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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誅邪令

此時,神議院正在吵鬧不休。

人群分為三個區域,涇渭分明。

今天的三方會議主題,正是圍繞著捕殺背叛神靈的夏末!

三個區域坐了不同勢力的代表,軍方的是趙將軍,王琥承也坐在軍方的代表中,以及城市執政方,由王象云為首,剩下的就是神祇的信徒代表:神廟。

三方勢力已佔其二,王象雲不認為神廟一方,憑一己之力就拿夏末怎麼樣。

三方分庭抗衡,由神廟信徒阿陀羅神僕先發言。

十三神祗與其他各門各派高手為核心,在夏國組建的神組織。

而在G市,信仰最為廣泛的,有神祗阿陀羅、木之神慈良、土之神巖馗,其中阿陀羅的信眾,至少佔了七成有餘。

所以G市的神議院三方勢力中的,神念組織會說是阿陀羅信眾隻手遮天也差不多。阿陀羅七個神衛被夏末殺了一個,即便神祗不怒,神僕也是無法接受的。

“祗的神僕被殺,祗的威嚴何在?此等逆徒,一定要聯合三方力量共同絞殺!” 一神僕大怒道,聲音傳遍會場。

阿陀羅在G市有三座聖廟,七個神僕中三個各處聖廟之中,為神祗引導人類供奉香火。三個在阿陀羅聖山接受洗禮,在神議院中的一個,則是負責打理與其他兩方的聯合事務,其名叫旗儺僧。

旗儺僧一身袈裟,又戴雞冠帽,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喇嘛還是和尚,倒是這一幅光頭,卻是阿陀羅信徒眾生像。

此時,王琥承在椅子上把玩著一把手槍,開口說話時語氣中盡是不屑。

“弱肉強食,梵淨山的死怪得了誰?”

“那逆徒一條賤命,何以能與祗的神僕比較?” 旗儺一臉不屑。

王琥承呵笑一聲,站起身來大問。

“那梵淨山所處聖廟中,無辜死去的五十七條性命加起來,也可堪稱是賤命嗎?”

旗儺僧沒什麼表情,猖狂道:“若是為了供養祗的神念,區區五十七條性命何足掛齒!”

“你!”

此語一出,軍方的將軍與王象雲臉上都是不好看,終是那位中年將軍開了口,話中聽不出喜怒來。

“旗大師,阿陀羅神祗降世G市,本就救市民於水火之中,是大德。神明庇護民眾,民眾愛戴神祗。這梵淨山所作所為,怕是有些相悖神祗的初意,會讓民眾對祗的虔誠受損,旗大師不妨三思而後言。”

“哼,趙將軍,你區區一個洗髓境巔峰的修道者,何來的膽子揣測祗的神意?當初若不是祗降世G市,這裡早早與隔壁一般,成了妖獸肆虐的人間地獄!如今不知恩圖報,也是將軍為人的初意?”

趙將軍臉上陰厲了些,卻是忍著沒有再發話。

神議院雖是三方,但神念公會的勢力早早超過了三方中的其中一方,甚至軍方與城市警衛的實力加起來,也不能與神念公會抗衡。

這所謂的三方名存實亡,實則只有兩方實力在做抗衡。

這時候王象雲開口。

“祗的再造之恩我們眾位沒齒難忘,但旗大師既然要為祗在民間傳播神諭,引納更多信眾虔服祗,自然是要給眾人說個明白。我等是能夠理解,但是那些深情的民眾,會誤解祗的信念啊。”

如今梵淨山作為阿陀羅神僕,卻做著濫殺無辜的行為。這旗儺僧說的好聽叫為神獻身,這民眾若是多想,那就是叫慘無人道了。你這般做法,讓人家如何誠心作阿陀羅信徒,如何虔誠供奉靈魂?

旗儺僧卻是笑,那道笑容自信無比又是格外詭異,讓眾人都感到一陣不適。

“若是能理解祗的神念之人,自然不會被些許雜念影響。若是不能理解,在這亂世被妖獸吃食也是活該!”

這一句話,無異於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神議院神念師一派中,還有木神與土神的信眾,王象雲看了看,尋求著他們的意見。

那幾人靜靜坐著,對王象雲的目光視若不見。

些許時候說話,態度也是模稜兩可。

木神信徒道:“祗意在於治災,不在於生災。,”

土神信徒道:“祗意在於山河,不在於人禍。”

說得這些,無過於這裡真正做主說話的神明是阿陀羅,他們人數稀少卻是不好多添麻煩的。大家是神祗信徒,卻也是人類,藉此力量顧好自身活下去,才是最大的目的。

旗儺僧這時候做了最終發表。

“夏末信仰科學,倒行逆施,如同邪魔歪道,應該被釘在恥辱柱上燒死,神廟提議頒發誅邪令,由三方共同派出人手,一起誅殺這神棄逆賊!”

此言一出,鴉雀無聲。

不過,王象雲有心改變,卻無能為力。

這個世界始終還是強者為尊。

終於,還是到了做投票表決的階段。

王象雲望了一眼趙將軍,也是從他眼中望見了同樣的無奈之意。

投票的沒有多大意義,無論是贊成還是否決,阿陀羅信眾都會以此追殺夏末,已經是一個既定的事實。

這場會議的目的,無非是這些神念師透過一場會議,告知兩方不要多做一些無用的事。

兩方能做的,只有棄權。

如此一來也算是最好的結果,少去了軍方的城牆守衛監視力量與執政警衛的城市監控系統,神念師一派要抓到夏末也是有些困難。

那個小子,可是真正的滑頭。

王象雲道:“執政方棄權。”

趙將軍道:“軍方棄權。”

旗儺僧詭笑一聲,道:“怕是二位今日一事,是不得不做了。”

王象雲怒道:“旗大師,三方會議成立的初衷,便是為了一家獨大為害蒼生。你如今逼著我們做選擇,可是要違揹人類生存的基礎規則!別忘了,三方會議的建立,也是東方神殿的默許之下!”

王象雲沒有說出的那一句話是,東方神殿中,可不止你阿陀羅一家神祇!

旗儺僧臉上的笑意卻是沒有消停,意味深長道:“如今的世界得以延續生存,乃是因為眾神現世。祗讓我們生,我們便生,祗想要我們死,一個人都是跑不掉。世界的規則,屈服於祗的神意之下。”

趙將軍捏著拳頭,問:“大師的意思是?”

“不是咱家的意思,而是祗的意思。誅殺夏末的命令不是我出的,而是來自阿陀羅聖山!”

王象雲與趙將軍同時大驚,那無人可達的阿陀羅聖山上,除了阿陀羅神僕外無人可以攀上。人們都在猜測,神祗阿陀羅就是住在阿陀羅聖山山巔。

若是誅殺夏末的命令來自於聖山,也就相當於神明的旨意。三方議會審議的是人類的提議,卻不能左右神明的意見。

旗儺僧繼續道:“如今二位,怕是要與咱家一同合作,誅殺這逆賊夏末了。二位如今,可還有意見?”

神議院中寂靜了許久,終於傳出兩人的聲音。

“軍方,明白。”

“執政方…明白…”

回到家中時,王象雲與王琥承都是坐不住。

王琥承懷疑道:“這所謂神意,會不會是那旗儺僧故意唬人?”

王象雲搖搖頭:“既然身為阿陀羅神僕,身心都給那阿陀羅給獻了去,如何看做出假傳神意的話來。”

“阿陀羅…真的關注上了夏末?”

能讓一個神祗親自下達誅殺令,夏末到底是做了多麼大的事情?

殺了一個神僕,再不過也是殺了一個神念驚人的神念師,也還是一個人類。

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何曾在意過底下人的死活?

即便梵淨山是神僕那又如何?在神靈的眼中,與螻蟻何異?

這一次,夏末莫非犯了神祇的忌諱?

王象雲搖搖頭:“旗儺僧說是誅殺令來自聖山,而不是明確說來自阿陀羅。這聖山之上,可是還有三位大神僕。”

“那我們怎麼做?”

“拖!一日的事情做個百日,等那旗儺僧急著來催,到時候再一步步來看。我們可以幫把手,也可以在關鍵時刻拖住旗儺僧這隻手。夏末小子那裡,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這樣做…會不會得罪阿陀羅…”

王象雲回身問王琥承:“你相信神的存在嗎?”

“以前不信,如今不得不信。”

王象雲搖搖頭,卻是意味深長地笑著:“夏末的母親曾經說過,神明的存在只是因為人們需要,若是有一天人類不再需要神明,你說神還會存在嗎?”

王琥承皺著眉頭不語。

這個問題找不到答案,或許能找到答案的人不是他王琥承。

“莫非夏末會是那個帶來變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