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緊趕慢趕後。
斧頭幫幫主王亞樵匆匆趕到了大本營,映入眼簾的卻是慘不忍睹的一幕。
滿地都是身著黑大褂、手持斧頭的斧頭幫成員的屍體。
那些沒死的成員也已殘缺不全,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如此血腥的場面,令王亞樵面色陰沉,拳頭緊握!
該死的,剃刀黨!
就在這時,他乘坐的車子突然來了個緊急剎車,王亞樵差點撞到前座上。
他眉頭一皺,正要責罵開車的小弟....
小弟卻匆忙開啟車門,毫不猶豫地開溜。
“.......”
王亞樵眉頭緊蹙,抬眼凝視著前擋玻璃外。
只見老爺車車頭處,站著一群身著黑西裝的人,手持著沾血的大刀片子。
他們煞氣騰騰,目光銳利如猛獸。
這些人,正是剃刀黨的成員!
然而此時,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通道。
緊接著,王亞樵看到一名青年和一名中年男子緩緩走來。
王亞樵眯起眼睛,身體幾乎下意識地緊繃起來。
他認識這兩個人,他們是十三太保中的頂級戰力之一南小杜杜玉芳,以及實力僅次於自已的教頭沈達!
看到這兩人,王亞樵才明白剃刀黨為何會對他們斧頭幫下手。
同時,他也意識到,今天恐怕自已也難逃一劫。
他突然笑了起來,然後鬆開自已的領口。
隨後,王亞樵在下車前,對副駕駛的心腹說道:“阿龍,你走吧,這件事與你無關。”
說完,他拉開車門,下了車。
作為一名武林高手,能死在實力更強的武林高手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
“杜玉芳,沈達,我沒想到你們倆竟然加入了剃刀黨。”
王亞樵下車後,看著走過來的兩人說道。
“你也可以!”杜玉芳淡淡地說道。
“殺了我斧頭幫那麼多人,還讓我加入?你在搞笑嗎?”王亞樵冷笑一聲說道。
“那就打到你服氣,送到江先生那裡,你自然會加入。”
沈達扭了扭脖子。
話畢,他如炮彈一般衝了上去!
王亞樵毫不示弱,迎敵而上。
很快雙方展開了激戰,戰鬥異常激烈!
不過倆人實力相當,打了半個小時依舊是難捨難分。
此時許文強走了過來,說道:“老杜,你去速戰速決吧。”
“好。”
杜玉芳應了一聲,挽起袖子,衝了上去。
不到片刻,與沈達打的難解難分的王亞樵趴在了地上。
他氣息凌厲,已然重傷。
許文強見狀,一揮手道:“綁了,送江公館!”
.......
斧頭幫已解決,接下來就是掃尾工作。
徹底將斧頭幫的尾巴,斬草除根!
至於滿地的那些屍體,也自有專業的收屍人來處理。
翌日,上午。
一則新聞,震驚整個上京城!
《昔日稱霸一方的斧頭幫一夜之間覆滅,幫主王亞樵,下落不明!》
黑白兩道震動,紛紛派人去調查情況。
得知是剃刀黨乾的,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建立不到幾個月的剃刀黨,竟發展得如此之快。
在給他們一年,豈不是整個上京城的地下世界要改朝換代?
這一刻, 上京地下世界陷入了一片人人自危的情況。
生怕,他們成為剃刀黨下一個目標!
與此同時,馮敬堯收到這個訊息,待在書房一整個上午都沒有出來。
祥叔等在門口,有點不安。
這可不像馮先生的風格,難道真的被剃刀黨嚇到了?
不過就在他擔心之時,馮敬堯的掌上明珠馮程程走了過來。
“祥叔,我爸還沒出來嗎?”
“大小姐,沒有,馮先生進去兩個小時了,一聲不吭。”祥叔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我進去看看吧。”馮程程柳眉微蹙,面露擔心。
接著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頓時就看到自已的父親沒有坐在辦公室的老闆椅上,而是站在了自已去世母親的遺像面前。
他背對著自已,一動不動地盯著母親的遺像。
馮程程神情微沉,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或許,是察覺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且也聽出來是自已的女兒。
馮敬堯緩緩轉過身,看向已來到自已身後不到兩米的女兒馮程程。
“程程,今天怎麼沒去報社上班?”
“聽下人說你從早上六點就將自已關在書房,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馮程程解釋道。
“嘿,我沒事。”
馮敬堯上去一把,笑著摸了摸女兒馮程程的腦袋,說道:“就是想你媽了,想一個靜靜地待一會兒。
“真的?不是因為斧頭幫覆滅的事情?!”馮程程有點懷疑,問道。
“當然,是真的,斧頭幫覆滅跟我們馮氏商會有什麼關係呢?”馮敬堯擺了擺手,說道。
“我聽翰林說過了,馮氏商會在法租界的地盤幾乎被剃刀黨搶走,如今只剩下閘北區的地盤,如今剃刀黨覆滅了比我們馮氏商會更大的斧頭幫,你擔心下一個目標是馮氏商會。”
“爸,你說我說得對嗎?”馮程程目光盯著自已的父親,說道。
“.......”
馮敬堯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別聽翰林那小子胡說八道,沒有得事情。”
“爸,你騙不了我,我已問過爛口炳了。”馮程程搖了搖頭,說道。
“這爛口炳,真的是......”
馮敬堯有些無奈,真的有一種豬隊友的感覺。
既然已經無法隱瞞。
他只能嘆了一口氣,說道:“程程,你說爸帶去國外怎麼樣?”
“去國外,為什麼?”
“你也知道,爸爸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現如今有剃刀黨這個大敵在前,我在想該放棄這一切,好好跟你過日子,我希望在自已有生之年,看到你嫁一個好的婆家。”
馮敬堯走到沙發坐了下來,語氣微沉:“這樣哪怕我百年之後,下去見你媽,也能問心無愧。”
“老爸,你真的願意放棄這一切?”馮程程俏臉上,盡是詫異之色。
“當然,所以你願意跟我去國外嗎?”馮敬堯點了點頭。
“願意,我只希望父親你真的是金盆洗手。”
馮程程當然願意了。
當年母親就是死在父親的敵對手裡面,她也一直希望父親金盆洗手。
可惜,父親不會聽自已的。
沒想到,今天父親主動提出金盆洗手。
看來剃刀黨的威脅,真的讓父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