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你放心,兄弟們會去查探清楚。這群狗日的,當初就應該砍了他們。”
“就是,頭兒心善饒他們一命,沒想到最後敢反咬一口,真是活膩了。”
幾名哨官聞言,也都義憤填膺的咒罵。
“查探的時候小心一些,該花錢就花錢託人辦事。另外處罰的錢財儘快送過去,不能讓少將軍難做。”
“我估摸著又快要行軍了,讓兄弟這幾天好好休整養傷。錢糧終有用完的一天,我們得想辦法再搶一些。”
羅峰擺了擺手,輕聲安慰眾人。
“頭兒你放心,兄弟們知道輕重。”
幾名哨官非常清楚,以後只要跟著他,不說升官發財,至少能夠活下去。
畢竟此戰之後,很多兄弟身受重傷,羅峰果真信守承諾,並未拋棄他們。
如此對待麾下兄弟,自然讓所有的人願為他赴湯蹈火。
在營中休息了兩天,周文翰果然信守承諾,在兩名兄弟的陪同下,來到營中找到了他。
“你算是我第一個真正的手下,也不怕告訴你,做義軍只是權宜之計。”
“短則三年,長則五年,老子必然會想方設法割據一方。到那個時候,就有你實現抱負的舞臺。”
羅峰非常嚴肅的看著他說道。
“是,少爺!”
“既然您坦誠相告,那我自然會盡力相助。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您得儘快重歸明廷才是上策。”
周文翰很快便進入謀士的角色,也非常直白的回覆。
“暫時還不是時候,就算重回明廷,沒有強大的實力,你覺得會封個什麼官給我?”
“今後錢糧都歸你管,重要的決策我也會讓你參與。你是否有那個能力,就看你今後表現了。”
兩人推心置腹交流一番後,便安排他為營中糧草官,負責營中一切雜事。
卞賽、卞敏兩姐妹手巧,穿著裁剪改小的衣服,即便是一身書童的打扮,也是那麼賞心悅目。
她們那些黃黃綠綠的衣服,全都被收進包裹裡了。兩個還未長開的花骨朵,羅峰自然也無意採摘。
三人雖然同住一個帳篷,但卻各睡一張木板床。除了偶爾享受姐妹倆按摩,並沒有其他逾越之舉。
“頭兒,兄弟們打探清楚了。那個胡守備的妹子是王營將的小妾,因此才會想著給他報仇。”
“出賣你的是一名隊長,被王營將連哄帶騙給詐出來了。不過其他的人擔心你報復,已被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幹掉了。”
第二天,陸老二便辦妥事情前來回復。
“嗯,這件事就暫告一段落。不過讓兄弟們都小心一些,我擔心那個王營將會報復。”
“以後兄弟們要是被欺負了,先動刀子再說。只有比別人更兇殘,更不講道理,我們才能好好活下去。”
羅峰暗自嘆息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頭兒,我們知道了。”
陸老二用力的點了點頭,這才抱拳離開。
義軍休整幾天之後,輜重營、家眷營抵達後,便全都拔營向東。沿途縣城全部被破,搶奪了大量的錢財,以及武器裝備。
羅峰依舊從傷兵營內挑選精銳,途中又招收了部分精壯流民。沒過多久,可戰之兵又恢復將近千人。
這一日,他正在營中習武練槍,訓練軍隊。黃守備突然差人來請,於是便洗漱一番後前去議事。
“老弟,少將軍領了大王軍令。我們營也派了一個任務,那就是率領本部攻無為縣。”
黃守備見羅峰進入營帳,便滿臉愁容的說道。
“啊?”
“黃大哥,我們這個營只有不足五千人,還有很多根本沒見過血,恐怕有心無力吧。”
羅峰聞言大吃一驚,便非常直接的說道。
“無為縣城內官軍恐怕並不多,如果所有兄弟們敢用命的話,倒是並不難。”
“聽少將軍說,大王打算乘勝東取和州,直逼應天府。因此需要搶更多的錢糧,以及武器裝備。”
黃守備無奈的嘆息一聲。
“黃大哥,我們都是一根草繩上的螞蚱,我就實話實說了。此戰即便獲勝,也是慘勝。”
“義軍攻城,哪一次不是靠數量取勝。一旦陷入苦戰,我們必敗無疑。”
羅峰想了想,便開門見山的勸道。
“軍令已下,李營將也沒有辦法。更何況我只是區區守備,更是人微言輕。”
“不如再想辦法借些人,不管是花錢,還是欠人情,再借兩、三千人,應該問題不大。”
“哼,羅峰,你也太膽小了吧。”
“就是,未戰先言敗,還如此貪生怕死,對得起黃大哥栽培你嗎?”
其餘陳、張兩名把總,見他說如此喪氣的話,忍不住出言譏諷。
“哼,好好活著不好嗎?你們難道要讓兄弟們跟著去送死。”
“我只是實話實說,擔心攻城受阻。但黃大哥既然開口,自然要共進退,生死相隨!”
羅峰冷哼一聲,隨即抱拳施禮道。
“兄弟,我知道你的擔憂非常有道理。但此事已成定局,只能靠三位兄弟傾盡全力了。”
“城破之後,除了上交給大王、少將軍那份,其餘的我分文不取,全都留給三位兄弟。”
黃守備也豁出去了,畢竟錢財要有命活著才能花。
羅峰無奈的嘆息一聲,義軍雖然效仿官軍軍隊編制,以營為獨立作戰單位。
但各營的人數具體卻並不相同,少則三四千人,多則六七千。一營主將,只要你有能力養活那麼多人便可。
營將下轄兩個守備,每一名守備差不多兩三千人。可區區五千餘農民,怎麼可能是官軍的對手。
只要有千八百官軍,就算是將牙都磕掉了,恐怕也根本就啃不下一個縣城。
但黃守備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羅峰也只能點頭答應。若是能攻破自然好,但事不可為,他不可能拼命的。
回到營中,他便將周文翰,以及幾名哨官全部都叫來。人到齊之後,他便迅速講述了軍令。
“此戰恐怕凶多吉少,少爺要早做打算。”
周文翰皺眉想了想,便非常直接的說道。
“我知道,但附近縣城都有義軍攻打,因此不會有援軍。我們需要面對的,就是城內官軍。”
“無為縣靠近應天府,因此各縣城的官軍應該不少。兄弟們都說說,怎麼才能攻破城池?”
羅峰也非常為難,畢竟強攻的話,只能拿兄弟的命去填。
眾人都沉默不語,根本就想不出好辦法來。即便是周文翰,也未出謀獻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