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華人的傳統。可人,最大的失敗,就是失去自已。”
狐媚眼的書生,就瞧著那倒在鐵軌的人兒,本能得撕扯下了那雙‘白玉青雕麒麟耳’,任由著腦瓜子噴血,卻毫不猶豫地將那雙‘耳’,丟入那屍體的懷中。隨才,繼續說道:
“借花獻佛,這沒有問題。可借了花兒,卻又不還,還美名曰,這是睿智。
呵~,這種睿智,是生存環境造成的缺陷,還是顯性基因的正常遺傳呢?”
那書生說笑間,便已經拾起了那把農奴戟,他彎下膝蓋,扛起了那具鐵軌上的屍體。
面對這位老朋友的死亡,面對這位老鄉親的屍體,原來悲傷的表現,竟然是坦然的笑容。他說:
“改造人V,它的記憶裡,還存在你的聲音。月侵衣,它還沒有,付你的安家費,你放心,我絕不會放過它。
我的朋友,很貴,但值得這個價錢。”
書生,終於把馬婁的屍體,從過去的時間帶回到了現在,置於那鐵軌下的屍骸,那是馬神經的事情,那是他龍霸天的事情。
修真界,沒有誰欠誰的。
改造人V的頭顱裡,留下一個了英雄的遺言,那遺言是馬神經留給他龍霸天的。
改造人V的頭顱裡,同樣也留下一個普通人的遺言,那是馬婁留給那書生的。
那馬婁的遺言,卻只有一句話:
“我可以爛在泥土裡,可我愛的人不行。”
這句話的意義,簡單明白,只針對書生,這個心軟的人。這句的意義,對於書生來說,就是要逼著他,犯了做‘買賣’的規矩。
馬家屯的父老鄉親,他們的生命,或許不會死在書生的手裡了。那書生,無奈地說笑道:
“託孤,是男人之間最好的信任。可惜,我這個人,就是心太軟,見不得鄉親們受苦。”
馬家屯的父老鄉親,他們後來,只是睡在了牛家村的墓地裡。馬家屯的祠堂,也安在了牛虻山。
從此,牛虻山,被書生稱之為牛馬山,因為再沒了活人來反對,所有這個名字就這麼叫著。
山中無歲月,更何況這裡是修真界。當那書生,再出山時,只知道他已不再是培基修為,只聽他說:
“藥逢氣類方成象,道合希夷即自然。
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練氣,培基,金丹,元嬰,乃至出竅、分神、合體、洞虛、大乘、渡劫。十階圓滿即為仙。如今成仙之路,何其遠哉?
而古之修者,一日成仙。此間差距,何以道哉?魔心障眼,識不得真自在。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為,修為,乃所悟,而非修煉也。
如,富貴在術,而不在勞身。富貴在天,而人命在人。
天若不隨人願,那人還他孃的不活了?
若真如此,華夏之地,何以朝代更替如喝水吃飯?
若真如此,華夏之海外,何以還有華人之說?
普通人,自然沒有能力,敢去反了這天。因為,他們一旦失敗,就沒有了退路。可一旦有了金丹修為,就不一樣了。
金丹者,丹田內有規則圓,固態丹元如金丹。辟穀壽元五百載,遁光飛行駕雲遊!
造反,打不過,還有的能力跑路嘜~!
那金丹之修者,可謂逍遙也?非也!
殺人放火金腰帶,心存善心萬般難。凡人尚且食人骨,修仙容易防仙難。自古多少善人詩,誤了多少性命亡。愚者不知是愚計,天不亡人人自亡。
君不聞,竹書年紀堯舜禹,君不聞,商書孔儒君王論。君不聞,六韜三略殺妻薦。凡人縱為強者,尚且心之蕪穢,更何況強生弱死的修士也?
少時夢追星捕月,老時嘆縱樂尋歡。勸君莫話行善事,萬般命來方悟真。君不見,叢飛百善家破亡。君可聞,殺人放火太子奶。世上本就無常事,遲來正義笑荒唐。世上本就無完人,那個敢笑軒轅郎?時代是英雄的時代,生活是人民的生活。即在娑婆內,都是苦命人。
而脫小我,尋本真,修仙覓佛,欲要離娑婆世界,成就無垢之身,須先知蓮花本生汙泥處,不捉汙泥何來伸?
故而為修士長者,若惜門徒,須勸有錢就得吃喝嫖賭胡作非為,可就是千萬別做好事。須勸門徒,審時度勢,欺弱怕硬,寧一時苟且合汙奪利保命,切莫自食其力一無所有,落個黃泉路上去賣花生仁。
青絲微雨落,風吹鬼笑人。
那狐媚眼的書生,又成了金丹客,可這次陪笑的小妮子卻不多,只一個長著‘白玉青雕麒麟耳的’女嬰兒,呵呵呵地笑。
聽著那女嬰兒,呵呵呵地笑,那書生不禁感嘆道:
“原來已過十月餘,你即是馬家屯的靚仔,那不如你便叫做‘馬牛馬’吧。
牛馬,以襯此山之名。馬姓,以記家族之魂。”
魂仔,鬼嬰,自然不會像人類的嬰兒,只會哇哇哇地哭。
魂仔,鬼嬰,自然也會與人類的嬰兒有些相似,它會呵呵呵地笑。
那狐媚眼的書生,聽著那鬼嬰兒呵呵呵地笑,頓感,甚是欣慰,不由得感慨道:
“託孤,是男人之間最大的信任。馬米女,你本是無後之人,遇到了我這樣的好兄弟,你可就偷著樂去吧。”
馬家屯的父老鄉親,只是睡著了~。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交友需謹慎啊。神經病,精神病,是完全兩種概念。