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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溫可欣篇

我已經忘了自己到底叫什麼名字了,溫可欣還是陳淑芸呢?

好像已經很久都不曾有人叫我陳淑芸了。

是啊!陳淑芸已經死了很久了!死在了那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裡。

當時我還暗自慶幸了一回,我這個滿身汙穢的人總算在死前也能清清白白地離去了。

原以為屍骨就會這樣,一輩子爛在地裡,直到化為塵土被人踐踏。

卻不想那個只有點頭之交的路振明,會在當天深夜偷偷拿著鏟子將我的屍體從雪裡挖出來,背到後山進行簡單地掩埋。

所以好像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壞的,還是會有陽光向我照射而來!

儘管那處沒有墓碑只有一個小小的墳包,可我的魂魄到底有了歸處!

我不知道別人死後是怎麼樣的,是否可以轉世投胎,但我卻實打實的在人世間遊蕩了三年。

最初我沒辦法離開南田大隊,只能日復一日地看著那些個害我的畜生們,繼續在村裡作威作福。

但所幸的是,路振明總會在每個上山拾柴的日子裡陪我說說話。

他說:“陳知青,你還記得剛來村裡時,有一位老人低血糖你給她餵了一顆糖的事嗎?其實那是我奶,這麼多年很抱歉沒站出來幫過你……”

說著他便愧疚地垂下頭了,其實我想說我並不怪他們,能在死後替我收殮屍骨,就已經是最大的恩情了。

誰不知道南田大隊是高家人的天下,偶爾那麼幾戶不同姓的,也是饑荒年代逃難來這裡落戶的。

所以胳膊怎麼擰得過大腿呢!

就在我以為一輩子都將以靈魂形態遊蕩在世上時,1974年的某天我突然就被某束奇異的光吸引了過去,再次醒來時我就成了溫可欣!

看著圍在身邊的人,嘰嘰喳喳地說著話,我只覺得一陣恍惚……

“溫知青啊,你怎麼掉池塘裡去了?”

“是啊,還好是我家小子發現得早,及時找到根長木棍讓你拉住,這才救你上來了!要不然你就凶多吉少咯!”

我坐在人群堆中,溼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微風吹來只覺得瑟瑟發抖。

剛想說謝謝時,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竟直直地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次日的中午,我望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只覺得腦袋一陣陣的疼。

【我這是在哪裡?我不是死了嗎?】

直到同期下鄉的知青們上完工回來後,我才明白原來我頂替了溫知青的身體,可她又去哪呢?

我醒來時記憶裡便沒有她的全部回憶,我想幫她也無從下手。

不過萬幸的是身邊的這幾個知青都是坐同一趟火車來的,也算說得上名字的熟人。

就這樣我一邊小心翼翼地活成溫可欣,一邊努力地尋求報仇的途徑。

終於在1976年我迎來了屬於自己的獵殺時刻。

再聽到沈蘭蘭的結婚物件是陸振明時,其實我的內心多少是有點感觸的。

可他那樣好的人,原本就不是我這種爛在泥裡的人有資格去肖想的。

所以我打心底裡為他開心,也祝願他此生順遂,平安喜樂!

那天婚禮的時候,我藉著私心多敬了他兩杯,一是敬他讓我魂有所歸,二是敬他新婚快樂。

想起未下鄉時曾聽我媽悄悄和哥哥說,喜歡一個人也未必要在一起。因為並不是所有有情人就能成眷屬的,學會祝福才是最大的收穫。

所以啊,路振明你可一定要幸福啊!

於是在當天晚上的新娘席上,我悄悄打量了下首桌的高家兄弟。果然幾年過去了,他們那幾張臉依舊如此令人作嘔!

於是我利用替新娘擋酒的理由,一杯又一杯地喝著席間遞過來的酒水。

看著高家兄弟望著因為我喝得紅撲撲的臉蛋時,而笑得越發淫蕩的笑容,我明白獵物已經上鉤了。

便假意上廁所的空檔,偷偷跑到放酒的地方,將這幾年一點點偷偷攢起來的給牛用的發情藥一骨碌全倒了進去。

【不是喜歡發情嗎?那就讓你們一次性發個夠!發個足!】

做完這一切的我,還是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這未免也太幸運了,全程真的就沒有一個人發現我乾的事。不過只要能成功,其他的我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洗完手回到席間,我藉著替新娘敬酒的由頭,來回滿場跑,活躍得像只花蝴蝶一樣!

沈蘭蘭還以為我真的是在替自己物色物件,忙拉著我的手小聲音地說。

“少喝點,別喝醉了,萬一喝迷糊了把錯的當成好的私定終生了就麻煩了。”

我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有分寸,別太擔心。”

說完直接拿了瓶加料的酒去了高家兄弟那一桌。

一邊笑吟吟地把每個人的酒杯倒得滿滿的,一邊又將自己事先就斟滿的酒杯與他們挨個碰了下。

“各位哥哥們,今天是我好姐妹沈蘭蘭的婚禮!她要洞房花燭夜喝不了,我這做陪嫁孃的就替她和大傢伙走一個哈!”

我話說得敞亮,酒過三巡的眾人也沒覺察出有什麼不妥,又或許是大喜的日子都不想掃興,忙舉起酒杯痛快地一飲而盡。

看著他們一臉色眯眯地喝完酒,衝我打趣道:“你姐妹今晚就能享受到男人的快活了,你這水靈靈的小姑娘想不想啊。”

他們這話一說完,隔壁桌的男人們都笑了出來,葷段子開始一個接一個。

“這沒嘗過情趣的肯定不想,但是……”

“但是什麼啊?高老二,說呀!”

“哈哈哈哈,這還需要說?你家婆娘床上不把這你的褲腰帶的嗎?”

看他們笑得一臉姦淫的模樣,我只覺得噁心,突然就想起來很久以前的畫面,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著。

原本從入了席就不太愛說話的秦知青這會兒卻一手拉住我,再一手拉住沈蘭蘭將我們帶去了房間。

“我看前面也吃得差不多了,咱們幾個早點洗洗睡吧,尤其是蘭蘭你早點洗漱一下,好等你的新郎官啊!”

她這一打趣,我原本想看戲的心思倒是歇了下去。

想著藥效發作左右不過是十幾分鐘的事,也急不來這一時半會兒。

卻不想這一等就是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才聽到村裡人說高家兄弟幾人昨晚……

我雖不解他們幾個是怎麼神智清晰地出了門,然後又跑去村裡廢棄的房子裡做出那起子汙穢事的。

但是隻要最後結果和我想的一樣就好!他們不是喜歡玩弄女人嗎?現在自己被男人壓在身底玩弄的滋味如何呢?

地獄太冷了,所以就和我一樣一輩子都釘死在恥辱柱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