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金少爺來了。”
幫傭恭敬的走到沈沉木身邊輕聲說道。
此刻餐廳裡沈沉木和吳伯勳兩人正對坐著準備吃早午餐,沈家主沈輝一大早就帶著沈和風去集團了。
而沈沉木睡到早上10點才懶洋洋的起床。她覺得反正也不是繼承人了,很多方面都沒必要對自己再這麼嚴格。
原本正春風得意的吳伯勳聽到傭人的話,下意識下顎線緊縮,臉色有些不太好。
沈沉木看了他一眼,一雙狐狸惺忪半眯著露出笑意,張合的水潤紅唇說出的話卻是冷漠。
“讓他在客廳等會兒吧,就說我還在用餐。”
沈沉木放下水杯,隔著桌子輕觸吳伯勳的指尖,意有所指的摩挲他圓潤的指甲蓋。
吳伯勳反手扣住沈沉木的手,握在手裡心滿意足的笑。
幫傭順從的退下,去回覆等待的客人。
“大小姐,這是前餐,油封鴨腿配茉莉花茶醃製的蔬菜薄片、和牛生薑塔塔、芝士餅乾、挪威海鰲蝦蝦鉗米餅,請您慢用。”
後廚管家恭敬的站在沈沉木身邊端菜,哪道她都看一眼的菜,就會被小傭人有眼色的放到面前。
沈沉木隨意的抽回手,不在意吳伯勳那不捨的一拉,拿起餐具慢條斯理的開始享用。
感覺在外面生活了半年,沈沉木都有些不適應沈宅這些小盤子菜了,乾脆都是一口吃掉。
“你什麼時候胃口這麼大了。”
“心情好不行嗎,你昨晚胃口小嗎?”
吳伯勳猛地咳嗽一聲,像是被嗆到,看了後廚管家一眼。
後廚管家眼觀鼻、鼻觀心,恭敬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這是正餐,生蠔慕斯配生蠔啫喱、Rossini魚子醬和薑汁蛋奶羹、椰奶豌豆茶碗蒸、蜂蜜黃油烤扇貝、味增碳烤鯛魚、A5級雪龍和牛配澳大利亞松露、雞油菌烤乳鴿,請您慢用。”
沈沉木讚賞的點了點頭,張揚明豔的小臉褪去幾分日常的敏銳,多出幾分單純。
心裡想著,美食真讓人開心,可惜不能把沈家幾個廚師和周姨一樣帶走。
另一邊
“這才10點你們家大小姐就用午餐了?”
金哲勉下意識的覺得有些奇怪。
“是的金少爺。”
“我能直接去餐廳找她嗎?”
“這.....小姐說讓您在這裡等候。”
金哲勉知道沈沉木一定是因為金家宴會上的的事情生氣了,可是這是他當時唯一能夠拖延父親的辦法。
他沒想到沈沉木會這麼生氣,而沈沉木那晚沈家只接受入贅的話,也對金家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他這幾天都跟著父親在維護各方關係。
今天才有空抽出時間來沈宅找沈沉木,金哲勉知道沈母的忌月沈沉木一定會待在沈宅。
不能再拖了,他需要馬上和沈沉木解釋。
......
沈沉木和吳伯勳正安靜的享用著,金哲勉突然“闖”了進來。
沈沉木目光漠然的掃過眼前的人,身上半穿半攏著紅絲綢睡衣,舉止間貼服的布料勾勒出曼妙有致的身材。
“阿勉哥哥,你失禮了。”
金哲勉進了餐廳才看見吳伯勳也在,一瞬間臉色變得驚訝擔憂,而後剋制。
“乖乖,那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釋的。”
金哲勉的表情隱忍而痛苦,聲音有些顫抖但依然竭力保持著溫柔。
“你要怎麼解釋,金錫嶽打好算盤要選我還是選和風了嗎?”
沈沉木絲毫沒有顧及金哲勉愈發不好的臉色,語氣依舊淡淡的,像是樹立起兩人之間一道天然屏障。
“我只知道我選你。”
金哲勉目光堅定的望向沈沉木的眼睛,似乎想順著窺視她的心底,看看她的心裡有沒有他。
“金哲勉你也配說選我?這就是你想出的辦法,把沈家的臉丟在地上踩?你可真是自以為是。”
沈沉木冷笑一聲,不再看他。
吳伯勳沒想到兩人會這麼劍拔弩張,得意的拉起沈沉木的手宣誓主權。
“你到底以前喜歡他什麼?看這優柔寡斷的樣子,礙眼。”
金哲勉對吳伯勛的話充耳不聞,還是一動不動的凝視著沈沉木,目光卻無意間看到了她睡衣領口下泛紅的吻痕。
“乖乖.....你和吳伯勛......”
沈沉木注意到了金哲勉的目光,垂下狐狸眼眸色深深沉默不語,反而是吳伯勛又轉頭勸他。
“我勸你還是回家好好和你爹商量,沒了沈家這個助力,大選該怎麼辦吧。”
金哲勉固執的要一個答案,目光黯淡。
“乖乖,你要捨棄我了嗎?”
沈沉木嘆息一聲,攏緊睡衣遮去扎眼的吻痕,然後開口道。
“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是你,金錫嶽是金錫嶽,你永遠是我的阿勉哥哥,但現在......不管是你自己要來的,還是金錫嶽要你來的,沈金兩家的婚事都確實需要重新協商了。”
“乖乖,你要捨棄我了嗎?”第二遍。
沈沉木不由捏緊了吳伯勛的手,吳伯勛緊張的用更大力回握她的手。
“......我永遠不可能嫁進金家。”
......
金哲勉失魂落魄的走了。
“那你有可能嫁進吳家嗎?”
吳伯勛往後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銀灰色碎髮,趕走了一個宿命情敵心情愉悅,深褐色的眼睛期待的看著沈沉木。
沈沉木斜睨了他一眼。
“食不言寢不語,繼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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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宅溫室花房裡,沈沉木穿著一席米黃色棉質長裙坐在花桌邊,修剪著梔子花枝。午後暖融融的光灑在她周圍,是難得一見的溫柔和寧靜。
吳伯勛伸手將心上人的碎髮輕輕撂到耳後,目光專注的看著她,不想驚動她分毫。像是隻豹貓一樣跟在她身邊,既陪伴又守護。
“那你有可能嫁進吳家嗎?”追問。
“你把吳氏搶過來給我做聘禮,再幫我扳倒李氏,我就考慮考慮。”
剛剛在餐廳人多眼雜沈沉木就沒回他,此刻只有彼此兩個人,她不介意給他畫個餅嚐嚐。
“那你是單純的看李氏不順眼,還是有其他原因?”
沈沉木一分神,剪掉一朵半開的梔子花,掉落在檀木桌上的聲音迴盪在你心間。
“原因重要嗎?”
吳伯勛撿起桌面上掉落的花別在沈沉木耳邊,收起往常灑脫不拘、沒心沒肺的樣子。
“很重要,這關乎我們要做到哪一步。李氏雖然大不如前了,但畢竟也是六大財閥之一,和其他家打斷骨頭連著筋。
金家、樸家、何家,這四家不是有利益連結就是有姻親,侯家如今也因為E區開發和金家綁在一起了,難免不會出手幫忙。
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你說的扳倒李家,只是李家這個姓氏,你如今和李碩聯姻,將來藉著姻親管理李氏,讓李氏名存實亡,就不難。
但如果你說的扳倒李家是指消亡其背後的勢力和產業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