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間猶如鄭板橋附體。
只一眼,陸辰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雖然借用他人技能不附帶他人記憶,可誰讓陸辰恰好對鄭板橋做過攻略。
網上關於鄭板橋的介紹,有一段是關於他家木匠的事。
鄭板橋曾經在魯省的範縣和濰坊當縣令的時候家裡僱了一個木匠,名叫譚子猷不僅木匠活幹的很好,而且還有繪畫天賦。
在鄭板橋家裡耳濡目染,久而久之居然也能仿鄭板橋的東西,特別仿鄭板橋的竹,幾乎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仿品終究還是仿品,再怎麼像就是缺少神韻。
那眼前這幅畫是不是可以這樣解釋。
鄭板橋家的木匠譚子猷仿畫了鄭板橋的畫,想賣出高價,偷用鄭板橋的印章蓋在了上面。
這就是剛剛陸辰借用鄭板橋技能後發現了畫中的端倪,要是自已上手此畫應該不會呈現出這種呆板的感覺,故而聯想到了譚子猷。
這只是陸辰此刻的猜想,還不能百分百確定,隨即又轉而借用了譚子猷的繪畫技能。
借用之後,果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要陸辰此刻作畫,成品絕對與眼前的畫作一般無二。
這兩天在古玩行的種種經歷,讓陸辰深刻體會到了手中的水有多深,即便此刻他已經百分百確定這不是鄭板橋的真跡,也並未多言,靜看事態發展。
“張老哥今天前來不該只是為了讓我瞧瞧你的收藏吧。”
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張楚陽向來自負的很,但確實也有自負的資本,自打出道以來此人還從未打過眼。
經手的字畫,只要是他下過的定論,從來就沒錯過。
所以周墨霖才會說出上面的話,對方今天前來絕不可能是讓自已幫忙鑑別這幅畫的。
“哈哈…文寶齋的人果然都不是白給的,既然你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就不繞彎子了……”
話到這,又突然停了下來,看了看周墨霖,又瞥了瞥一旁杵的跟電線杆似的陸辰。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接下來說的話不想讓陸辰這個旁人聽到,示意周墨霖支開陸辰。
都是人精,周墨霖自然明白,正欲開口卻被陸辰提前堵了回去。
“你們繼續,我不影響你們的。”
我嘞個去,這是什麼虎狼之詞,眼前這小子是吃大糞長大的嗎?
啥叫你不影響我們,眼力勁這東西你家裡人沒教你嗎?
……
……
只幾個呼吸張楚陽就把陸辰八輩祖宗問候了一遍。
可誰讓陸辰好奇啊,古玩行裡的經驗他想積累。
都是體面人,硬趕人的事還真做不出,又是自已的大客戶,周墨霖只好作罷。
“不打緊的,陸小弟是自已人,您繼續。”
此刻周墨霖也只能拉近自已與陸辰的關係緩解尷尬。
“就是最近有筆生意急需週轉,手頭有點緊,你看這幅畫,你們榮寶齋是否有意向收下?”
鄭板橋的畫現在市面上流通的可太少了,件件都是稀罕物,張楚陽想要轉手,周墨霖自然樂意留下,但表面功夫還得做,不能表現出迫不及待。
既然是對方急於出手,那麼價格自然是要藉機壓一壓的。
一番你來我往,拉拉扯扯,最終以兩千六百萬敲定。
兩千六百萬買一幅假畫,此刻陸辰有種想揭開廬山這面目的衝動,理智最終使他沒有當面開口。
沒等兩人商量完付款細節,陸辰先一步出了房間找到周夢雅。
本不該管這檔子事,可週家父母的舉動確實給陸辰留下了極好的印象,加上週夢雅同志長的有那麼前凸後翹,讓人垂涎欲滴,這檔子事他必須管。
“小夢經理,我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沒?”
小夢出口,語調輕浮,挑逗的意思不要太明顯,周夢雅瞬間臉頰發燙。
“你……”
想要糾正陸辰的不當稱謂,可當看到陸辰那英俊無比的臉龐,周夢雅又放棄了。
“快了…”
“耳朵側過來,我給你說件事。”
動作太過親密,本小姐才不要。
無錯書吧“有話快說,我這還忙著啦!”
為表達陸辰言語上的不滿,周夢雅態度不友好的表示拒絕。
“不給面子,算了吧,誰讓我想做一個好人啦!
這樣,你趕緊去找你爸,趴在他耳朵輕聲告訴他,鄭板橋家裡曾經有一個木匠,名叫譚子猷。”
剛才的事周夢雅並未在場,沒來由的話讓她很是困惑。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聽我一次,不然你會後悔的。”
“啥意思,能說明白點嗎?”
“不能,我還是勸你快點去,不然你爸會哭暈在廁所的。”
事關父親,周夢雅不敢大意,見陸辰表情嚴肅,想了想還是去找自已父親了。
當週夢雅找到父親時,張楚陽與周墨霖兩人正喜笑顏開的一前一後從房內往外走。
“這次可太感謝周老弟了……”
“嚴重了、嚴重了……”
此刻周墨霖還沉浸在,好事連連的喜悅中不能自拔。
“夢雅你來的正好,快來問候你張伯伯。”
“張伯伯好。”
“呦…夢雅,幾天不見越發漂亮了,現在又成文寶齋的經理了,真是才貌雙全,了不起了不起。
好好幹,張伯伯看好你。”
“張伯伯過譽了,和你們老一輩比可差遠了。”
“你看,這人長的不僅漂亮,話也說的不賴,真是羨慕你呀周老弟,能有這麼一個女兒。”
“過譽了,過譽了。
對了夢雅,我剛收了你張伯伯一幅畫,兩千六百萬你讓人去安排一下,轉給你張伯伯。”
此話一出,加上陸辰剛才的話,周夢雅猜出來個大概,趕忙將父親拉到一旁,低語一番。
聽完女兒所言,周墨霖稍做遲鈍,緊接著腦袋嗡的一下跟要炸了一樣。
神韻,這幅畫唯一讓自已猶豫不決遲遲未能下定論的地方,本以為是因為畫的年代久遠儲存不當產生的錯覺。
現在女兒的話一下點醒了他,想到剛剛還讓女兒安排轉賬,汗液瞬間打溼了後背,額頭也多了好些汗液。
脊背發寒,轉而由喜轉怒狠狠瞪了一眼張楚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