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雲回過神後在祁聞淵的身側看的欲言又止,畢竟明王羽扇的珍貴人盡皆知,再不識貨的人從天工坊方才那急不可耐的態度中也可看出一二。
哪怕祁聞淵拿出來的明王羽扇只是個半根殘缺尾羽所鍛造的殘次品,但一個成型的法寶怎麼著也要強過祁聞淵換的這塊龍鱗。
折雲在一旁看著數次都想開口勸阻一二,最後卻是礙於種種顧慮作罷。
折雲想,他沒有資格去置喙祁聞淵的決定,不論如何明王羽扇都是祁聞淵的東西,祁聞淵想用它換取龍鱗,旁人再怎麼認為不值得,也是沒有資格去幹涉祁聞淵的決定的。
折雲的反應被祁聞淵盡收眼底,祁聞淵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別人不知道這明王羽扇其中的諸多事,繼承了記憶的祁聞淵卻是一清二楚。
這殘次品明王羽扇在旁人看來或許珍貴無比,可與九方塔中的諸多至寶相比,便顯得有些太不夠看了。
祁聞淵如今尚且還不能完全掌控九方塔,因為他掌控不好靈力,所以他頂多是用九方塔防禦,而做不到攻擊,但出入九方塔卻只需要心念一動便可。
莽蒼平原之上,高聳入雲的黑塔佇立,黑塔方圓萬里除去滋長的草野外再無活物身影,便是飛禽也不會從此地的上空飛過,而是選擇繞開黑塔所在地飛掠。
祁聞淵在客棧中修行的半個月,反覆觀看了原主的記憶,自然也發現了他可以在自已先前所身處的地方和九方塔之間來去自如,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當即便迫不及待的實驗了一番。
數次實驗下來發現,他只能和九方塔玩大變活人的把戲和金鐘罩鐵布衫的把戲,換句話說,就是他用九方塔,只能是傳送跑路和縮裡頭捱打兩個選擇。
祁聞淵險些被氣笑了,強壓下心中的惱怒和不甘將九方塔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的打量了個遍。
祁聞淵推開第九層也就是最高一層的殿門時,險些被殿內眾多封印著法寶的光團晃瞎眼。
好傢伙,他以為原主的儲物戒就夠壕了,沒想到這九方塔才是真正的壕無人性!
祁聞淵看著殿內的眾多法寶陷入了沉思。
不是……就這裝備,原主到底是怎麼輸給主角的?
主角光環真的就那麼牛逼嗎?
人人皆知九方塔塔主有一把殘缺品的明王羽扇,卻不知九方塔內第九層的大殿中還有一把羽扇。
四象其一,鎮定南方的尊主朱雀的尾羽所鍛造的——朱雀羽扇。
並非是像明王羽扇一樣的半根殘缺尾羽所鍛造的殘缺品,而是完完整整的一根朱雀尾羽所鍛造的羽扇。
火紅的羽扇,面上流光溢彩,光是靠近便能感到一陣撲面而來的灼熱,哪怕是還有著封印光團的阻隔。
祁聞淵揮手將封印光團散去,將這朱雀羽扇握在手裡,便是祁聞淵大乘期的修為將朱雀羽扇握在手中時,也是感到一股灼熱感自掌心傳遞出。
用以阻隔裹覆掌心的靈力不多時便被朱雀羽扇散發的熱燒盡,朱雀羽扇在企圖灼傷他,祁聞淵很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若是實力不濟者,只怕是頃刻間便會被它散發出的這熱浪給焚為灰燼。
四象至寶,九方塔內有的可不僅僅朱雀烈陽扇,青龍偃月刀、白虎湮世槍,玄武佑靈盾皆在其中,皆是完完整整的至寶。
四象至寶之間相互牽引,當四象至寶力量合四為一皆融在一處時,那力量的增幅可不是1+1+1+1等於4的2²這麼簡單了,那是直接呈爆炸式的增長2³。
九方塔塔主隨身攜帶明王羽扇不過是他已將明王羽扇中孔雀明王的殘缺之影馴服,納為已用。
而這四象至寶內的靈影,他若是想要馴服必定是一場惡戰,受傷定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而九方塔塔主身處的境地,絕不可讓自已傷勢過重,是以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馴服四象至寶,便一直將其留在九方塔內封存。
除了這第九層的法寶光團外,九方塔的第二層到第五層,皆是種著各種煉丹所需的藥材,且九方塔六層的大殿中還有兩個靈體,一個麒麟模樣的靈體和一個九色鹿模樣。
上古丹道大能修士靈根具象化的火靈和木靈,就像那個不知以何種手段將天生的劍骨剝離保留下來的劍修一樣,這雙靈體也不知是以何種手段將其剝離保留下來。
火靈和木靈相得益彰,有其主生前煉丹的記憶,且成丹率比之主人出手只高不低,只要藥材供給不斷,火靈和木靈兩相配合之下,它們便是這九方塔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煉丹機器。
上輩子的折雲活動的區域位於第六層之下,從不曾涉足過九方塔第六層之上,更不用說第九層了,縱使祁聞淵並沒有限制過他的行動。
所以折雲並不知道九方塔內的火、木雙靈,也不知道第九層的大殿中有那些封印著諸多至寶的光團。
被祁聞淵反覆翻看的記憶中還有九方塔以及九方塔內諸多至寶的由來和那所謂的一朝悟道的真相。
哪有什麼一朝悟道,不過是他去了個旁人皆不曾知曉的異空間——破碎的古戰場,又在那破碎的古戰場中陷入了另一處絕地——上古遺落之地。
這段記憶很模糊,有很多細節祁聞淵都看不清楚,不論他怎麼去想他都只能囫圇的看個大概。
祁聞淵所看到的記憶中,是當時處於合體期大圓滿的原主在修行《無定九幽訣》時,莫名其妙的經歷了一陣眩暈感,再睜眼時已身處於那處破碎的古戰場之中。
原主的記憶中,那處破碎古戰場的地貌很模糊,祁聞淵看不清楚,他只能感受到當時原主的心境。
原主身處古戰場中,胸腔中瀰漫的是荒涼與自怯,他再清楚不過的感受到了自已的渺小,原主尋求大道飛昇的執念便是因這古戰場紮根在了心裡。
原主是如何陷入遺落之地的記憶中也很模糊,祁聞淵只知道原主在遺落之地的每一天都在死裡求生。
至於原主到底在遺落之地待了多久的時間,祁聞淵不知道,他估摸著讓原主自已來他也說不出來。
原主在遺落之地白了頭,修為被遺落之地瀰漫的死氣壓著不曾寸進,直到原主九死一生拿到了九方塔。
九方塔甫一落入手中,他的心中便驟然升起一股熟悉感與蒼涼感,九方塔在等他,等了他很多年。
九方塔一入手,對於九方塔的效用原主便心下了然,他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思索這詭異的現狀,他藉助九方塔的力量硬生生將遺落之地撕開了道口子得以脫身回到那破碎的古戰場之中。
回到破碎的古戰場後,他便帶著九方塔四處奔波以尋求出路,九方塔內諸多至寶皆是由此而來,期間種種艱險與心酸不足為外人道。
歷經九死一生後,好不容易才讓他找到了脫身的契機,再一次藉助九方塔的力量脫身回到了這方天地,他一脫離那地,先前被死死壓制住的力量沒了重壓瞬間暴漲,引來了渡劫天雷。
人人都羨豔九方塔塔主一朝悟道以入大乘,這一步登天的喜事人人都想要,卻是無人知曉其中的兇險。
遺落之地和破碎的古戰場之中日日夜夜的死裡求生暫且不論,單說他回到這方天地渡劫時,他既要忍受著周身經脈因力量暴漲近乎漲裂的痛楚,又要分出心神去應對劫雷,期間稍有不慎行錯一步等著他的便只能是身死道消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