦人。
“不!不!不!我沒殺人!”
看著老公安緩緩向她投來的犀利眼神,婦人只覺得心頭一陣慌亂,那帶血的雙手不斷地擺著。
“我又沒說人是你殺的,你緊張什麼?”老公安見狀反而笑出了聲,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帶著森然的冷意。
“好了,不關你們的事,都散了吧。”說罷,老公安朝他們揮了揮手:“高治國老婆跟我們走一趟。”
那天之後發生了什麼,大家就都不太清楚了,只知道高治國老婆被關押了。
……
知青點了,溫如煙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興奮地問道:“是他老婆殺了人?”
秦思箏搖了搖頭:“不知道,那天的事我不是很清楚。”
溫可欣聽完也緊跟著附和道:“嗯,那晚我們吃完席就睡了,不是很清楚。”
翁玉萍在一旁皺了皺眉,有些嫌惡地開口:“早前就聽說那個大隊有幾個男的特別流氓,這下死了更好,呸!”
路愛珍在看到她的動作後,也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只有幾個男同志一直沉默不語,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
楊興建甚至悄悄挪到一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蛋子,臉上帶著些許古怪的神色。
第二天一早上工時,大隊上幾個好事的婆子都在討論著這樁醜聞。
“你說男人那拉屎的地方真的不髒嗎?”李順晴一邊堵著水田裡的堤壩,一邊疑惑地問道。
桂花嬸直接瞥了她一眼:“瞧你說那話,能不髒嗎?想起來就噁心!”
“哈哈哈……桂花你說這噁心?那南田大隊的高家兄弟可不覺得!”
聽到沈付芹這麼說,有一位不明事理的嬸子,忙湊著腦袋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還能怎麼?那高治國,高興柱,高偉寧,高偉明……幾兄弟在蘭子的新婚夜喝高了,竟然睡到一起去了!”
李順晴在一旁低低笑出聲,不時用手扇著眼前的小蚊蟲。
“啊?那男人咋睡一起?”那名嬸子一時沒轉過彎。
這話剛出口,付芹嬸就在她腦袋邊,耳語了幾句。
那位嬸子當即張大了嘴,一臉不可置信:“這咋能匹配呢?不會裂開?”
“欸~你這不說到重點了嗎?”桂花嬸抬眸看了周圍一眼:“可不就裂開了嗎?據說公安去的時候,那底下都血糊糊的。”
“呃咦~那怪嚇人的!”
“瞧你這話說的,何止是嚇人。”李順晴接茬說道,然後望了望遠處的男人們,壓低了聲音,擋著嘴輕聲細語。
“我聽南田大隊的人說,他們幾個前面那根物件,怕是都廢了。”
“嗯?怎麼說?”沈付芹一聽到這話,耳朵都不由自主豎了起來。
“還能怎麼說,全都磨掉皮了,聽說都是血淋淋的。”說完不由覺抖了抖肩,又看向一旁一直不說話的秦思箏。
“秦知青,你當時就在南田大隊,你知道不?”
“不知道,不太熟也沒人和我說。”秦思箏直起身子,聳了聳。一臉的“我不清楚,別問我”的模樣。
桂花嬸見到她這樣,忙站起身打圓場:“人家小秦知青只是去當個陪嫁娘,哪關注那麼多!再說了非親非故的,誰把自家大隊的醜事往外說!”
“是啊,桂花說得對!這些內幕,也就以你李順晴的人脈才能打聽得到!”付芹嬸子也在一旁附和著。
聽到有人誇她,李順晴得意地晃了晃腦袋:“也是,要說這公社上的小道訊息誰最先知道,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其他嬸子,一看她這副嘚瑟的嘴臉,全都撇了撇嘴,彎下腰幹活,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