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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馬牛馬,第六殺

“找不到工作,就吃不起飯。人,如果吃不起飯,那麼人就會自已想辦法吃上飯。”

華夏人,把《養老》玩成了擊鼓傳花,他們思索著讓中年人延遲退休,卻讓年輕人失去了崗位。可老年人呢?

老年人,拿著養老金,以為這是他們應得的,而不是靠剝削來透支一個國家未來的生命。因為,他們總是能在災難來臨之前,就已經在既得的利益之中,死去。

老年人,多數是會,死在少年人之前的吧。

那麼少年人的自救,是如何呢?

除老害?有些少年人,它們甚至不明白,這只不過是一個文明的程序,資本對階級的固化,總是從一件件小事上,開始疊加。

例如,婚姻,它所能附帶的資訊,已經包含了‘工作性質’‘長輩退休金’或是‘階級’。

階級鬥爭,這對於一名‘和尚’來說,這本不應該是屬於他的鬥爭。可是那個和尚,卻還是在人群,繼續地大聲的吶喊道:

“我們為什麼要讀《馬克思菩薩》?因為馬克思菩薩,可以幫助我們理解當今社會的現實問題,抓住問題的本質,並引領我們尋求解決問題的思路和方法!”

人群,已經向那和尚靠近,不是因為那和尚,在奮力的吶喊著什麼,而只是因為,那和尚的小徒弟已經習慣性得開啟了儲物袋,開始給難民們,分發起來了饅頭。

難民之中,能有幾個聽得懂,身為人的道理呢?饅頭,顯然就是它們的道理。

可那和尚,還是不願意放棄,他繼續大聲得傳經、大聲得吶喊道:

“鄉親們啊,大家不要搶,不要打自已人哈,我們應該要認清楚敵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在搶走了你們的饅頭呢?”

難民,果然停止了哄搶。不是它們懂得什麼叫素質,也不是因為它們本身就喜歡聽話,只是因為,和尚的拳頭,確實可以打死人!

和尚,瞧了素質明顯有所提高的難民,它們互相謙讓地排起了長龍,而不是像豬一樣,一輪到自已受難,才會嗷嗷地叫著。這讓和尚不由得感到欣慰。

因為這樣的行為,說明了這些難民,並不是無藥可救的,他們還有著對生命渴求。他們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人生。

這,更堅定了,和尚,傳經的意志,他一定要把這《馬克思菩薩》的智慧,傳遞到眾生之中,如是野火,燒盡了平原,而在那灰燼之中,一定會長出春天的種子。

那和尚,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再一次,又一次,吶喊出聲來,他說:

“世上從無如來法,如來在心方渡人。鄉親們啊,到底是誰偷走了你們的香火錢,竟讓大夥落魄到向一個出家人求饅頭?鄉親們啊,睜大眼睛,把心透亮,才能明白為什麼,偏偏是我們才會陷入此番苦境。

哎,鄉親們啊,都別說話,聽我講兩句。”

當一個和尚,說他想講兩句的時候,這話的含金量就如同,佛宗金身塑,點頭yes,搖頭no。

果然,那和尚一開口,便就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念經了,只聽他說:

“資本,它告訴所有人,要以市場價值來衡量勞動,大家從出生,就開始接受這樣的思想,直到今天。這就是資本對全人類的剝削。資本,它告訴所有人,要以能不能賺錢,來衡量一個人的勞動成果。我們很多人,被這樣的規則默默剝削了很多年。

馬克思菩薩,告訴我們,在資本把生產力發展到盡頭之前,它絕不會退出歷史的舞臺。資本和資產階級的誕生,如同黑夜裡的一團火焰,它能帶領人類走向全新的時代。但是這團火,越燒越畸形,越燒越大,甚至點燃了周圍人的衣服。

我們人人都想撲滅它,但是一旦撲滅它,人類又會回到黑夜的時代。所以我們只能限制它。讓它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之中,維持在一個既能帶來溫暖,又不能傷害到人的平衡。

但是這個平衡,太難維持了,不是一個人就能維持的,它需要一大群人,需要一大群思想覺醒的人,才能阻止它燃燒的趨勢。

資本家,也不是生來就是資本家的,資本家會把人異化。就像資本會反過來影響社會一樣。資本,會影響任何一個靠近它的人。

所以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我們每個人都像一堵紙牆,被那團火一燒就灰飛煙滅了,所以我們需要無數的紙牆來阻止這團火,延緩這團火,徹底暴走的時間,直到我們找到方法處理這團火。”

那和尚,這樣的說的時候,那難民之中的殘疾人,卻已經搖起了頭來。他忍不住地,心中嘲笑道:

“紙團,包裹火焰的質數,它的量極比之火焰膨脹的指數,又是如何呢?

顯然,一個人所能接受到的教育,便已經限制了這個人探索真相的能力。可為何,能改變世界人,便就是這樣的存在呢?”

那和尚,自然無法去回答,這個殘疾人的問題。因為,真正敢大聲,提出疑問的人,卻是問道:

“那老菩薩,讀這《馬克思菩薩》,真得可以讓我們吃到更多的饅頭嗎?如果,不能,那我們為什麼還要讀《馬克思菩薩》?

《馬克思菩薩》,真得可以拯救我們嗎?”

面對這樣的問題,那和尚,忍不住地,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因為,他見證了一個會思考的人,他不由得想將自已的滿腔熱血,也傳遞給這個年幼的、想改變自身處境的人。

於是,那和尚,他說:

“我們這輩子,看不到一個人人平等,資源平均分配的社會。但是我們卻可以為了那個社會去努力。這不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問題。而是整個人類社會與資本的對抗。要麼我們消滅資本,要麼資本異化我們所有人。

所以,不要再問我,為什麼我們要去讀《馬克思菩薩》,這個問題,不輪到我來回答。

你得先問資本,還在不在。不要問篝火該不該燃燒,你應該先去問寒冷和黑夜還在不在。不要問我子彈該不該上膛,我們得先問壓迫和剝削還在不在。不要問正義是否該得到祭奠,你得先問問,人間不平還在不在。

如果你對這個世界失望,那就去改變它!”

那和尚,在這一刻,他就把這馬克思菩薩的大願,傳遞給這個年輕人的時候,他就這麼死在了陽光之下。

一個殘疾人,一個正吃著和尚饅頭的殘疾人,用一把錘子,砸爛了和尚的腦袋。

那一錘,很快,快到和尚在臨死前,聽了那個殘疾人的提問,那個殘疾人,他說:

“資本的火焰,又怎麼會熄滅呢?

可是在寒夜裡靠近火堆的人,會感到溫暖,會愛上這種溫暖。人性如此,人心更甚!”

馬牛馬,它在試著去模仿書生的過去。可它,終究不會了解那個書生。

此刻,那個狐媚眼的書生,也突兀從難民之中,走了出來,他撿起來那本染著血的《馬克思菩薩》,他不由地評價道:

“你應該教他們讀《貓選》的,這就是道與佛的不同。華人,往往會憎和尚、憎尼姑、憎回教徒、憎耶教徒,而不憎道士。懂此理者,便已懂大半帝國。

道者,讓凡人為自已身死,這是對一位修士的侮辱。愛兵如子,101,你已經被資本異化了嗎?

哈~,你我的私怨,這才剛剛展開。因為,我最討厭惡意討薪。因為,我的惡意,確實明確。”

那和尚死了,死在舊社會的餘焰裡,同時也死在了現世界少年的嘲笑裡。

亦如,我們曾經的先烈。

我時常思考,教育的延遲性,究竟是什麼呢?難道,僅僅是一個普通人,不能去滿足所有人的期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