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和若陀龍王趕到的時候,詹麗遺留的軀體已經徹底消散,他們遠遠就看到朝四處逸散而去的光點。
若陀龍王輕輕嘆了口氣,問魈:
“她怎麼這會兒就離開了?不是說還會留下陪你一段時間嗎?”
魈定定地看著詹麗軀體本該存在的地方,那裡現在已經空無一物,過了一會,他才輕聲回答:
“她說有未知力量正在封鎖璃月上空,她不得不提前離開。”
未知力量,若陀龍王微愣,轉頭看向鍾離,發現他正盯著天空某處,臉色極其嚴肅。
他順著鍾離的視線看去,那裡彷彿空無一物,但仔細感受,確實有某種力量在蔓延。
這力量還有些熟悉,他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感受到了。”
鍾離點頭。
“是她醒了,看來是被更改命運線的動靜驚醒的。”
若陀龍王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見天空中出現個熟悉的白髮身影。正是那據說是在沉睡中的天理。
她一出現就朝著某個未知的存在發出攻擊,他忍不住提起了心神,儘管他看不見什麼,但是天理的話,也讓他肯定那裡出現的很有可能就是正在離開的詹麗。
然而下一刻他就看見天空中瞬間出現了一個巨大黑洞,隱約有一個被光包裹著的魂靈,進入了那個黑洞。
然後黑洞瞬間又消失不見,把天理的攻擊死死地擋在此方世界。
他瞬時就鬆了一口氣,看來詹麗是順利離開了,他忍不住拍了拍魈的肩膀。
“看來她已經順利離開。”
魈也放下了提著的心,輕聲回答:
“順利離開就好。”
然後下一刻,他就看見天空中那白髮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那身影死死盯著他,似乎在透過他查探著什麼,魈只覺得整個人都被看透了。
良久,才聽見那個身影開口:
“又是和之前一樣的力量,更改了既定的命運線。”
魈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好在天理也不需要他回答,轉頭看向鍾離:
“你的神之心似乎已經不在身上。”
魈和若陀龍王忍不住屏住呼吸,鍾離卻不緊不慢地回答:
“放在神像裡,不想帶著。”
天理定定地盯著他許久,又仔細感受了璃月境內的巖神像,確定在某座神像中有著神之心的氣息。
這才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等到徹底感受不到她的氣息之後,魈才有些遲疑地問:
“她似乎並不在意我的命運被更改了。”
鍾離只是笑了笑,回答他:
“這片星空的命運線實在是太多了,偶爾更改一兩個,根本造不成什麼影響。”
魈更加疑惑,那天理為什麼會追來呢?看她之前的表現,似乎已經追蹤許久。
還沒等他問出來,鍾離又說:
“更改命運的畢竟是外來者,即便為了世界的安全,她也會來驅逐這些外來之人,更何況這已經是第三次有命運線被外來者所更改。”
他沒說的是風神好友命運線被更改的那次,天理明明和那背後的存在打過照面,卻依舊被對方所矇騙。
直到對方完成任務離開之後,那些遮掩認知的力量散去,天理才反應過來,從那以後,她對這些外來者就更厭惡了起來。
只是鍾離也有些疑惑,明明是同樣的力量來源,這次竟然被天理髮現了,不知是天理變得更加強大了,還是那背後的存在變得弱小了些。
原來如此,魈點了點頭,也徹底放下心來,至少他的命運不會被糾正回來,那是詹麗付出了巨大代價才更改成功的命運線。
而若陀這時候,突然問道:
“她已經離開璃月範圍內了嗎?”
鍾離點了點頭。
“已經離開了。”
若陀龍王這才問了出來:
“那神之心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用來和愚人眾執行官做交易了嗎?哪裡又來的一個神之心砌進神像裡。”
鍾離意為深長地回答:
“詹麗給的,雖然沒說原因,但是看得出來,是她背後那位存在的意思。”
若陀龍王驚訝:
“那對方不是早就預料到,有可能會引來天理的窺視,順便還給你解決了後顧之憂。”
鍾離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若陀龍王就知道,這是贊同他的說法了,他忍不住感嘆。
“背後的那個力量還真是強大啊,連天理都能欺騙。”
他們正聊著,望舒客棧不遠處又出現了其他仙人的身影。
若陀龍王有些驚訝,這些人不是正在清理魔神殘骸嗎?怎麼都突然跑出來了?難道是感受到了天理的出現?
那也不應該啊,他都是在鍾離的提醒之下,才發現她的力量,這些人應該不會在沒有特意關注的情況下,發現天理的蹤跡。
仔細觀察,這些人臉上還帶著些震驚和不解,若陀龍王就更加疑惑了起來。
不過這些人很快就來到了他們身邊,為首的接笏迫不及待地問:
“帝君,剛剛我們處理魔神殘骸的時候,天空中突然飄來一些金色的光點,這些光點落在魔神殘骸和魔物的身上,瞬間就把它們都淨化掉。”
其他仙人也紛紛應和:
“我們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不知是發生了何事?”
這些人看來真的很急,下意識地就把鍾離的身份叫了出來,幸好這附近沒有人,不然鍾離的身份就得暴露了。
不過金色的光點,若陀龍王若有所思,看向一旁的魈:
魈也反應了過來,眼裡忍不住又露出些哀傷,輕聲呢喃著:
“這是她給予璃月最後的饋贈。”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聽到他的呢喃的眾仙人都一頭霧水,她是誰?誰的饋贈?
還是閒雲留意到魈的身邊少了某個熟悉的身影,突然間就有了某種猜測:
“她離開了?這是她的饋贈。”
魈點了點頭,眼底無盡的哀傷彷彿要溢位來,他不想在這些仙人面前失態,於是有些抱歉地說:
“抱歉,我先離開一會。”
然後迅速閃身進入了塵歌壺。
若陀龍王嘆了一口氣,解釋道:
“他有些傷心,隨他去吧,我來和你們解釋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