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請兩位過來,其實是想為之前發生的事道個歉。”徐景浩笑嘻嘻地開口道。
羅元哼哧一聲,他可沒見過這麼道歉的。
徐景浩見二人沒有反應,繼續說道:“之前的事,都是小弟年輕衝動,不懂事。你看,我這不是已經嚐到後果了。”
徐景浩說完,向兩人展示著,明顯缺失一顆的大門牙。
羅元想起來了,這正是那日自已一拳下去的傑作。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羅元開門見山的問道。
“好,兄弟爽快人,那我就直說了。”徐景浩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聽說,南城的專案目前處於停滯狀態,如其持續擱置,不如我們攜手共進,由我負責解決停工的事,這也算是互惠互利,你看怎麼樣?。
“這個你就不必費心了,停工的事,我們自已會搞定的。”
羅元雖然對陳翰文的專案死活毫不關心,但他也不願意為他人做嫁衣,尤其是面對眼前這位。
“你還不明白嗎?如果沒我,你這個開發證是辦不下來的。”
徐景浩說完看向蘇雅,又補充了一句:“無論什麼人,都不好使。”
羅元笑了:“呵,你把自已當成什麼人了?真以為憑你有個爹就可以為所欲為?”
徐景浩看到羅元突然變得情緒激動,意識到如果繼續激怒他也得不到專案,於是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說道:
“這不是請你來商量的嗎?”
羅元冷笑一聲:“呵,你管這個叫商量?你知不知道這叫綁架?”
“綁架?”徐景浩一臉茫然,轉頭看向蘇雅說道:“你可要給我證明啊,這是你主動來找我的。”
羅元聽後感到十分意外,竟然是蘇雅主動找上他的?
然而,當他看向蘇雅時,從她的表情中確認了徐景浩所言非虛。
徐景浩繼續說道:“另外,據我所知,如果南城的專案流產,首當其衝的就是你的父親,他現在已經不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了,如果董事會利用這個機會要求重新選舉,你父親將毫無勝算。”
羅元突然明白,為何那天會議上鄭強副主席要強調說這是私人恩怨,其實就是想將責任引到陳翰文身上。
他也意識到,這也許是一個絕佳的扳倒陳翰文的機會。
“你想怎麼合作?”
“我只要你轉讓給我,你手中持有的三成股權,你看如何?”
這個要求對比於董事長的職位來說,並不算高,而且與徐景浩合作,自已與陳翰文對抗就能多一分勝算。
但羅元現在不想立刻就答應他:“我要回去考慮一下。”
“當然,不過最好是儘快。”
兩人離開公寓,喧囂的人聲隨即從步行街方向傳來。
羅元心頭不禁浮想起,多少個週末的休閒時光,他與晴兒常常牽手漫步於此。
他們每次逛街也很少購物,只是喜歡這種牽手漫步在熙熙攘攘人群中的感覺。
蘇雅看著羅元盯著步行街的方向出神,便試探著問道:“要不,我們去那邊走走?”
不等羅元作出回應,蘇雅已經輕輕挽上羅元的胳膊。
羅元回過神來,面對蘇雅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轉頭看向蘇雅,卻見她臉上洋溢起開心的笑容。
兩人就這樣並肩而行穿梭在人群中,不遠處,一家小吃攤前圍滿了人。
這是一家烤串的攤位,也是羅元常常光顧的店,沒想到三年過去了,來吃的人還是那麼多。
“要不要嚐嚐?”羅元提議道。
蘇雅點了點頭,兩人便在攤位前坐下。
“剛才...謝謝你。”蘇雅說道。
“嗯?”
“謝謝你不顧危險...趕來。”蘇雅以一種更為溫柔的語調說道。
“別這麼說,保護你是我應該做的。”
蘇雅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她輕輕咬了咬下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有些猶豫。
羅元見狀,趕緊轉移話題,他害怕自已無法給予她期望中的一切。
“對了,你怎麼會主動去找他呢?”
“我找他是想勸他,不要在南城專案上從中作梗,沒想到這個傢伙,比想象中的難纏。”
羅元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如果不是今天見到徐景浩,他都不知道原來專案停工是徐景浩從中作梗。
“你是怎麼知道?”
“能有這個本事的,除了主管開發的副市長,還能有誰?”蘇雅露出鄙夷的表情:“肯定是上次的事他懷恨在心,現在還想在專案上分一杯羹。”
羅元看著蘇雅眉頭緊鎖,臉色也因生氣而微微泛紅,不禁笑道:“你怎麼對我們家的專案這麼關心?”
蘇雅聽出羅元的言外之意,但嘴上卻不肯承認:“我只是關心我的報道。你的專案要是停工了,我準備的報道又要流產了。”
恰巧此時,老闆端著新鮮出爐的烤串送了過來,兩人開始一邊細細品嚐著美味,一邊輕鬆地聊起了日常瑣事。
他們的身影逐漸被新加入用餐的人群遮擋,最後只剩下兩人時而傳出的笑聲,在喧囂中若隱若現。
………
羅元將蘇雅送回到住處時,已臨近下班時間,索性也就不打算再回公司去了。
他掏出電話,翻出中介在下午就發來的地址,因為當時礙於蘇雅在場,他並沒有立即回覆。
羅元接著點開導航,按照給出的路線,立刻發動汽車趕了過去。
大約半個小時車程後,汽車駛入了一處看似極為普通的小區。
“應該就是這裡了。”羅元核對好手機上的門牌號後,果斷地敲響了房門。
門開後,出現在眼前的正是星期五。
羅元頓時面露喜色,開心的打著招呼:“嘿,星期五。”
然而,回應給他的卻是星期五一張冷淡的臉龐。
“我不叫星期五,我叫彭春。”星期五讓出位置,讓羅元進了屋。
“嗯?你又記起來了?”
星期五點了點頭,給羅元搬來一把椅子坐下。
羅元試探性地問道:“關於之前在那裡發生的事,你是不是也都想起來了?”
星期五依舊點了點頭。
“太好了。”羅元興奮地高聲歡呼。
“快說說,那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羅元忍不住地繼續追問。
“那是一處秘密研究機構,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我只能稱其為‘記憶移植工廠’。”
“記憶移植...工廠?”羅元對此聞所未聞,心中更是疑惑不解:“記憶也能移植?”
“是的,記憶移植。”星期五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羅元對此感到難以想象,如果記憶真的可以移植,那就代表著它可以進行無限的轉移和延續,這就是永生啊。
星期五看出了羅元的疑惑,繼續說道:“記憶的移植也有代價,那就是,每一次都必須消耗掉一個受體。”
“受體?”羅元完全不明白。
“舊的記憶在轉移到新的身體前,需要先提取出來,存放到一個受體中...”
星期五在說到‘受體’時,眼神突然黯淡了下來,似乎再回憶起一件可怕的往事。
片刻的停頓後,星期五接著說道:“...只有經過受體培養後的記憶,才能移植到新的身體中。”
“什麼啊,你還沒說受體究竟是什麼呢?”羅元沒有聽到重點,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受體就是...擁有相同的配型的人。”
羅元腦海中立刻想起了那一排排都在運作之中的睡眠艙:“那裡躺著的,都是受體?”
星期五點了點頭,說道:“不僅僅只是睡眠艙,還有防空洞內的停屍房,那裡躺著的,都是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