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個雞,他怎麼不會被迷霧蜂巢影響而迷路呢?
我收起心思,透過樹葉縫隙間看著水神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然後將小瓶子的底部輕輕拍了一下。
小瓶子裡面的液體如同水槍的激流瞬間沖天而起,我看到那是藍色的液體。
那些水流持續了一段時間,小瓶子裡的水便沒有了,接著天上開始下雨。
只聽得沙沙聲,那是細細的雨滴落在源靈機的葉子上摩擦響起的。
接著水神腳下生風,迅速朝著樹冠飛去。
我控制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唯恐被他聽見。
“怎麼還是如此?難道太虛源流也沒用了嗎?”耳邊響起水神的聲音,但是很顯然此刻水神已經飛到了樹冠上。
哦,原來不是沒人發現,而是發現了無可奈何!
只是我不知為何能夠聽到水神的低語——哦,一定是小燈籠給我的線索。
太虛源流?我好像在哪聽過。
水神似乎在樹冠那站了好一會,最終長嘆一聲,化作星光離開了。
又等了好一會,確定水神離開不會再回來,我沒有立刻從樹上下來,而是扭頭看向樹幹:“你要我救你對嗎?我怎麼救你?”
難道這就是通關線索?
救源靈機?
在我面前的樹葉猛然抖動起來,淅淅索索的聲音在我耳邊不斷響起,由於樹葉很多,摩挲聲也很雜,感覺整個耳朵裡都是雜音。
“你幹嘛?你要我救你你說啊,你這是幹嘛?”一個不察,我所站的枝葉也都動起來,我整個人都往下掉!
“啊!你幹嘛!!!”
只聽得“通”一聲,我砸在了地上,失去意識前只依稀聽得幾個字。
“…天…海…有…神族…”
就在我暈過去之後,便有一陣煙霧過來將我立刻包圍,同時源靈機的樹上飄下一片葉子,那片葉子變大之後,我便飄浮起來躺在了葉子上,葉子倏忽一聲,便立刻離開了源靈機所在之處,回到了觀天台。
而與此同時,歸墟海海底暗流湧動,形成了無數個巨大的旋渦,那些旋渦迅速變大又急速變小,最終再次成為了一根根猩紅色的觸鬚,蟄伏在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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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舊在觀天台默默做我的保潔人員,當然閒暇之餘也總是思考這個源靈機到底給我留下的那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天…海…有…神族…”
不是,這種連片段都算不上的線索痕跡,到底要暗示我什麼?這個幻境世界的難度未免太高了吧,我在這快三個月了,依舊沒有一點頭緒——如果拯救源靈機算頭緒的話,那麼我之前蒐集到的資訊卻還是無法和它聯絡起來。
我將抹布隨意一扔,靠著鏡子坐了下來——這三個月來,榮珩沒有再出現在我面前,我跟著綺石又往來幾次,哦,綺石還說很喜歡我的春風釀,希望我快點再釀起來,她要再來喝。
我連那個春風釀的配方都不知道,怎麼釀?但我又不能明說,聽綺石的意思寶珠這個春風釀應當是獨家配方,每年都會釀,我忽然說不記得配方了,那才是紅果果的漏洞。
於是便只好敷衍拖延。
最近三個月在瓊花林海又聽說了一些神族的八卦,好像是森林之神愛上煙霞仙子,然後上演了一場你逃他追、插翅難飛的八點狗血檔劇情。神族是真的閒,也沒有像仙族一樣的績效考核,因為生來就是神族,所以就連努力都只是划水罷了,神生最大的事情就是考慮如何搞點戀愛出來。
媽個雞,這真是個畸形的世界。
忽然,我聽到有巨大的雷聲響徹九霄!
“轟隆隆!轟隆隆!”
一直有九九八十一道雷聲響起,整個天幕好像被鍋蓋蓋住一樣暗沉下來,原本在觀天台便逡巡而過的暖風也變得冷冽許多。
“罪仙鹿漆弒神犯上、逆亂陰陽!今縛其仙骨,於卯時三刻押赴星殞廣場,受天誅剮魂之刑。眾仙族皆需觀刑明心,以證天道無偏,法不容情。凡未至者,以共罪論處。”
最後一句的“凡未至者,以共罪論處”不斷在空中盤旋,刺入耳膜,鼓譟心臟。
我抬眼望去,果然昏暗的天幕下有許多流光朝一個方向快速劃去。
我立刻出了觀天台,越來越多的流光朝著南方飛去,我也只好立刻跟上。
我一邊飛一邊想:鹿漆?名字很熟……啊,是之前那個下界升上來的小仙!
我記得罪名是弒神犯上、逆亂陰陽,所以他是對某個神族出手了?
這三個月,我越發明白在這個天界之中的階級劃分,很像前世某東方大國的劃分,天帝屬於獨一檔的婆羅門,神族是剎帝利,仙族就是吠舍,下界的妖魔人類屬於首陀羅,更低等的沒有靈智的動物植物便是達利特。鹿漆作為仙族居然弒神,在這個幻境世界來看是絕對震撼三界的。
正想著,我隨著流光的方向已經來到了星隕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