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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閉門羹

若漣和阿木走在街巷上,臨近黃昏時刻,攤販們也開始收拾攤子準備回家,連當鋪和青樓也開始關門關窗。

“青樓也這麼早打烊?”

若漣看著青樓上的女子們一個個面露急色,相互催促著把門窗關上,甚是奇怪,再看看對面的當鋪也是早早就關門了,再繼續往前走,就看到有一老婦人在街邊燒著紙錢,旁邊的商戶大多都已經關門閉戶,路上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

“阿木,今天是初幾?”

阿木稍微思索道:“今天是...十五!”

“十五,中元節,又是一年中元節,怪不得大家關門那麼早。”

“是啊,往年中元節,都是鬼怪出沒的日子,大家自然是避開的,不過這麼多年來,在青燈門的幫助下,每天晚上都有我們的人在街市上巡視,遇到惡鬼也能及時收服,其實大家大可不必那麼驚慌。”

若漣看著那些一邊在門窗上貼符紙的人一邊回答:“雖說有你們的人巡視,畢竟京城這麼大,你們也不可能每個地方都能夠看到。多防範一些,也是好的。”

“是啊,所以青燈門才會每年都在坊間選拔有潛力的人來加入,就算是不能昇仙,也能成為保衛一方水土的人。”

“阿木,我想先回一趟武震堂。”

“你是想回去...”

“是,我想回去看看我師父,今晚就要第一次學習御魂,我不知道我最終會怎麼樣...”

阿木知道若漣心裡擔心今晚會出什麼差池,便想回去再看看自已的師父,怕留下什麼遺憾。

“好,沒問題,只不過今晚午夜之前,我們得完成學習,否則午夜鬼門大開,於我們不利。”

“嗯。”

兩人加快了腳步往武震堂的方向走去,正到門前,便看到勇武正和幾個師弟在關門,武震堂經過一番修繕已經可用,但是用的材料已經沒有第一次那麼好了,除了門牌是木質的,圍牆都只換成了普通的竹子。

“若漣?!若漣你回來了!”

“師兄。”

“你回來得正好,今晚中元節,我們早點關門,準備幾個師兄弟一起喝一杯,來來來,我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油爆豬耳朵,可下酒了!...這位是?”

“師兄,這位是阿木,是青燈門的門生,我離開,離開你們之後,是他們收留了我。”

勇武看不習慣面前這個看似文弱的書生模樣的人。

“噢,原來是青燈門的人。謝謝你們這段時間對我師妹的照顧,接下來的日子就不麻煩你們了,若漣已經回家了。”

若漣對勇武這突如其來的言語感到尷尬,又有點生氣:“師兄!你不要這麼說!阿木他...青燈門他們對我都不錯的,他們不是壞人。”

“壞人好人不重要,不多說了,來,跟我回去。”說著勇武便拉起若漣嚮往裡面走去,阿木正想出言阻止,若漣卻先開了口。

“等等,師兄等等,師父他,師父他還生我的氣嗎?”

勇武剛想回答,卻欲言又止,拉著若漣走到了一邊,細聲說道:

“若漣,自從你走後,師父每日對我們都很嚴厲,一言不合就拿我們撒氣呀,哎,其實師父生你氣是因為擔心你!”

“擔心我?擔心我為何要生我的氣?”

“哎呀你真的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你突然把...就是那件事後,師父覺得你中了魔便想去找人救你,我們都心急的很,誰知道你突然出現在我們眼前就已經是什麼魔尊了,師父擔心了你這麼久,卻等來了一個這樣的訊息,自然覺得對你感到陌生,而且我們習武之人,哪能受惡鬼的幫助,人鬼殊途呀!”

“英招他...也算不上是惡鬼。”

“無論他是人是鬼,在師父眼裡,就像是自已的閨女跑出去帶了一個陌生男子回家那樣叫人感到...”

“感到生氣和羞恥,是嗎?原來師父是生我這個氣。”

“哪止師父生氣!我也生氣!本來你只是帶回來了一個妖怪,這次倒好,你還真的帶回來一個男人!我...師妹你知道我對你...”

若漣知道勇武一直以來對自已都有情意,但是自已實在只是把勇武當作哥哥看待,一直以來也是能裝傻就裝傻。

“好了,師兄,這次回來,我是回來看師父,我只想知道師父是否安好。”

勇武見若漣不讓自已繼續說下去,便略帶委屈地說:“自從你走後,師父整日氣上心頭,落下了咳疾,身子也比以前虛弱了不少,如今都不太能練功了,只能給師弟妹們做一些指導...”

若漣聞此,心中的愧疚更像是翻湧的海浪拍打在堤岸上,久久不能平靜,如今這般,自已更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師父了。雖然心中不知道如何面對,但若漣還是決定要在今晚見上鹿飛鶴一面,她讓阿木在門口稍等,讓勇武和自已一起進去,誰知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鹿飛鶴的聲音。

“我武震堂容不得這樣在外流離浪蕩的女子,成何體統!不要...咳...不要踏進門來!”

勇武聽到這話,嚇得立馬甩開若漣衝進去,看到鹿飛鶴站在正堂中間,雙手放在身後,臉上盡是怒氣。

“師父,師父,你別生氣...”勇武一邊勸鹿飛鶴一邊示意他不要再多說。

“不生氣?我鹿飛鶴雖是習武的粗人,但是禮義廉恥還是懂得的,一個閨中女子多次跑出去家門,一回來就帶回來一個男子,一會是...咳咳...一會兒成了什麼魔尊,一會兒,一會兒又帶回來一個書生!像什麼樣子!”

“師父,那個人不是書生,是青燈門的門生...”

“管他什麼門生!總之我統統不想看到!關門!”

“哎呀師父這...師妹她這才回來你就要把她趕走呀!!”

“你沒有這樣的師妹!關門!”

若漣在門外聽到鹿飛鶴這般生氣,心中既傷心又委屈,甚至還有一些不甘心,這一切的發生都不是自已能夠掌控的,也不是自已想要這樣的,為什麼師父還要這般生氣,想著眼中便喊著淚水,但是她還是撲通一下跪下,阿木攔都沒攔住。

若漣直直地跪在門前,高聲呼道:“弟子何若漣,拜見師父,願師父安泰康健,往後若弟子不在師父身邊,請師父好生照顧好自已,請原諒弟子的不孝!”

說完便朝著門拜了三拜,隨後起身拉著阿木就走。

門裡面毫無動靜,勇武沒想到若漣會這麼做,看來這師徒關係是難以修復了,自已和若漣估計也...

“哎呀,師父你看!你把若漣逼成什麼樣子了!”

說著就蹲坐在臺階上,雙手用力地撓抓著自已的光頭。

“你若是覺得為師做的不對,你大可隨她去!”撂下一句話,鹿飛鶴就徑直地走向了自已房間,留下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最終還是勇武開了腔:

“好了好了,別看了,幹自已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