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內臉上一黑:呢妹的,口裡吃我的,吃光了就吐我一臉口水?
“好啦好啦!”李媽媽打圓場,她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嬌美一笑:“那麼,奴也不能不作一首蝦生的詩句了《弓·神》……”
“——《弓·神》:
潛淵躍浪似彎弓,蝦身勁挺映湖清。
弧線蓄力待瞬間,一躍激起千層浪。
紅裳翠甲顯威靈,螯鉗緊握鬥志強。
烹煮江湖化佳餚,弓形猶在回味長。
水中游弋顯生機,人間桌上見真情。
蝦生平凡卻堅韌,猶如凡塵中英雄。”
“好好好,李媽媽這首詩透過將蝦比作彎弓,展現了蝦的形態美與生命力,
同時也寓含了蝦從江河到餐桌的過程,
讚美其成為美味背後的堅韌……我沒有評錯吧?”
高衙內搶著說,試圖挽回一點面子。
“!!!!”4人不言不語,齊齊望著花花太歲高衙內,想讓他出醜。
“看著我又幹什麼?”
“不是開玩笑的吧,讓我作詩一首?”
高衙內面對諸人的意味深長目光,強自鎮定,CPU瘋狂運轉。
要即興吟誦一首關於蝦的詩,太難了!
“——《蝦趣》
碧波滔天隱一兵,嬉戲潛行雲上行。
誰言微軀無大志,一躍龍門敢稱王。
紅袍披甲映雙刀,爐火純青化珍饈。
杯觥交錯論英雄,豈獨高位者能酬。
江湖水闊任我遨,揚威餐桌君亦掃。
對蝦盎然也生花,伊笑士談無白丁。”
“噗!”眾人皆醉,
“你埋汰我們就算了,可可可你你你怎麼寫反詩了?”
“反詩?什麼反詩?你們想太多了吧?興文字獄了?”高衙內吐血了。
大才子周邦彥諷刺又作一首:“詩曰:
《觀衙內態》
金榜題名勢焰高,花花太歲顯威豪。
錦衣玉食渾閒事,卻把民心任意拋。
四方膏腴恣遊樂,哪管民間疾苦多。
權門之下少公道,眾目睽睽待揭過。
高衙內窘迫語塞,“好你個酸秀才。”
他滿臉不服,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隨口胡謅了一首打油詩反擊周邦彥,詩曰:
“《周相公·威匿》
洋洋灑灑三千字,千支萬箭不算事。
指點江山大才子,揮毫潑墨顯風姿,
忽聞門前呼聖駕,急急如鼠床低爬。
金榜題名何足論,遇事瑟縮顯懦夫,
縱口舌劍平日裡,關鍵時刻腿腳軟如泥。
錦衣玉食金縷衣,空有詩書膽兒飛,
民間疾苦君不管,抓牢自家三畝田。
權門之下講風骨,莫做欺世盜名賢,
周相公啊周相公,矮上一半如蝦仙。”
“啊,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周相公氣的七竅噴猩紅。
一刀擊斃啊這是!
“我怎麼覺得非常爽?”宋徽宗樂了,
他一直以來有一口[綠氣]吐不出,
這下好了好了,小兔崽子總算是幹了一件[人]事!
“十分討厭!”李師師面上五顏六色,李媽媽張口結舌。
大才子周邦彥聞聽高衙內這首尖酸刻薄的打油詩,儒雅的面色頓時一凜,迅速凝聚起一層嚴肅寒冰之色。
他緊緊地抿住了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慍怒,
“呼~”周邦彥深深呼吸一下,
略微沉吟,然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隨後,微微昂首,那神情傲然,他緩緩開口,詩韻悠然,反擊之辭脫口而出:
“《自嘲與警世》
胸藏文墨懷若谷,豈屑衙內床底謔。
逢君直言無所諱,非為畏葸實為德。
金榜題名非炫耀,詩書礪志心如鐵,
雖涉權貴仍持正,不畏權勢不媚骨。
錦衣玉食非吾求,憂民疾苦方為責,
蠅營狗苟徒虛名,誰能笑到最後時?
權門之下猶有道,詩筆伐佞非懦弱,
假使真龍藏淵底,亦為騰躍風雲時。”
周邦彥此詩,既自嘲表明自已曾暫時避開鋒芒,並非畏懼,而是出於明智與操守;
同時也言辭犀利反諷刺高衙內表面威風,實則忽視民生,寓意深刻,令在場幾人無不感嘆其才思敏捷。
“奶奶個腿!”高衙內聽罷周邦彥的反擊詩,心中更為惱火,
他想要抓住對方自辯中的縫隙,眯著眼睛,秒想了一下,
再度以打油詩進行反擊:
“《周才子·真君子?》
口口聲聲稱憂民,實則只為飾已名,
床下藏身非大勇,卻是死要面子撐。
文人墨客皆矯情,紙上談兵最擅長,
錦衣玉食眼前物,卻道疾苦心中藏。
才子風骨常自詡,逢迎權貴兩面光,
金榜題名耀天下,夜深人靜心彷徨。
權門之下善偽裝,表面清高實狡黠,
虛偽面具何時摘,露出廬山真面目來哉!”
“撲!”周邦彥臉紅如醬。
宋徽宗連幹三杯酒,斜盯著高衙內:“奧力給!妙妙妙,繼續踩一腳!”
李師師、李媽媽面面相覷,這嘲諷到了白熱化了?
周邦彥冷著臉嗆詩:“衙內衙內,屁大能奈。胸無點墨,油詩無格。”
高衙內火大,又來?
“才子才子,口中帶shǐ。
縱有四書,獨缺《老子》。”
“噗!”宋徽宗一口酒水噴出來。
《老子》又稱《道德經》,他高衙內一語雙關,佔了便宜又罵了一頓周邦彥。
“你你你你你你……”周邦彥氣的青筋凸起,血液沸騰,差點爆血管。
“真是草根毒舌之王!”李蘊連連側目,秋波閃爍。
“奇了怪了,高衙內有點不對勁呀,他居然有幾分歪才急智?”李師師大覺驚奇。
“雖然說作的詩也不對格式,甚至是多了字,然,瑕不掩瑜,至少氣死人的份量十足!”
周邦彥猛灌一口烈酒,猛懟一詩:“惡行狗彘,裙飛高枝。
禽獸禽獸,九至到五十九,竟似貔貅。”
“哇,雜草的……”高衙內氣的七竅撲哧撲哧生煙。
“哎喲,周相公這罵的太狠了吧?”李媽媽見到小祖宗似乎有點噴血跡象,不免擔心他的安危。
李師師咬著下唇,不好責怪周邦彥,他可是自已最佩服的作詞人,唱出來盡是入骨相思又悲悲切切。
“好好好,妙妙妙,絕絕子!”宋徽宗興奮莫名,今晚不枉此行,好精彩絕倫的鬥詩。
他親自斟了一杯酒:“衙內,詞窮了麼?”
高衙內敲了敲檯面以示多謝:“哪能啊,我外號《四絕羽公子》,區區一個周填詞算的了什麼,他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