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地一聲,有什麼東西摔了,隱約傳來婦人的怒罵,以及孩子的哭聲。
樓下三輪車按喇叭“滴”地一聲。
客廳裡的燈,閃了閃,亮了。
忽如其來的光明令我睜不開眼,手機“滴滴滴”地提示有微X進來。一切終於恢復了正常,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終於走了。
雪走說,晚上不要給人開門,就算開門了,也別放人進來,就算是放進來了,千萬不要跟人走。
我沒有開門,但對方卻自已進來了。
他壓根沒有提出我要跟他走的話。
那意思是不是說,暫時我還不會死?
我找到自已的內褲和睡褲穿上,把撩到胸口高的睡衣扯下來。被窩裡冷得就像冰攪窖一樣,全身冷得快要失去知覺。
眼淚順著眼角滑下來,鑽進秀髮裡。
身體某個難以啟齒地部位持續疼痛,被強行佔有的屈\/辱感像是烙鐵一樣印在了我的心上。
“滴滴滴”手機又響了幾聲,提示有WX進來。
我伸出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展承玄。
文字加語音,約摸發了有上十條,質問我為什麼要躲著他,為什麼不接他的電話。語氣暴怒,警告意味很強。
我抬手揉了揉自已的太陽穴,直接將他拖進了黑名單。連電話也設定了遮蔽。
我已經從“鑽石”辭職了,無論他多有錢,多帥,是個多麼難得的金主,以後和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人生沒有捷徑,所謂的捷徑,都必須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就比如,我現在的狀況。
20萬,把自已賣給了一隻鬼。
也許,連命都要搭進去。
無錯書吧關了機,我起身,去衝了個熱水澡。把水溫調得很高,燙得全身發紅,才感覺自已完全恢復了知覺。
我洗了很久,卻總是覺得洗不乾淨那種冰涼的觸感,一直在浴室待到缺癢,才終於停下了不斷搓洗身體的手。
走出浴室躺在床上,明明身體已經覺得極累了,但腦子就是無比的清醒。我情不自禁地回憶著今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
他明明可以直接進來,為什麼來之前要敲門?
是一個什麼儀式嗎?
越想越清醒,我完全無法入睡,只能從床上坐起來,拿出手機,開機,搜“靜安別墅區”“凶宅”。
百du顯示,我搜的那個門牌號,主人是柏氏企業的長子一一柏南修的別墅。他去世於十年前,死於新婚夜,死在婚床上。
死因——不明。
但後來又補出了法醫鑑定結果:心臟驟停,猝死。
難怪我昨天晚上到達別墅的時候,是張燈結綵的,大紅的喜字,婚房。原來我看到的,就是柏南修死亡時候的場景。
死在婚床上……
看到這幾個字,我感覺自已的呼吸都緊了一下。
我那天晚上被強迫躺了一晚上的床,就是柏南修死亡的地點!一想起我在死過人的床上躺了一夜,我的頭皮就發麻!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的時候,我連忙起身從包裡翻出來那張白色的名片,打算給雪走打電話。
撥號碼的時候,又忽然響起那隻鬼昨天晚上警告過我的話,讓我最好離道士遠一點!如果我現在聯絡雪走··會不會害了他?
也許人在生死關頭都是自私的,在晚上又被這隻鬼凌\/辱過後,我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我一定要擺脫它,讓他不要再纏著我。
其餘的,我也顧不了了。
“喂?”電話很快就能通了。
“雪走?”我既緊張又崩潰,聲音顫抖,“我是白優素,昨天下午我們才見過面。那個··雪走,他昨天晚上又來找我了··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你,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收了他?不,收不了也沒關係,只要讓他不要纏著我就行。”
“我·····…”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貪錢,但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我發洩般地表達著自已崩潰的情緒,“你救救我吧……我真的……我···”
“你先別激動。”雪走頓了頓,語氣也很是無奈。
我的眼淚都下來了,內心無比的絕望:“我能不激動嗎我都快崩潰了……我查了那隻鬼的資料,他是柏氏的長子少總裁。十年前就死了!死在了自已的婚床上··我那時候才十多歲,當初跟他結婚的人又不是我,我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麼他要找上我呢?雪走,你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