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我被凍醒了過來。意識清醒後,眼睛卻不願意睜開,我閉著眼睛抬手在床上摸被子,可睡前明明蓋在身上的被子卻不翼而飛,而我的手裡什麼也沒有摸到。
身下的床異常硬,和自家的席夢思比起來簡直差得太遠了……
這不是我的床!
意識到這一點,我急忙睜開眼睛,首先是盯著床頂上粉紅色的蚊帳發了一會兒呆,又低頭看見了自已只穿著一層薄紗的身體。
好冷·……這種冷就像是有一股無形的氣體直往我的骨髓裡鑽,凍得身體發疼。
我首先是打量了一下這張古怪的大床,床上鋪著絲質的青綠色的被單,頭頂上是粉紅色的大蚊帳,蚊帳四散而開,將整個床包在裡面。
四周靜悄悄的,什麼也聽不見。我用手拔開蚊帳,打著赤腳下了床。
地面冰涼,凍得我一個哆嗦。
這是一個昏暗的,奇怪的房間。房間很大,四面牆壁看上去像石頭做的,空氣也不流通,悶悶的。我正在奇怪這鬼地方到底是哪裡,忽然聽到了一聲動靜。那聲音就像是指甲劃過木梢,聽得我心裡一顫,迅速地回過頭。
無錯書吧剛下床沒注意,原來與我那張大床並排擺著的,是一口碩大又漆黑的棺材。這棺材比一般的棺材要大上一倍,陰氣森森!
而我剛才聽到的那一聲指甲劃過木梢的聲音,就是從棺材內部發出的!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嚇得寒毛都豎起來了。
我··……
.... .....
“白素優,你幹什麼!”一聲充滿怒氣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把我從夢中拉回了現實中。我睜開眼,發現展承玄正瞪著一雙大眼,臉色癟得通紅。天色已黑,車子還在高速上行駛,他正翻著報紙的手還被我做夢驚慌時緊緊攥著,因為太過用力,指關節都有些發白了。
他一把甩開我的手,不耐煩地大聲說:“阿懸,停車!
“可是老闆,這還在高速上呢!”司機頗有些為難。
展承玄不耐煩地重複:“我讓你停車!”
司機沒辦法,只好在應急車道上停了車,展承玄轉頭看著我,冷冰冰地說:“滾下去!”
他的表情和語氣不容置疑,我一氣之下,開啟車門就下了車。展承玄和他的司機三秒內就關上車門,絕塵而去。我剛從噩夢中驚醒,又被趕下車,氣得心肝肺都疼。今天是平安夜,赤臨市的溫度還不到10度,寒風夾雜著少許雪花,如同刀子一樣往我臉上刮。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寒風凜冽的高速上,有那麼一瞬間心如死灰。
為了生活我差點兒步入紅塵,這經過後面這些事以後,我就想通了,想要不勞而獲的取得利益和成功,實在是我年少無知太天真的想法
展承玄是我的男朋友,也是我的“老闆”,而我是赤臨科技大學外貿系的學生,兼‘鑽石’夜總會的員工。
乍一聽這關係挺複雜的,但其實非常簡單;我叫白素優,20歲,還在唸書,不是什麼名牌大學,學費卻貴的一逼,交不起學費憑著自已的好相貌,打破心理防線去了夜場賺錢。
我的本意就是想把自已推銷出去,價格不用太高,夠我四年的學雜生活費就行了。我天真的覺得,等我畢業以後,我首先就離開這座城市。無論南下還是北上,總之是找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開始我嶄新的生活。
不知道運氣是好還是不好,去‘鑽石’上班第一天,我就被展承玄這個大“老闆”給包了,他模樣帥氣,揮金如土,據說在‘鑽石’上班的所有員工都希望能爬上他的床。
而我……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展承玄他玩膩了‘鑽石’員工的慣用手段,反而喜歡我這種青澀的什麼也不懂的女人。
在第一次調xi我卻被我扇了一耳光以後,他不但不投訴我反而對我展開了激烈的追求,今天晚上正是我為“老闆”服務的日子,卻沒想到半途被扔在了高速上。
“去哪裡?”我正站在寒風當中正在回憶往昔,忽然停了一輛車在眼前。這是一輛通身漆黑的小轎車,車身上沾了不少灰塵,乍一眼看上去有些破舊。坐在駕駛室的男人把車窗搖下來,聲音聽起來有些許的沙啞。
跟展承玄出門,我會穿得非常漂亮,也非常清涼。就算是這種凍死人不償命的冬夜,我也是穿著短裙外罩大衣,腳下是過膝高長靴。
我不打扮成這樣,某天忽然在外面遇到同學,被一眼認出來了怎麼辦?
“我問你去哪裡?”黑色小車的主人問了第二遍。
我緊了緊大衣的領口,留心看了一眼這個男人的長相。長得是不錯,只是面板太過於白,嘴唇太過於沒有血色了。我把這長相記在了心裡,正要退後幾步去瞄車牌號,這男人又開口了:“你不走的話,我就走了。”
以我對展承玄一慣的瞭解,他既然把我趕下了車,就絕不會再拉下臉回來找我的。這可是在高速公路上,也許今天晚上也就這一輛車肯搭我了·……
只是,我一個年輕的女人,隨隨便便就上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車,不太好吧?
不太安全吧?
腦子裡正在權衡,就聽見車子發動的聲音,大概是主人等得不耐煩了,想要直接就走。
他這一發動,我心裡反而安定了許多,連忙跑上去敲車窗,示意他開車門。車門鎖開啟,我連忙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我就這樣,上了一輛陌生的破車。
但我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