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啟在早上五點鐘喊醒了葉方明，同時準備好了每天必喝的一杯熱牛奶。

“早上好，勸學的作者是誰？請背誦《勸學》全文。”

美好的一天，從啟開始抽問開始。

“《勸學》，作者是荀子，君子曰：學不可以已。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

葉方明迅速起床洗漱，喝完了牛奶，吃了一個饅頭外加一碟鹹菜。

一邊背文言文，一邊開始他的日常。

動作之熟練，看來是已經很習慣啟每天早上的抽問環節了。

除了需要背古詩和文言文外，英語單詞、化學方程式，數學物理公式、政治原理、歷史事件等等，都是必考內容。

正如啟所說的，它要把葉方明培養成十項全能的學霸。

葉方明今天不打算去上學，給姚莉萍發了個身體不舒服要請假的訊息後，就把手機扔在一旁了。

反正姚莉萍巴不得他不來學校，對他這種行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進了葉鎮雄和方麗的臥室，推開衣櫃，從衣櫃後掏出了一張摺疊起來的報紙。

這是方麗以前偷偷藏起來的一筆錢。

是防止哪天家裡人出了意外的，去醫院治病的醫藥費。

錢不多，只有三百塊錢。

但對葉方明來說，足夠了。

反正後天就是物理測驗了，憑他的實力，拿滿分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到時候就就有整整十萬元的任務獎勵了。

“我要出門，今天葉鎮雄可能會回家，他那筆錢應該賭的差不多了，你注意點別讓他發現哪裡不對。”

葉方明囑咐了啟一句，就獨自離開了。

啟不是很放心，操控自己的白貓分身跟上了葉方明。

透過白貓的視線，它看見葉方明從家裡的拿了一些維修工具出去，又到了樓下停放電動車的地方。

一輛破舊的白色電動車，葉方明蹲在它的身前，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電瓶，低聲說了一句，“再見。”

啟猜到了葉方明想做什麼。

但它不想阻止。

葉鎮雄這個人渣，給葉方明留下來太多痛苦，死不足惜。

如果可以，啟都想自己動手了。

憑藉它的能力，它足以讓葉鎮雄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徹底抹殺這個人的存在。

但這種事不能是它來做，只能是葉方明。

他是葉方明的夢魘，想要讓葉方明成功走向啟為他規劃的光明未來，他必須要親手終結他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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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雨珠打在玻璃窗上，噼裡啪啦的響聲，敲擊著知情人的心臟，比遠處的雷聲還要響徹雲霄。

白貓站在不遠處的涼棚下，望著雨水順著棚頂落在地上，濺起的水花打溼了它潔白的毛髮。

那雙玻璃珠一般的海藍色雙眼靜靜的注視著葉方明。

未來已經在向他們招手了。

它和他緩緩閉上雙眼，耳邊雷聲炸響。

………

臨近秋季，天氣越來越涼。

老話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

昨天已經下了一整天的雨，寧溪今早一出門就感受到了寒意。

一旁等候她許久的司機替她披上了外套，上面印著幾個英文單詞“lucky dog”

“小姐，最近天氣都不是很好，您應該多穿一點。”

寧溪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但最後還是如同往常一般柔和的說了一聲好。

“我今天打算自己去學校，不用勞煩你送我了。”

“您父親本來就因為您轉校的發了好一頓火，您最近還是多聽聽他的話吧。”司機勸她，說什麼也要送她去學校，“您知道的，老爺不喜歡您太叛逆。”

寧溪微微捏住了自己的衣角，嘴唇抿起好看的弧度，多情的桃花眼微微彎起，“我知道了。”

等寧溪到了教室後，已經快上早自習了。

“早上好，葉同學。”她向葉方明打招呼。

得到的回覆只有葉方明的沉默。

如果是往常，寧溪一定不會繼續去打擾葉方明，而是很自覺的閉上嘴，自己看自己的書。

不管這個性格孤僻的同桌。

但她今天，看見了葉方明胸口彆著的一朵白花。

不好的預感頓時充斥著她整個內心。

“葉方明？”她的聲音有一些顫抖。

沒有往常那麼平穩。

葉方明緩緩抬起頭望向她，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病態和脆弱，長長的劉海被雨水打溼了，一縷一縷的貼在臉頰上，露出那雙眼睛。

他的眼睛其實長得很好看，又大又圓，黑白分明，只不過平常陰鬱的氣質和他邋遢的打扮，會讓大部分忽視這一點。

當他用那雙眼睛，和微紅的眼角凝視她時，寧溪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塊棉花一樣難受。

這樣的葉方明，是寧溪沒有想象到的。

她做不到無動於衷。

她想起來昨晚回家的時候，她特意向袁源圓和賀成華打聽了葉方明的情況。

賀成華滿不在乎地說，“他呀，據說從初中就是那副鬼樣子了，他爸是個賭鬼家暴男，在外頭欠了一屁股債，就靠老婆養著。

真搞不明白葉方明他媽，是不是腦子有泡，攤上這麼個男人還不快跑。

哦對了，那個時候葉方明還經常去撿塑膠瓶賺錢呢，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

“誒，難怪魏浩軍訓的時候罵他是垃圾種。”袁源圓咬著棒棒糖，含糊不清的說道。

“對啊，他和魏浩就是一個初中畢業的，魏浩應該從初中開始就一直欺負他了。”

“為什麼他，他沒有告訴老師這些事情呢？”寧溪覺得自己呼吸起來有些困難。

“告訴了啊，可老師不管，就算老師想管，他家長也不管，那能怎麼辦？”賀成華語氣輕鬆，聳了聳肩膀。

他又湊到袁源圓的跟前，想搶她手中的棒棒糖，卻遭到了迎頭痛擊。

“我去，袁源圓你這暴力女，我的頭好痛。”

“哼，活該。”

“那為什麼沒有人幫他呢……”寧溪的聲音很低，但還是清楚的被袁源圓捕捉到了。

她立刻按住寧溪的肩膀，語氣非常鄭重，“我的寧寧寶貝啊，你不要再對這個人爛好心了，你不知道他前兩天才發瘋把魏浩揍了一頓，害的魏浩被退學當和尚去了。”

寧溪：？

什麼玩意，這和當和尚有什麼關係？

“跟這傢伙扯上關係，只能給自己惹麻煩，再說了，你要是想交朋友，我和賀成華不好嗎？”

袁源圓笑著，抱住了寧溪的胳膊撒嬌。

袁源圓和賀成華的笑容陽光又溫暖，寧溪只覺得心底湧起一陣難受，眼底的笑意像霧氣一般散開。

她不想再回憶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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