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學到另外幾家的基本功，申玖二話不說又進了上清門。

第二次，接到NPC通知的楊會長直接堵住整個高階NPC大廳，在周圍設下限制。佈下天羅地網，誓要抓住這個隨意進出上清門的瘋子。

但她依舊沒能如願。

申玖第二次是在NPC大樓外出去的。

直到鶴髮童顏的NPC說人已經離開時，楊會長才憤懣的知道上清門關閉時能自定出去位置的這個秘密。

此後的每一次，上清門關閉的位置都不一樣。

藍星聯盟和異界聯盟也不再找人圍堵這裡，暗地裡依舊在找開啟上清門的人。

親歷大量時間流逝是一件很痛苦很枯燥的事。

就像獨自在一個封閉的空間，生活數百年，人會逐漸瘋掉。多數時候申玖都在放空自已，彷彿身體和靈魂徹底分離，身體保持不斷加強的鍛鍊，靈魂和意識陷入沉睡。

但這也有弊端，隨著訓練量越來越多，強度越來越大，她人也越來越奇怪，精神狀態越來越不穩定。

不穩定的表現點，就是意識清醒時會突然表現出呆滯或面無表情，像是丟了魂。

君軒被嚇到過幾次。

然後，迫不得已，申玖又給自已掛了個精神科的號。

去醫院的時候，她無意間遇見了以前一起刷山府副本的奶媽小姑娘。

小姑娘鼻青臉腫的掛著水，像是被誰打了。

“一個人嗎？”

曉曉聞言抬頭，看見了一段時間不見的申玖，腦海裡因為這個人的回憶浮現，她驚懼的縮了縮身體，叫了聲：“申玖姐。”

申玖察覺到異樣，有些奇怪，還是友好道：“想喝水嗎？我正要去接，給你帶一杯？”

她看見小姑娘嘴唇乾裂起皮，像是很久沒喝水了，臉上也有不少血跡沒處理乾淨。

曉曉點點頭，禮貌道：“謝謝。”

申玖轉身去開水間接了兩杯溫水出來，一杯遞給小姑娘後，她摸出一張紙把自已手裡杯子的水浸溼紙面後靠近小姑娘：“你臉上有血，我動作輕點幫你擦掉？”

紙面的熱氣傳來，曉曉看著與她近距離的那張臉忽然就鼻尖發酸，壓抑的委屈從心間溢位，她聲音有些顫抖：“謝謝……”

申玖靠近，儘量動作輕柔的給小姑娘擦掉臉上的血跡，手上的紙一變冷她就在垃圾桶上再次浸溼。

小姑娘眼睫顫抖的任她擦拭，睫毛根逐漸被淚水濡溼，就算被不小心擦到青紫的傷處也乖乖的一聲不吭。

申玖目光在她臉上的那些印子停留許久，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些是巴掌印？不是因為怪物受的傷，是人為造成的？

好好的一張清秀可愛的臉，被糟蹋成這樣。

“好了。”申玖丟掉紙巾。

曉曉睜開眼，水汪汪的雙眼中映出申玖皺眉不開心的表情。

她揪住身上的衣服，突然就想起基地裡關於面前這個15級和她80級角色的閒言碎語了。

一個弱得需要和角色住在一起的15級。

角色連聯盟都不屑跟她一起進。

有史以來最弱的繫結人，根本就是丟藍星人的臉。

可是上次刷副本，她們看起來更像是朋友，家人，可以交付身心的夥伴，而不是……被強行繫結的人……

視線偶然觸及到申玖手上拿的檢測單，曉曉小聲問道：“申玖姐，你哪裡不舒服嗎？”

申玖不在意的攤開手裡的腦部檢測單：“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過來醫院看看。”

在上清門待久了，跟現實的交替沒切換過來。

曉曉動了動，想取出針對精神力的藥劑，但她把幾瓶藥劑拿在手中後，卻遲遲沒有送出去……

坐在她旁邊的人，雙眼空洞，呆呆的望著某處，似乎失去了意識。

鼻青臉腫的小姑娘愣愣看著，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整個人似乎都精神了許多。她收回藥劑瓶，往旁邊靠了靠，仔細看著失神的人。

15級的申玖姐和80級的君軒都是初代，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分開過。玩家沒有拋棄角色，角色也沒有離開玩家，就像是真的把角色當成家人了。

不像被輾轉出手過好多次的她。

如果申玖姐當初繫結的不是君軒，如果繫結的是她……

她們一定會好好生活，會成為一家人，不會再有人打罵她強迫她，她也會好好照顧申玖姐……

慾望一旦生成，便溝壑難填。

申玖倒不是真的失去了意識，她就是單純在想事情。她在想小姑娘的繫結人是誰？怎麼受這麼重的傷？上次刷副本知道這孩子是藍星聯盟的人，藍星聯盟的待遇不錯，能支撐起普通家庭的日常生活開銷，但這小姑娘好像錢不夠用，經常外出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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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精神科醫生聊完後，申玖久違的接到聯盟發來的通知訊息：

“您已經加入聯盟一個月，請按照規定在三天內完成隊伍登記或等級測試。

要求等級提升5；隊伍人數不低於5人且綜合實力滿足通關30級副本。如果未達成其中一項，聯盟將對您進行除名，您將不再是聯盟的一員。”

原來她和君軒來西部基地才一個月，總覺得過了好久……時間都被她過混淆了。

一個15級廢物，應該沒有隊伍想要她，她甚至連30級副本進都進不去。要她加入就等於拉低整隊水平，多了個拖後腿的傢伙。但是連升5級……

申玖想試試。

點開自身屬性介面，看著數值有明顯增長的氣血條和經驗條，申玖躍躍欲試。

自身強度跟上後，她需要大量實戰。

跟君軒跨度太大打架根本沒什麼用，她需要拿副本小怪練手，順便試一試那些久遠的，刻在她腦子裡的技能。

當初為了玩PVP，她可是花費了無數個日夜把角色技能全背下來了。一個動作重複上萬次，拆分上百次，熟悉到閉上眼睛都能知道這個技能是怎麼用。一旦角色技能熟練到和自已融為一體後，剩下的就簡單了。

沒有經驗和天賦，她就用最的笨方法去學。這個過程，申玖花了6年，只專注在青天上。

“明天和我去刷副本吧？”

正在刷碗的君軒高興她不再只想進上清門了：“好啊，刷哪個副本？”

小九每次從上清門出來都好像獨自一個人過了好久，最近和他說話的次數都變少了。

把上次刷的山悅石握在手中，申玖勢在必得。

“白臺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