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神色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起葉牧的話。很明顯，葉牧早就知道真兇是皇上，這也就合上了楊賢妃死後，葉牧叫她去書房，他在書房內那古怪的反應。

原來他和楊賢妃的想法一樣，就是希望此事到此為止。

她報不了仇啊。她斜著目光看齊煜晃動的衣襬。此後，東聖國所有皇帝身上都將流著陸家的血。

“你對我挺好的啊。”葉笙微笑道：“你親自來迎親，還陪我歸寧，我一進門你就將管家權盡數給我。甚至我們成親第二天，那個給我臉色看的嬤嬤，立即就被你殺雞儆猴了。說實在話，我找不出你對我有哪一點兒不好。”

齊煜握住她柔荑，兩人緊靠在一起慢走。他道：“阿笙。”為何你是陸家女啊？

“嗯？何事？”葉笙聽他叫她名字，隨之又沉默不語，便好奇問道。

“走快些，不然我們離開太久，會被人懷疑。”齊煜說著話，加快腳步。

葉笙便也快走，好奇問道：“你叫綠荷餵給顧廷修吃得是什麼？”

“很快你就知道了。”齊煜的聲音是冷的。那一瞬，葉笙有一種在和瑞豐帝說話的錯覺。

八皇子和甄煙的冥婚已經結束了，眾人迫不及待就跑。瑞豐帝並未呵斥任何人，畢竟他是第一個跑得。

齊煜和葉笙乘坐馬車回府。半路上，齊煜見葉笙透過小小的窗子往外看，他心中好奇，湊過去一瞧，原來是熱鬧的夜市。他問道：“可要去走走？”

葉笙想著兩人身上的禮服早已換下，如今穿得是常服，便下了馬車去。她看了雜耍，經過那些小吃攤，又看了變戲法。一切彷彿當年被父親抱著出來玩一般歡快。最後，她在一個套圈圈的攤子旁停住了腳步。

齊煜目光掃去，這攤子上擺著陶瓷娃娃，極其常見的套圈圈攤子罷了。他順著葉笙目光看去，落在距離最遠的一個陶瓷老鼠上。一隻雪白的老鼠，做成真老鼠大小，還挺精緻，不討人厭，反而還透著一股子憨態可掬。

“你屬鼠。”齊煜說著，拿過老闆手中的圈子，輕輕一丟，輕易套住白老鼠。他接過老闆遞來的陶瓷白老鼠放到葉笙手中，道：“送你。”

“啊？送我？”葉笙臉上是不敢置信的驚喜，受寵若驚。她雙手憐惜地捧著陶瓷白老鼠，高興看向齊煜，道：“謝謝王爺，我好喜歡。”

因為這一隻陶瓷白老鼠，兩人的關係有了些好轉。從陌生人，變成了朋友。

葉牧以孫靜身體抱恙為由讓葉笙回了恭順侯府，在書房告訴她甄清要找她麻煩。

葉笙倒也不意外，道：“因為甄煙吧！”

“嗯。”葉牧點頭承認，道：“別見他，他總不能衝進德王府吧！趁著他這兩天在忙，我跟你說一聲，你最近少出府，若要出府，一定要跟德王在一起。”

“那爹呢？”葉笙看向他，道：“或者說，葉家呢？”

“這些你就不必擔心了，我又不是泥巴捏的。”葉牧坐到椅子上去，道：“顧廷修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