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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好,我是周應淮。

那年俞稚淼剛上初一,天氣正炎熱,空氣中透著灼熱的燙意,蟬鳴聒噪不停。

磚紅的跑道被曬的滾燙滾燙的,俞稚淼和她的好友喬週一躲在綠蔭下避暑,夏風炎熱,少女的額頭冒出了點細汗,纖白的手指拿著稿子扇來扇去,想要透過這種方式驅趕一些噪意。

“以上,就是我的競選發言,謝謝大家。”

俞稚淼的聲音隨著夏風一起消失。

“害,也不知道能不能過”俞稚淼靠在喬週一肩上,為下午競選學生會文藝部的事情發愁。

“聽說學生會主席脾氣不太好,上次開會還發了好大的火,動不動就清人。”喬週一咬著已經化成水的碎冰冰,思慮了一番,“好像是初二學部的,叫周什麼淮?”

“周應淮。”俞稚淼的嘴巴一張一合,吐出來一個名字。

周應淮,初二學部傳奇人物,從進校開始連佔第一,參加的比賽一直拿的就是前三的名次,今年上半年參加全國青少年科技創新大賽獲得初中組一等獎,校長為此花費巨大金額向外界宣傳此是,又是在校門口拉橫幅整整一個月,又是請專業攝影團隊為周應淮進行訪談,拍宣傳片,恨不得讓整個臨江中學都知道啟航中學出了個‘創新大神’。只不過因為拍攝時間較晚的原因,宣傳片到現在還沒有發出。

周應淮這個人比較神秘,一天到晚除了吃飯,上廁所外加偶爾學生會開會之外,基本都在教室度過,而臨江啟航中學又是本地最大的初中,校園面積廣,學部又是分開的,所以見過周應淮的人少之又少。

但周應淮脾氣差這件事卻是人盡皆知。聽說上週有個女生在學校撿到一隻貓,放到了學生會里撫養,被周應淮二話不說趕了出去。

“你就自求多福吧,淼淼。”喬週一語重心長的對著她說,彷彿她正在做什麼慷慨赴死的勇事。

“呵呵”俞稚淼乾笑了兩下,也苦惱下午的競選。

“這裡太熱了,我要回班了,你回嗎?”喬週一站起,她討厭死夏天了,又熱又吵。

“不了,你先回吧,我在練練。”她還不能做到完全脫稿,還需要努力努力。

“那我先回去啦”喬週一拿起自已的垃圾,離開。

俞稚淼本來想在這裡繼續背稿子,但這時候正是男生打球的熱烈階段,看著球場上的竄來竄去的身影和時不時揚聲大叫,俞稚淼感覺越發煩悶。

這裡現在已經不適合她再背書了。

她起身,朝著藝術樓走去。

藝術樓的裝修配置是比教學樓要好看一點的,進入大門就能看到一幅巨大的花卉油畫,據說是第一人藝術院院長親筆畫的,加上淡紫色的牆體,給人一種夢幻的,浪漫的感覺。

俞稚淼坐電梯直達頂層,現在是午休時間,離下午上課還有一個小時,夠她練習了。

頂層上面還有一個天台,不過電梯不能直達,需要上一段樓梯,自主到達。

俞稚淼在走廊走著,因為是午休時間,藝術樓裡並沒有人。

她踏上臺階,數著“一個,兩個,三個……二十”。當她數到第二十個臺階的時候,就可以開啟天台的門了。

藝術樓天台的門不似其他樓裡那樣,銀灰色的鐵門,規規矩矩毫無美感。它是一個拱形門,木頭的質感有著原始和自然的痕跡。也是選用老式方法的插門栓,進行鎖門。

不過今天的插門栓是開啟的狀況。

難道現在還有其他人?

俞稚淼推開門進去,向四周環顧了一圈,並沒有人的蹤跡。

估計是走的時候忘記關了,她想。

俞稚淼走向不遠處的鞦韆上,坐在上面輕輕的蕩著,天依舊燥熱,偏偏這是吹來了一陣風,一陣暖暖的微風,拂去了她心底的燥意。

“大家好,我是來自初一三班的俞稚淼,今天我想競選的是藝術部……”

……

“其次,僅有熱情是遠遠不夠的,我還具備很強的學習和工作能力……”

“卡耐基曾說“不要害怕推銷自已,只要你認為自已有才能,你就應該相信自已能夠勝任這一職務。”

“以上就是我的發言,謝謝大家。”

……,少女的聲音清甜帶著些稚嫩,堅定而又自信,隨著遲來的暖風一道灌入了周應淮的耳中。

彼時周應淮正靠在離俞稚淼幾米遠的舊書桌旁,他是來這裡聽音樂放鬆的,他剛剛取下耳機,就聽見了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著一道清甜的女聲疑惑地開口“沒有人?那應該是上一個人走的時候忘記關門了。”

周應淮本想起身離開,又聽見女孩說“我是周應淮,你從何處來?”聲音霸道,帶著些咄咄逼人。

演他?

周應淮欲起的身姿一頓,接著女孩的聲音又傳來,一改剛才的咄咄逼人,相反聲音唯唯諾諾的“周主席,我叫俞稚淼,我今天是來……”

周應淮繼續坐在那裡,神知鬼差的沒有起身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少女讀了多少遍稿子,多到周應淮都快背下來了,少女終於停止了。

“這下應該不會出錯了”俞稚淼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準備回班。

突然她注意到從旁邊的舊書桌走出來一個人。俞稚淼被嚇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來的?”俞稚淼疑惑地問,剛剛她明明看了周圍沒有人呀。

“在你之前。”周應淮回答。男生邊說邊朝門口走著。

在她之前?那證明她剛才背的他全都聽到了?

俞稚淼頓時感覺有點丟人,因為她剛剛不止在背稿子,還演繹了幾個提問場景,甚至演技略帶誇張。

“額,那你都聽到了什麼?”俞稚淼看男生耳朵上還帶著耳機,期許他只是在背單詞,或者聽歌,總之不要聽見自已的誇張音色。

男生見她盯著自已的耳朵,猜到了點什麼,他靜靜的注視著她,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男生修長白淨的手伸向耳朵,取下了墨黑色的耳機,俞稚淼離近才發現,眼前的男生個子很高,俞稚淼還不到他的肩頭,面部線條幹淨利落,頭髮黑的純粹,稀碎的額髮半掩著眉毛,一雙眸看著清澈無比,嘴巴掛著一抹微笑,盡是溫和。

有那麼一瞬間思緒俞稚淼思緒迷離了一秒。

接著她聽見男生說

“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都聽見了。”

“……”俞稚淼失聲。

看著女孩呆滯的神情,周應淮又笑了一下。

“你的稿子很好,過的機率很大。”

俞稚淼正聽著,突然他話風一轉“不過,你的演技有待提升”

俞稚淼滿頭黑線,不是她演技不好,她是故意演浮誇的好嗎!

俞稚淼看著男生開啟門走出去,下臺階時還不忘提醒她“記得把門掛上。”

“額,好。”俞稚淼應下。等男人出去後,沒多久俞稚淼才下去。

她小跑到班,剛好打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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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稚淼在位置上坐下,聽到聲音的喬週一睡意朦朧的睜眼

“淼淼,你怎麼才回來。”

“練習忘時間了。”

……

夕陽西下,陽光從會堂上方的窗戶混著窗外的樹枝落下,樹蔭婆娑,俞稚淼拿著手稿等待著主席的召喚。

“俞稚淼”學姐站在會議室門前,唸到俞稚淼的名字。

“這裡。”俞稚淼舉起手示意她的位置。

“來會議室裡吧。”學姐說。

“好。”俞稚淼將手稿折起來放進口袋,深吸了幾口氣,跟著學姐進入會議室。

她走到中間,緩慢鞠躬,然後站直,開始了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來自初一三班的俞稚淼。”

突然,她發現前面的面試席上,正中間坐著的正是她中午在天台見到的男生。

此時,男生坐姿端正,食指推了推眼前的金框眼鏡,開口道

“你好,我是學生會主席,周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