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段路的盡頭”
“就揮一揮手”
“......”
“逍遙不夠”
“山河慢慢遊”
臺下本來還有些雜鬧,但隨著溫如故溫柔的嗓音慢慢充盈,眾人漸漸聽的入了神,他們彷彿看到一個俠客,獨自走在夕陽下的古道......
其實本來許虞攛掇溫如故上去獻唱只是看他長得眉清目秀,想著會很受小姑娘們的喜愛,許虞沒想到溫如故真的會寫歌,還寫的這麼好。
“殘花戴雪中 行世如風”
“鐵馬輕騎歌頌 肝膽萬山重”
坐在臺下的許虞右手穩穩託著相機,左手託著香腮,嘴角帶笑,心中微微有些驚訝。
作為曾經搞過樂隊的她來說,不論是自已寫的還是遇到的原創歌曲其實並不少,但真正能讓她沉浸入內的優秀原創歌曲很少。
而這首《雪中行》,卻能很好的讓在場的眾人都聽的津津樂道,以至於那群碎嘴子一句話都不說了,完全稱的算是一首好歌。
許虞心中有預感,只要這個影片一經發布,必火!
“長歌踏雪中 行世無恐”
“......”
好似應景一般,從中午就開始陰沉沉的天空,終於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為溫如故的雪中行更添一分意境。
“......”
“煙雨紅樓 不停留”
一曲終了,房間裡陷入短暫的沉默,眾人彷彿沉醉在那個風雲的江湖中。
“這首歌,是我寫給我的新作《雪中悍刀行》的,大家感興趣可以捧捧場嗷”
安靜的房間中只有溫如故的額話語,話音剛落,眾人好似才回過神來。
不出所料,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連許虞也不例外。
放下吉他,在場幾個急性子碎嘴子已經激動的衝了過來,將溫如故圍住,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現在,溫如故好像真正得到了眾人的認可,他也算是正式融入了許虞這群愛好音樂的朋友們了。
經此一輪,房間裡更熱絡了......
“叮鈴鈴!”
溫如故正跟一個鼓手哥們嬉笑著,突然,放在手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溫如故拿起來看了一眼。
是夢桃夭的電話!
‘難道迷路了?’溫如故暗想,‘倒也有可能,這姐天天懵懵的,今天早早出去就沒回來...’
“喂?”
溫如故摁下接聽鍵,開口道。
“迷路啦?”
電話那邊沒有說話。
“咚~”悠長的鐘聲伴著淅淅瀝瀝的雨聲。
溫如故疑惑的拿起電話看了一眼,再次放在耳旁,“你咋不說話呢?不說話我可掛了啊!”
“嘟嘟”還沒等溫如故反應,電話那邊先給掛了。
溫如故有些無語,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放下電話,回頭準備繼續招呼那群熱心的新朋友們。
轟!
突然,一聲驚雷,白花花的撕開陰沉的雲,驚了溫如故一下,他突然感覺很慌張,眼皮直跳。
“桃夭姐不會出事了吧?”握著電話,溫如故心裡直泛猶豫,他不知道他應不應該給她回個電話,萍水相逢,他有什麼理由,有什麼身份去關心人家呢?
猶豫了半天,溫如故還是決定打個電話問一下,不管怎麼樣,遇到了就有緣分!
倚靠在門邊,溫如故將電話回撥過去。
“叮鈴鈴!”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連續回撥兩次,都是沒有回應。
溫如故有點慌了,但是他卻不知道夢桃夭到底身在何處,電話也不接。溫如故眉毛擰的都快成一個川字了,心臟上上下下的跳個不停。
溫如故沒有意識到,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半個朋友,他為什麼會這麼慌,他眼前只是不停閃過兩人第一天相處時那個清冷的,在他唱歌后哭的梨花帶雨的姑娘,那個笑起來桃花眸彎彎的姑娘。
他終於還是失了分寸,紛亂的頭腦讓他頓感頭疼。
強行使自已清醒過來,回憶剛剛第一遍接通電話時的細節...
鐘聲!對,有一聲鐘聲!溫如故混沌的腦子靈光一閃,他猛的將還在聊天的許虞拉了過來,顧不上許虞詫異的眼神,忙問
“虞姐,這附近有什麼立鍾,或者什麼寺廟什麼的嗎?”
瞧著溫如故火燒眉毛似的神情,許虞心中有疑惑卻來不及問,趕忙回憶道。
“立鐘沒有,寺廟倒是有個感通寺,還有個萬佛寺...”
話還沒說完,就只見溫如故抄起一把雨傘就往外衝。
“就是挺遠的...”許虞朝著溫如故喊道。
好似聽到了許虞的話,溫如故折返回來,從玄關鞋櫃處掃了一把摩托鑰匙,風風火火的往外走去,聲音漸行漸遠。
“虞姐!幫我和王哥說一聲,借他摩托一用,回來請他吃......”,王哥就是剛剛和他相談甚歡的鼓手。
溫如故剛撐開傘,風很大,驟然將傘折成兩段,溫如故暗罵一聲,扔下手中的傘把,翻身上車,點火,猛的一擰把手,摩托便和離弦的箭一般向外衝去。
轟!
一聲驚雷,銀白色的巨蛇傾斜而下,劃破烏雲和天幕,分裂成幾條不規則的線條,淅淅瀝瀝的雨也不甘示弱,驟然間彷彿提升了不止一個強度,從烏雲中傾倒而下。
彷彿商量好了一般,電閃雷鳴,暴雨傾瀉,狂風肆虐......
溫如故也顧不上什麼安全駕駛了,油門一直死死擰到盡頭,雖然街道上沒有很多積水,但雨中的地也很是溼滑,甚至多次,溫如故都險而又險的差點沒有把握住方向。
淦!
溫如故心中暗罵了一聲。
但他始終沒有減速,強行讓自已冷靜下來專注於路面,他心裡只想著快點,再快點!
瓢潑的大雨澆在他身上,頭髮溼漉漉的貼在身後,他的褲子已經溼透了,幸好他的外套是個防水的衝鋒衣,就算這樣,溫如故現在也只能說是一個活脫脫的落湯雞。
沿著山路,溫如故先是到了萬佛寺,在寺門口焦急的等了半天才叩開門。
一問才知道,原來人家萬佛寺今天閉寺有重要的客人來訪,根本沒開門,也沒接待過任何一位遊客。
溫如故也顧不得聽細節了,轉身就上了摩托,擰死油門,呼嘯著向感應寺而去。
萬佛寺的情況無疑為溫如故縮小了範圍,但不確定性也隨之增大,夢桃夭在不在寺廟還是個未知數呢!
“一定要在啊!一定要在!”溫如故心中默唸。
摩托轟鳴遠去,雨水順著溫如故額前的髮絲流下,狼狽的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清秀卻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