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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無名火

“走水啦!走水啦!”

“快!快救火,快點,你,你去把師傅喊起來快點!”

“若漣,別睡了,別睡了,快起來,走水啦!”

一陣急促的搖晃,若漣從床上被搖醒,只看到勇武師兄披頭散髮地在床邊叫喊著。

“什麼,火?著火啦?!師傅呢,師傅呢!?”

若漣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睡意全無,推開勇武便朝鹿飛鶴的房間奔去,勇武一把拉住若漣告訴她已經有人去叫師傅了,讓她趕緊躲到街上去。

“哎呀,我要去找師傅!”說著便甩開了勇武。

光著腳丫子的若漣在火海里奔跑,今天剛搬進來的武震堂不到一天就被火燒成了這樣,她卻來不及端起一盆水去澆火,她要去找師傅!

正跑到鹿飛鶴的房門口,就看到師弟攙扶著師傅跑出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眾人一齊逃到街上去避火,鹿飛鶴看著熊熊烈火一言不發,眼中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第二天,眾人回到已經被燒成廢墟的武震堂,那個昨天剛掛上去的牌匾已經被燒成了木炭,用棍子稍微一撥弄,就碎了一地。

“這場火燒得蹊蹺。”鹿飛鶴看著地上的碎片喃喃自語。

“我們昨晚睡前特意檢查了,把火種都熄滅了才睡的,現在又是春季,溼潤涼爽,根本用不上木炭,這火肯定得別人放的!”一個小師弟對著勇武說到。

勇武沒有理會小師弟,而是徑直走向鹿飛鶴:

“師傅,我看就是血刀幫那些個混賬東西做的好事!等我去找他們算賬!”

“別急,現在我們沒有證據,怎麼證明這火就是他們放的呢?”

若漣比勇武都心急,拉著勇武就要去找那些人算賬,正走到門口,便遇到了仇家。

“呦呵呵,這不是昨天剛開張的,什麼?哦!武震堂麼?昨天太紅火,今天就變成了焦炭了啊?哈哈哈哈”

血刀幫的一行人站在門前對著若漣等人譏笑。

“你們這幫狗孃養的畜生!就因為我們不給你們照顧費你們就上門把我們的地方給燒了!現在還好意思在這裡叫!”

“誒誒誒,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小妹妹,看你年紀不大,嘴巴倒是挺厲害嘿嘿。你聽好了,我們血刀幫雖然名聲不好,但是我們可不興背後使手段,你們這火啊,怕是別的仇家給你們放的。”說完,那群人又開始鬨堂大笑。

“我們一直都在街邊賣武,從不得罪於人,除了你們,還能有誰!”勇武對著他們怒吼,那幫人卻不急不忙地自言自語到:

“算了算了弟兄們,這個地方也燒沒了,真沒意思,錢也收不到,下一家下一家!”說著便要離開。

勇武等人哪肯讓他們離開,一個箭步上去攔住他們,頃刻間只見一群黑衣人和一群光著膀子的武行人混戰開來,路過的街坊紛紛躲避。若漣見狀也加入混戰當中,奈何那幫血刀幫個個都擅長大刀,武行的人沒做準備,個個都是赤手空拳打著,再耐造的身子也扛不過金屬的斬殺,好幾個師兄弟都被砍傷,勇武的肩膀也被劃破了一口子。

“住手!統統住手!”鹿飛鶴站在門口對著人群大喝一聲,暫停了這場混戰。

“武震堂的,只要你們還認我這個師傅,就馬上給我住手!”

若漣看著師傅,不知道為什麼師傅不肯讓他們報仇,明明放火的仇人就在眼前!

“不關他們的事,這火不是他們放的!武震堂的人統統給我回去!”

若漣不解。

“師傅!明明就是。。。”

“住嘴!我說的話都不聽了是嗎?!”

武震堂眾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血刀幫的人先開口了:

“呸!一群莽夫!我說不是我們放的火!這下你們師傅也說了,你們還有什麼好說!”

“你們雖不是兇手,但是你們也不是什麼好人!昨日來我這裡討要黑錢,今日來我這裡嘲笑我們,你們算不得什麼英雄好漢!給我滾!再不滾休怪我也動手!”鹿飛鶴朝著那幫黑衣人罵到。

血刀幫自覺無趣便拍拍身上的灰,大搖大擺地離去,一邊走還一邊嘲笑著武震堂的人。

“師傅。。。”

若漣看著師傅不知該做什麼。

“若漣,你領著受傷的師兄弟們去給他們包紮,有需要郎中的,便請郎中!勇武,你跟我來!”

鹿飛鶴揹著手疾步朝街頭碼頭走去,勇武雖在氣頭上,但是也不敢違背師傅的意思,便怒氣衝衝跟著過去。若漣在原地看著師傅遠去,不知道師傅是什麼意思。

勇武跟著鹿飛鶴來到河邊便迫不及待問鹿飛鶴為什麼要阻止他們。

“勇武,火,不是他們放的。”鹿飛鶴長嘆一口氣對勇武一字一頓地說到。

“師傅,您為什麼那麼篤定就不是他們放的呢?你又沒有看到!”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鹿飛鶴的語氣變得急促且壓抑。

“您看到了?您看到了為什麼還要替他們說話?我現在,就要去召集兄弟們再去打他們一頓!

鹿飛鶴對著勇武一頓罵:

“你個呆子!就知道打打殺殺,我和你說了,我看到了是誰放的火!不是血刀幫!不是!”

“那是誰?”

鹿飛鶴又長嘆一口氣;

“昨晚,你們都喝得酩酊大醉,個個都睡得很沉,我一個人檢查了所有火種,門鎖都沒問題後,才進我的屋去睡的,我一剛躺下,就聽到一聲巨響,接著天空突然亮了起來,隨即就是一聲火爆聲,我馬上爬起來衝去房去看。。。”

“師傅,您看到什麼了?是惡鬼嗎?鬼可不會放火啊,他們只會。。。不是鬼,那是誰啊?師傅您快說啊!”

“我走出房門,望天空一看,看到一束火光飛到半空中,那束光在空中懸浮了沒多久,便突然朝下對著我們的院子,簌簌地落下火星子,就像是煙花一樣。我再定眼一看,那束火光是從一個人的身體中迸射出來的,隨著落下的火星子越多,我們的院子許多地方也瞬間著火,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我看清楚了那個人的臉。。。”

“那是誰?”

鹿飛鶴眼望前方,想說又不想說。

“那是你師妹,若漣。”鹿飛鶴盯著勇武,不情願地說到。

“什麼?!師傅你說什麼?!不可能!她又沒有長翅膀,她怎麼會飛起來,還,還噴火呢?!”

“一開始我也相信自已看到的,但是這麼多年來我已發現若漣有不尋常之處,只是一直沒有告訴你,怕嚇著你。”

“嚇著我?到底是什麼事情?嚇著我?師傅你快告訴我。”

距離兩個人不遠處,有一個人偷聽到了這所有的對話。那人聽完兩人的對話後,全身僵硬一臉震驚,腦海中一片空白。

“是。。。是我燒了。。。是我。。。?燒了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