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哪裡?”
“那天晚上你走了以後,去的哪裡?見的誰?”雪走問。
我只能老實說:“靜安別墅區,見的一位······姓柏的······鬼。”“鬼?”祁蕊愣了一愣,“你確定是鬼?”
我遲疑了一下,又肯定地點點頭。
“我聽你的意思,你並不認識這位姓柏的人,否則你明知道他是鬼就不會去見他了;但你又不得不去見他……所以,你到底為什麼半夜三更的要跑到一個陌生的房子裡去?”當天雪走就警告過來晚上不要再出門,但轉頭我就把他的話完全當成了耳邊風,大概他心裡著實氣惱,所以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地加重了。
祁蕊看了我一眼,她大致已經明白了過來,但也覺得這種事情實在難以啟齒,急急地反問:“先生,你只用知道她現在被鬼纏住了,生死悠關,您能不能先考慮下怎麼幫幫優素?’
無錯書吧雪走沉了臉,若有所思地盯著我。
他的眼睛很黑,像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專注地盯住人的時候,像是要把人的魂都吸進那個無底洞裡去。
在那雙眼睛不斷地注視之下,我覺得自已就像是個透明人,什麼秘密都無所遁形。
越是盯著我看,他的臉色越是發沉,整個人陷入了一種低氣壓當中,英氣的雙眉緊緊地擰成了一團。
“你跟我來。”最後,他沉聲說道。說完就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孟婆婆從房間裡走出來,小跑著攔住了他:“雪走!”
“沒事的,阿婆。”雪走拍了拍孟婆婆的肩,越過他繼續往前走。一直到他都出了大門,祁蕊才用力地推了我一下:“你快去吧,他是孟婆婆的熟人,應該不是壞人。有什麼,你就實話話跟他說,救命要緊。”
我腿腳不方便,被祁蕊推了一把差點又摔倒,但還是忍著疼跟了上去。經過孟婆婆身邊的時候,發現她正在瞪著我。孟婆婆的目光非常涼,甚至還帶著一絲恨意,像刀子一樣的落在了我的臉上。
看到那個目光,我有些頭皮發麻。印象當中,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可她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顧不得想那麼多,我很快從她身邊走了過去,追上雪走。
雪走的速度不快,但臉色不是太好。他把我帶到田埂上,看了四下無人,才繼續剛才的問題:“你現在不用顧及了,把詳細情況跟我說說吧。但我事先說明,我不一定能幫你。’
聽到後面那句話,我稍微有些失望。但比起孟婆婆的直接拒絕,這對我來說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我吸了一口氣,開始說起那天晚上的事。當然,一些床上的細節,我不可能說得那麼詳細。
我說完之後,雪走長久的沒有反應。
他的沉默,無形中給了我很大壓力,讓我覺得無地自容。救我的那天,他一定沒有想到,我是做‘雞\/頭’這種職業的。
“靜安別墅區,姓柏……”雪走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神情很是疲憊和憂愁,“這事麻煩了……”
對我的職業,雪走隻字沒有提。略微考慮了一下,又告訴我:“你去的那個地址,是個凶宅,還是個有名的凶宅,你不知道嗎?”
“啊?”我的心跌入了谷底,擔憂地問,“兇,凶宅?你的意思是說,房間的那個主人,也是柏先生死在那裡了對嗎?他就是鬼對不對?”
雪走的臉色非常不好,嘴唇上的血色退下去,只剩下一陣蒼白。從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姓柏的鬼,是個很厲害的角色。而雪走現在,也許正在考慮要不要出手救我。
果然,他的下一句話就是:“這件事情,我必須要先考慮一下。看有沒有解決辦法······”
奶奶生病的時候,我脾著臉四處借錢,一般只要說“要好好考慮”才能給答覆的,最後都沒有任何結果。所以雪走這樣一說,我立刻就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心裡已經涼了一大截。
在“鑽石”,李主管和黑衣人斷手腳的畫面不斷地在我腦海中回放,那血流成河的場景,就算我現在回憶起來,也依然會冒冷汗。原本就暈血,回想到那場景,我頓時有點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